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欣是个苦命的孩子,只读了小学就跟着我一起进工厂打工了,本来日子也还勉强过着,可是自打去年厂里换了一位新的厂长,她的日子就没有好过!”
赵小云说到这里又哽咽,不过很快就忍住了,继续道:“那个厂长叫陈大飞,都四十五岁的人了,看上了我们家欢欣,这种事怎么可能答应!
他是个老色胚,每天假意对我们家欢欣好,我知道他没安好心,一直严防死守去哪里都把欢欣带在身边。
可是就在前几天欢欣她病了烧得很严重,我们平时就住厂里的宿舍,我出去给她买要的功夫,那个杀千刀的陈大飞丧心病狂的闯进我们的宿舍,差点就把我们家欢欣……
要不是我回去的及时,我们家欢欣这辈子就晚了!”
赵小云关键的词没有说出来,陶温温当然也是听懂了。
这时代对于强奸这两个字就像污秽一样的难以启齿,一个女孩子没有清白就跟没了命是差不多的,明明是受害者却要成为受辱憋屈的那一方。
陶温温起来给她们拿东西为她们处理伤口,问道:“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她爸打的,知道我偷偷进了城去状告陈大飞,打算把我们俩打死,他知道陈大飞看上欢欣了,陈大飞出了五十元买欢欣,他答应了……”赵小云眼泪顿时又掉。
她捶胸顿足眼里卷起恨意,“这也是个杀千刀的,狼心狗肺的连自己的女儿也卖,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男人还累害了自己的女儿!”
陶温温道,“可以离婚。”
“想也是想过的,可是她爸是个酒鬼,家里就靠我和欢欣进工厂这点钱开支,离了婚他们拿什么生活,根本不同意!”
赵小云指她们脸上身上的伤,“这就是我昨晚回去后提离婚的代价,她爸要卖她,我当然不同意,可我一提离婚,他就把我们往死里打!”
“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姑娘你菩萨心肠求你帮帮我们吧!”赵小云又握住陶温温的手。
“就算你们想找我大哥帮忙,你们想告人,也得有证据才行。”陶温温道,把水往她们的面前推了推,
“这种法律上的事我也不大懂,这样,过几天我还要进城,到时候你们跟我一起走一趟吧,具体的你们亲自跟我大哥说。
不过我猜着陈大龙这件事估计没那么好办……”
强奸未遂又没有证据,这年代都没有个摄像头还能录视频取证什么的。
像这种人敢做出这种事往往也是不怕的,肯定早就想好了对策。
不过这些话陶温温也没有说,担心打击她们的信心。
她继续道,“如果你想离婚,这件事反而更好办。”
“真的!”一直沉默的董欢欣听到这话终于开口,死气沉沉的眼里有了光芒,“那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如果你能帮我妈成功离婚,我,我伺候你一辈子!”
“我有手有脚需要你伺候干嘛。”陶温温噗嗤笑了。
这对母女也是怪可爱,遇到自己的问题时一声不吭,遇到彼此的事时都争着发言。
也间接的说明,彼此都是把对方看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