“没了？”
秦云天点头，“什么都没了。”
五只橘子皮和秦凌或许不知道没了这两个字的含义，可是秦云知道。
秦家，人口数十万，嫡支、分支无数，产业遍布玄云，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秦云从来没有一次如此深刻且清晰的认识到，千年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10数万条血缘亲人的生命。
顷刻之间无影无踪。
秦云的心中如同重锤撞击，曾经他开创的辉煌盛世，最后的见证人，就在一睁眼一闭眼之间泯灭无踪。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
秦云天吞下了喉口的腥甜，忍耐着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当初秦家的覆灭有哪些世家参与其中。”
“出关以后，一群黑衣人穿着隐灵服追杀我。”
隐灵服，秦云炼制出来的法器，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息。
那群黑衣人穿了隐灵服，秦云天自然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最后是顾琮泠相救……”
说道顾琮泠的时候，秦云天看了秦云一眼，“听说这一位，是祖爷爷的红颜知己。”
秦云的骷髅架子咔咔的动了两下。
摇了摇头说道，“顾琮泠的性子我知道，她既然出手救你，只能证明顾家也参与了秦家的瓜分。”
众人窝把在祠堂里面，此时死一般的寂静。
“连老祖宗的红颜知己的家族都参与了，咱家瓜分……”
“咱家……好惨。”
秦云：“……”
惨是真的惨。
只是让秦云想不通的是，当初那群世家为什么忽然之间将他们的矛头调整对准了秦家。
曾经的伤痛被血淋淋的挖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滩即将腐烂的伤口，散发着让人惧而远之的气味。
许久以后，秦凌跪倒在秦云的面前，“祖宗！”
“求祖宗教我。”
族祭的时候，秦凌也这样跪倒在秦云的面前。
那时候她是和大长老一起，求秦云提升她的实力，她要去顾家复仇——报退婚之仇！
今天，秦凌是跪在在秦家先辈数10万骸骨之上！
秦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秦凌的肩膀无比的瘦削，还是个小孩，放到现代也不过就是个初中生。
秦云重重的拍了她两下，“复仇不急，提升实力也不急。”
“你先去绘制催颜符，等符箓多一点的时候，我秦家的经济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现在的秦家还是不要谈什么报仇不报仇的，太伤钱了。
秦家现在穷成了这样，奶娃娃都要穿大人改掉的衣服，族人就差勒着裤腰带过活了，现在谈什么理想、谈什么人生、谈什么日了他世家大族，推翻旧制度之流的都太虚了。
现在的秦家虽然有公孙家归附，钱钱不用愁。
可还是那句老话，公孙家都举家来依附你了，你好意思管人家伸手要钱吗？伸手要点符纸都老脸红红的。
秦凌一颗报效家族的心落回了原地，开始说催颜符。
“最近还是多画点催颜符，涨涨经济。”
秦凌一颗荡漾的心脏终于落了下去，她面无表情的开始盘算。
“也是，现在催颜符才百方，确实不够族人均分的，划分到每个人的头上一人一张都轮不上。”
嗯哼？？？
秦凌想要瞪眼睛了，“多少了？”
“百方。”秦凌语气平板无波。
一方的符箓共有千张，百方就是万张。
距离上次秦云教授秦凌绘制符箓仅仅过去五天而已。
“老祖宗，不知道这催颜符还要绘制多少方？”
秦云只觉得自己激动的像个傻子，“百方、足够了！”
“秦凌啊！你简直是个人形的符文印刷机！”
想当年秦家发达了，秦云也养了不少的小徒弟，可是实力最可的一个也不过是一天十张催颜符罢了。
就这还要看脸才能绘制出来。
到秦凌这儿，直接飘了。
五天一万张！
秦云都怀疑自己做梦。。
“够了吗？”秦凌有些怀疑看着自家祖宗，“一张一星符20-100下品灵石不等，上一次祖爷爷晋升的时候，花了五、六万的下品灵石。”
这样算来，确实不大够……
可是，谁说他秦家要卖符箓了？
“乖孙女啊，别担心啊，以后有你加祖宗我两人在，族人用一块灵石扔一块灵石都成。”
秦云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双目一亮，“难道是洗颜花！”
当初秦家发家致富就是从洗颜花开始的，秦家的后山之上漫山遍野的都是洗颜花。
当初洗颜花的价格在秦家的大肆种植之下已经跌了不少，可依旧在1000中品灵石上下浮动！
而这，仅仅是一株！
1000中品灵石，同等于一百万下品。
脱贫致富奔小康，指日可待！
秦凌从祠堂祖宗们的牌位后头掏出了一沓沓的催颜符，小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睛却亮的可以。
“祖宗，快点把他们变成洗颜花吧！”
变是变不成的，不过可以种花。
于是墨城之中多了一个传闻。
“听说了吗？秦家开始种洗颜花了。”
“这怕不是穷疯了，洗颜花种子贵、花更贵，要是能种出来倒还好，种不出来的话，秦家估计也……”
说话的人摇摇头，显然很看不好秦家。
然而秦家依旧一片热火朝天。
秦家的族人，以家庭为基数，每户人家都分到了一颗洗颜花的种子并上50张催颜符。
这叫包产到户。
于是在学习文字之余，秦家人最喜欢的就是看看自家的笑金疙瘩有没有长大。
“嘿嘿，咱们的小金疙瘩值1000中品灵石呢！”
他们秦家族人什么时候张口闭口都是灵石了？
以前货币的计数单位都是下品灵珠的。
第二天。
据说噩梦难度种植的洗颜花冒出了个小脑袋。
秦家沸腾了。
“啊啊啊！祖宗，俺家的花花出了个脑袋了。”
“我家也出来了！”
第三天。
据说种出来也养不大的洗颜花竟然肥美了。
“嗷嗷嗷！祖宗啊，俺们家的小花花张胖了！”
“我也一样！”
墨城人本来是不信的。
但是一不小心在贼嘚瑟的秦家人炫耀之下，看到了洗颜花一眼之后，整个墨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