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十九章 这个睡不着的夜晚
    晋王梁仁所处的朝代,在有些人看来充满自由,在梁仁以下的官员由梁仁任免,个中虽有曲折,整体上就这样;财政上交税,余下的归他自己,修筑城墙也好,招揽能人也好,眠红卧翠也好,由他自己。



    他唯一需要做的,遵循朝廷颁布的规则,这里面就有违禁物品盐铜铁。



    提到这几个字,爱看历史的不会陌生,这几乎是所有朝代统一管理的东西,另外根据每个朝代的不同还有很多。



    不吃盐没力气,盐是每家必需品,是个硬通货。



    铜可以铸钱,梁仁及诸王们没有自己铸钱的权利。



    铁是兵器的来源,管控住铁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想要削弱的势力。



    反之,梁仁屯积盐铜铁,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不被削弱。



    他知道别的地方也这么做,大家不明说,心照不宣。



    老洪王的儿子没有继承南兴,就与老洪王屯积违禁品有关,可是不管是谁来到南兴,或自己得到一块地方,他一样会屯积,只是多少的程度在不在容忍范围之内。



    朝廷不一定派出官员前来任职,却拥有庞大数量的巡查御史,其数量之多在历朝历代里都比不上。



    即使这样,梁仁也屯积东西,在他看来所处的情况不同,他要是不屯积,迟早有一天被打个措手不及,就他知道的当前局势,做好准备哪怕用不上没有错。



    所以,这位贵为殿下也怕被查。



    隆盛商行的齐贵在承平伯去世以后,让合伙人莫老板接洽梁文这很正常,拜见寡妇他想干什么?



    还是说了什么,拿丰厚的利润说服承平伯夫人站出来不成。



    梁仁一时间气的铁青面容,就在刚才他都无法想像处决承平伯夫人,齐贵怂恿着她冒险,岂非忤逆殿下。



    “砰”地又是一声,梁仁又向案几捶一拳,差点就说出抓捕齐贵,好在这事不至于气到糊涂,他慢慢的收回手,重新恢复冷静。



    当初挑中隆盛商行是承平伯的主意,林家和齐家的商铺有往来,齐贵有不让人放心的地方,林家的商铺就可以惩治他,在诸商行中等偏下的隆盛商行不值得殿下口谕或手谕抓捕,如果被巡查御史知道,反而会起疑心。



    望着一旁等候的梁武,梁仁轻轻一笑:“我知道了,我累了,明儿再说。”



    梁武也露出笑容,做为梁仁的心腹之一,除去监管枕边人,梁仁的一些事情他多有参与,见到殿下不慌乱,梁武也不再担心,欠身退出。



    梁仁躺下来睡意全无,隆盛商行的最新动静让他后背发寒,他屯积不是二心而是防范,这就造成他害怕处理不好将激怒京里的那位,他的生身父亲,当今。



    如果有二心,也许害怕之余还保留豪气。



    他得拿个主意出来,最后在明早就执行,他这样想着就开始思索怎么敲打齐贵,什么样的罪名,或者什么样的人前往最为合适。



    曾往承平伯府上宴饮,梁仁见过齐贵的模样,想到齐贵的名字时,白面无须的面容就一闪出来,再就一闪离开,那瘦若绿柳娇如怯花的承平伯夫人霸占他的脑海,她眸中的防备、责备比上一回想到她时还要浓烈。



    梁仁摇脑袋,把承平伯夫人撵出自己的脑海,重新再来想齐贵,这齐贵真是没出息,一点就过,承平伯夫人霸占梁仁的脑海。



    一个时辰过去,梁仁苦恼不已。



    他不介意风流贪玩的名声,可他一定不会要欺凌寡妇的名声。



    摆手,承平伯夫人在脑海里。



    咳嗽,她还在。



    长安上夜听到送茶来,喝水,承平伯夫人在水里。



    梁仁索性不睡,一般来说反常的时候会有反常的事情出来,他沉声问道:“去看看书房里可有紧急公文或信件。”



    “有,本想明早呈给殿下。”



    “讲!”



    “京里邢太宰来信,章先生按殿下说的,邢太宰加急信件可以拆开的那话,看过信中内容,三天以前京里送来六位宫女,如今在路上。”



    梁仁恼火的差点没跳下床,疲倦而走了困的茫然眼神之下,喃喃地道:“怎么又来了,过年的时候不是说过不再送来。”



    他的内心愤怒呐喊,别再干涉,不要再干涉我的私事!



    长安接不上话,他无法安慰,只是同情的看着梁仁,小心的道:“不然,还用去年的那法子?”



    梁仁也没有别的法子,道:“好吧,明早喊来乔大人,我来同他说。”



    接着睡下,以为新的烦恼出来,旧的烦恼可以离开,却刚想到应对京中赐人,承平伯夫人就冒出来。



    翻个身子,把绫被一角拉起往脑袋上一罩,梁仁生气地道:“阴魂不散。”



    .....



    “乔大人,近来她们还安分吧?”梁仁笑容满面。



    乔老爷回以笑容:“尚好尚可。”



    梁仁点头,乔老爷回家,告诉夫人:“你去承平伯府,殿下又要去那几个贱人那里,让伯夫人最近不要出门,避免又生事端。”



    乔夫人火冒三丈:“还讲不讲理,她们哪里好,能让殿下一年一年的抛不开,往年也是闹出事情大家看不顺眼,殿下冷落一段日子,今年又这样?”



    她别开脸嘀咕:“就不能变变吗,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哪里好。”



    乔老爷对此拿出男人的理解:“殿下长情,难道不好?殿下长情,因此没有追究承平伯夫人,换个地方你试试。当年老洪王在的时候外宅也有几个,哪个敢惹她们到痛殴的地步?”



    乔夫人冷笑起身:“当年老洪王那外宅辛氏的泼辣,我是亲眼见到,不用老爷说,我难道想不到?我就是奇怪,老洪王的外宅一个赛一个水灵,都是从黄花女儿讨起,咱们这位殿下要人才有人才,有容貌有容貌,偏偏喜欢这没了丈夫的.....”



    “这话说它有用?让别人听到也是个惹事端,去吧去吧,让承平伯夫人近来不要出门就是,我想贱人们里南宫夫人会要几个强再罢休,我虽不悦她们,却不能时时替寡妇出头,让她自己当心吧。”



    乔夫人不再说,坐上小轿到承平伯府,说了一遍,承平伯夫人牢记心中。



    是夜,伤势未愈的南宫夫人迎来晋王梁仁,哭出几大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