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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好大的胆子
    今天的收获并不满意,也不会打消丁氏的“积极热情”,这种得到的方式不管有多有少,对她来说特别香甜。



    天擦黑,她走入杂货店,尤掌柜不满的哼上一声:“又去妹妹那里,她守寡不见人,你别再去。”



    有时候尤掌柜也能想到亲兄妹这层关系,妹妹富贵时虽不怎么照应,守寡时也没来麻烦。



    丁氏把脚步甩得啪啪响,大步走入后院,拿出今天的收获做饭。



    邻居大姐闻到香,又是冷笑:“啐。”



    邻居老哥又道:“啊呸啊呸啊呸。”



    .....



    夜晚的南兴王城丝毫不减白天的热闹,按本朝的惯例宵禁到处都有,没有人的时候,城墙外面摇曳多姿的花朵充当主角,送出无数暗香,在视线里把天地填充。



    从花朵的柔弱往上面看,盔甲闪动寒光,兵器出鞘待命,种种昭示着这是美丽的城池,却不软弱。



    城门的外面梁仁停下马匹,他的侍卫喊城门的时候,悠然自得的欣赏着整座王城,骄傲仿佛夜晚的花香,天生的、油然的、发自内心的出来。



    和老洪王在的时候相比,短短几年里南兴不但相对富裕,王城也重新修筑成强硬的工事,兵力增加一倍不止,盔甲兵器都重新铸造过,这就是南兴近来不受周边侵犯的原因。



    这夜。



    悄的恍然如梦。



    可永远不是噩梦。



    以前的大姑娘小媳妇青壮汉晚回城就会遇到人身危险财产危险生命危险,现在城外官道笔直延伸,像庞大的蜘蛛网牢牢控制着旷野,早起进城和夜晚回城都不用担心。



    城门吱呀呀打开,梁仁舒畅的打马回到王座,步入书房的那刻,眉头轻拧起来,有了一点忧愁的模样,问赶着侍候的小厮长安:“那里有信没有?”



    长安摇头。



    梁仁的好心情瞬间飞走,接下来长安的回话让他几乎暴怒。



    “那人倒有信来,说殿下再不定下来的话,他就另寻别家。”



    梁仁咬牙,字从牙齿缝间磨出来:“好,给他回信,让他另寻别家,我不要了。”



    他站在书房的院门这里,院内长廊的格局三面笼罩,有一个儒巾的男子走在长廊上,离梁仁的距离最近,夜风把梁仁的话轻送入男子耳内。



    男子笑了笑:“殿下,何必动怒,又何必焦躁,再等几天说不定就有好消息,而殿下的事情也就能如愿。”



    这是梁仁较为器重的一位门客,姓章名乐瑜,比梁仁大几岁,在一个年龄层次上,他们俩个较为聊得来。



    章乐瑜说过,梁二胸腹间的怒火熄灭大半,等到谈谈说说的到房里,吃上一碗茶水,梁仁心平气和的亲笔回信,随便找个不能忽略的理由,让对方再等待几天。



    信封也是他亲笔所写:“呈黄州大将军奚重固。”



    长安在内间收拾床第,预备梁仁等下就寝,另一个小厮永守接过书信,看一看上面鲜红的火漆印已干,拿出去交给送加急信件的邮差。



    章乐瑜今晚当夜值,梁仁却需要休息,他没有多说,只是笑道:“奚将军也是个急性子。”



    门帘打开,另一个管家梁文走进来,章乐瑜告退。



    “原先侍候的那商行那莫的,今天又来找我说话,问殿下您屯积的东西可足够吗?”



    梁文、梁武、梁双、梁全是梁仁从京城带来的人,如今是四个大管家,面对着他,梁仁苦笑:“不够,可是能这样告诉他吗?凡是我府中的人就不可能参与走私生意,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知道,所以今天拿出另一个说法。”



    梁仁目光炯炯有神。



    “姓莫的问,承平伯府还能办事吗?”



    梁仁呀地一声,眼前场景变换,肃穆的书房和忠实的梁文消失,他恍然的眼神里出现那瘦如沧海一叶小舟的年轻女子,白衣裹出她的单薄,让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更明更亮,像随时倾诉着什么。



    那眼睛真的会说话,它指责自己轻薄了她。



    慢慢地道:“是她啊,”



    唇角悄悄翘起笑容,又带着遗憾摇头:“她不肯的。”



    梁文没有多话,从他跟着梁仁一路来到南兴,遇到的困难不止十件八件,承平伯的去世对梁仁是个损失,但不见得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就算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打扰未亡人从情理上也不合适。



    除非承平伯夫人她答应为殿下办事。



    而即使承平伯夫人答应的话,因她不是承平伯,从忠诚上还需要重新衡量,有这功夫还不如另外寻找一个合适的接洽人选,花的时间差不多。



    梁文退出去,换成梁武进来,梁仁一见就皱眉,他不是讨厌梁武,梁武是他的自己人,而是梁武负责照应监管枕边人,他进来一定是枕边人又捣乱。



    “怎么了?”梁仁不悦,还让不让人睡,这群不省心的。



    “南宫夫人指使家人诬告隆盛商行的齐老板,齐老板破财消灾。”



    梁仁眉头更紧,想了想道:“这与承平伯府有关系吗?”



    “倒是还没有看出来,不过这诬告的事件发生在承平伯府的管家林诚去隆盛商行的当天,前后不超过半个时辰。”



    梁仁心头一跳:“林诚去隆盛商行做什么?”有句话他问不出口,难道是承平伯夫人让他过去?



    承平伯的为人从来可靠,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机密事情告诉年青妻子,不过承平伯和隆盛商行接洽的时候,他府里哪些家人知情,梁仁也不知道。



    目光微闪:“林诚是经办人?”那承平伯去世以后,林诚变成伯夫人的家人,倘若伯夫人主动询问,林诚十有**会说出来。



    知道机密的人往往只有一个结局,死。



    而这个字从脑海里刚出来,梁仁觉得心头绞痛,让他无法再想下去,他赶紧换个想法,在表面上从来遵纪守法拥护当今,杂货店里出身的二姑娘她没道理猜得到自己的机密事件。



    唉,她还是活着的好,好好过她的日子吧。



    刚想到这里,梁武再次回话:“以我推敲林诚去隆盛商行,与隆盛商行的齐贵拜见承平伯夫人有关。”



    梁仁一拍案几勃然大怒:“他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