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从屋里出来,见尤贵有点鬼头鬼脑的,只当没看见,迳去翠儿住的屋里。
尤贵无趣的回大房里,往铺上一歪,咕哝道:“这是什么兄妹,说是一对鸳鸯还差不多。”
夜猫道:“人家兄妹好,尤贵大哥吃醋了。”
尤贵不耐烦的道:“你叫马锅头‘马叔’,马锅头称我兄弟,这回你又叫我大哥,这不乱了么?”
马锅头笑道:“虽是一起的,毕竟不同姓,张王李赵胡叫乱叫,他叫你大哥,这才亲近,我倒想当大哥,人家还嫌我老呢。”
夜猫向尤贵道:“我叫你大叔,你可应的?也有面皮?”
尤贵连声道:“啧啧啧,你对,你对。”
马锅头道:“走了一天路了,你们不累?收拾收拾,早歇了吧。”
夜猫道:“可不是,明天还要赶路,都早歇了吧。”
尤贵道:“人家兄妹,好像还有很多话说呢。”
马锅头道:“人家兄妹虽然比我们年龄小,可都是我们的东家,咱们还是尊重些则个。”
这边的翠儿正坐在铺沿上洗脚,嘴里在叨念什么,小夏一旁站着,陈福一步迈进来,说道:“表妹好像有些心情不好呢,是不是赶了一天的路累着了?”刚才用饭时,陈福见翠儿闷闷不乐的样子,碍着大家,也不好过问,所以才来瞧瞧。
翠儿道:“第一天就累着了,以后还有好么?”说着,把脚抬起,搭在铺沿上,待晾干。
小夏把翠儿的洗脚水,端了出去。
陈福道:“我就担心你打熬不住。”
“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娇气。”
“这样就好。”陈福扫视了一下屋里道:“在外面不同家里,表妹可住的惯?”
“住的惯不惯也没奈何,都怪我没让丫鬟小茜随来,她来时夜里也有个伴。”
“说也是呢。”陈福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夏兄弟说,夜里他值守,不知他怎么值守?”
小夏泼了水,返回来,明白表哥的意思,说道:“表哥不须担心,我的手段,你不会想得到。”
听小夏这么说,陈福想起小夏给翠儿抓回那只逃跑多时的野兔的事,他到现在都没明白,小夏是怎么找到那只兔儿的...便说道:“兄弟即这么说,哥也放心了。我也乏了,歇息去了,翠儿也早睡。”说罢去了。
翠儿拽开被子,一面对小夏说道:“你也去吧,省得他们又嚼舌。”
小夏“嗯”了一声道:“夜里不用怕,尽管安心歇息。”说罢就往外走。
翠儿道:“我把自己交给你了,能不能保管好我,我也不管了。”
小夏回身道:“保护你,是最重要的事,我怎能马虎?”
翠儿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绕不了你!”
小夏道:”你放心睡吧,都没事的。“说毕,步出门来,回身给翠儿带上门。
翠儿上了拴。
这边大屋里还掌着灯,小夏推门进去,随手掩了。
马锅头见小夏进来,坐起身,摆手让小夏近前来,悄声说道:“这家店你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小夏小声道:“马叔心细,必定看出了什么,不过大可放心,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一会把灯熄了,我出去后,你把门关上,上拴时可以有点声音。”
马锅头道:“这有说处?”
小夏道:“马叔尽管依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