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曙光在勃然大怒时,站在他身后的一道中年男子,同样是眉心一皱,十分不悦地看着乔志坚。
此人正是车辚辚的父亲,天府提督学院学政,车国志。
“余校长。”
车国志一副十足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
“真没想到,蓉城中医药大学,竟然会有如此顽劣的老师,不但可以将自己的顶头上司完全不当成一回事,而且,还可以轻易毁掉一个学生的前程。”
“如此顽劣,若是不及时清除的话,只怕是会像恶性肿瘤在人体不断蔓延一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学校,势必引起同僚、学生和家长的极度反感。”
“我觉得,蓉城中医药大学有必要全面而彻底地开展一场整风运动了,对于潜藏在学校内的害群之马,一一清除。”
车国志的话,可是再明显不过。
他至始至终,虽然都没有针对乔志坚。
但是却字字句句,又是在针对乔志坚。
毋庸置疑,只要不是一个痴呆傻,都已经清楚,车国志,这位天府提督学院学政,已经给乔志坚判了死刑了。
“我明白了,车学政。”余曙光闻言,身体略微一颤,但随即说道。
车国志,这摆明了是给乔志坚宣判了死刑啊。
但是,仔细一想,乔志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他咎由自取?
“哼,我们走。”车国志冷哼一声,就朝着门外走去。
车国志完全不需要怀疑,自己刚才那番话,已经彻底将乔志坚给震慑住。
接下来,就轮到乔志坚求爷爷告奶奶地来求自己了。
大学教授,这样的身份,是多么的难得?尤其是对于乔志坚这样的人来讲?自己现在要将他树立成整个天府教师的反面典型,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他的人生和前程,就基本上已经完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乔志坚只要不是一个痴呆傻,就应该明白应该怎么办。
只不过,随着车国志一步步朝着包厢门外走去,让他颇为意外的是,乔志坚竟然没有开口求他?
这怎么可能?
“等等。”
不过,就在车国志一只脚,即将迈出包厢时,包厢内一道声音,瞬间传出。
“怎么,现在知道求饶了?”车国志冷嘲热讽地说道,“乔志坚,我告诉你,晚了。”
“不是乔志坚叫的你,是我。”段浪说道。
“你?”车国志将不确定的目光落在段浪身上,问。
“对,是我。”
段浪起身说道。
“这次的事情,难道你就不需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直接向乔教授发难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里质问我?”车国志呵斥道。
他虽然不清楚段浪的身份,但车国志根本不需要怀疑,能跟乔志坚坐在一个包厢一起吃饭的话,怕是身份地位,也不可能高贵到哪儿去,尤其还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
“爸。”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几个人身后的车辚辚,则是站出一步,十分不善地扫了乔志坚和段浪一眼,道,“他是乔志坚的导师,叫段什么浪来着,是个副教授。”
“乔志坚的导师?”车国志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来,也是蓉城中医药大学的老师了?乔志坚都是一个是非不分,善恶不分的老师,他的导师,怕是也根本好不到哪儿去,余校长,既然他们都是你的人,那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吧。”
“是。”余曙光说道。
“哼,乔志坚,现在应该知道我爸的了厉害了吧?”车辚辚冷哼一声,学着自己的父亲,同样一副十足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这又怪得了谁呢?我不要你做导师,我还可以在蓉城中医药大学选择其他的导师,但是,你不要我做学生,那么唯一等待你的,只有后悔莫及。”
“好了,少说两句,我们走吧。”车国志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肩膀,道。
“是,爸。”车辚辚说道。
“乔志坚、段浪,你们两个,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等着被处分吧。”余曙光说道。
“余校长,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段浪淡淡说道,“念在你是蓉城中医药大学校长的份上,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否则,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哼,简直是笑话,一个小小的大学副教授,也敢在校长面前,出言不逊,大放阙词?”余曙光呵斥道。
“你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机会。”段浪道。
“哼。”余曙光冷哼一声,就一脸赔笑,毕恭毕敬地陪着车国志走出了包厢。
“段教授,这……”王娅等人见状,早已经被吓得不惨,在余曙光等人离开之后,可均是在第一时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段浪。
“我打个电话。”段浪说着,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番,这才挂上,道,“好了,没事儿了。”
“什,什么,没事儿了?”段浪这句话,可是让王娅等人,一阵十足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啊。
段浪刚才招惹的,可是天府提督学院的学政,哪怕段浪在商界是一个传说,又有着惊人医术,可是这却并不代表着,他在政坛,同样有着较强的影响力。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上门来求我的。”段浪说道,“咱们先不理他们了,吃饭。”
“咚咚!”
段浪刚刚拿起筷子,包厢的房门,就再次被敲响。
不过,这次较之于先前,敲门声,则显得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只敲了一次之后,便停顿了下来,大概过了十多秒钟时间,才敲第二次,一连敲了三次之后,便再也不敢敲。
如此场面,可是让王娅等人,再次满目难以置信。
他们导师的导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具备着如此能量?
刚才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余校长等人,真的回来道歉了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样的场面,未免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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