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廖府的马车正安静停着,但马车内的人却是焦虑不已。
詹言玉拿着手里的扇子也不是,在这秋天里居然焦虑热出了一身的汗,一边拿着手帕抹去,一边着急地扇着扇子,时不时还掀开了马车帷幔的一角看向宫门口。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廖明从宫里出来了,等上了马车启程回府时,这才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松了口气看着担忧不已的詹言玉,忽然笑了。
“我说你这是做什么,我是去觐言又不是去送死,你可真是的。”
詹言玉可不是如此认同的,拿着折扇狠狠地打了一下廖明的肩膀,睁大了眼睛道:“你这觐言一下子得罪了两个权利最大还最不好惹的人,你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廖明张了张嘴,一时辩驳不清,干脆不说了。
詹言玉细想了一番,还是觉得不对,道:“严容白的事情怕是不止我们的人动手了吧。”
廖明没有说话,倒是点点头,见此,詹言玉皱了皱眉道:“前些日子我家小厮休息,去了桃阁,说是那里多了不少的美人,只卖艺不卖身,而且长相异域妖艳一看就不是我们大盛的女子,勾了朝中不知多少的官宦人家的子弟的心,这件事你那老相好是怎么想的?”
“去去去你的!”廖明突然拂开了詹言玉的扇子,道:“桃阁的事,我从不过问,更何况你不是知道的吗,那里是主子的地盘,有什么事情也不是赵娘一人能说了算的,那些女子估计是主子一时的恶趣味也不一定,毕竟那人就是个疯子。”
“诶呦!你打我干什么!”
詹言玉一手拿着折扇,佯装凶狠地瞪了廖明一眼,小声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难道不知道那人的眼线满大街都是吗。”
怎料廖明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笑道:“那人退居幕后,你以为他会在意这些无所谓的流言蜚语?你啊,把他想的太简单了,能从刀山火海里活着走出来的人,要么有一身绝世武艺杀人不眨眼,要么有一颗聪慧至极的头脑算计他人与无形,可若是两者合并,那是什么你知道吗?”
詹言玉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掀开了马车车窗帷幔的一角,看着街道上那热闹非凡的人们,忽然幽幽道:“那是疯子。”
突然,廖明笑了,“哈哈哈!你说的对,他就是疯子!疯子!”
马车跑得飞快,带着猖狂至疯癫的笑声从百姓身边一闪而过,只剩下飞尘呛鼻。
宫里
赫连云城在长仙宫后面的湖边坐着,正郁闷地看着自己面前那纹丝不动的鱼线,又看了看不远处周愿手里的一拽一拽的鱼线,顿时间眯起了眼睛。
都是同样的鱼饵,同样的鱼线,凭什么他的就有鱼上钩,而自己的却风平浪静,难道因为他好看?
赫连云城撑着头盯着周愿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挺好看的。
只是那干净的少年姿态好似逐日成长,现在可比当初进宫时少了一分青涩多了一分成熟,不知怎么的赫连云城想起了莲华之前的话。
“不能再把他当男孩,该要像对待男人一般。”
可男人是如何的?
赫连云城想了想,想到了之前军队里的糙汉子们,又看了看周愿,忽然还是觉得把他当小男孩相处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正想着时,自己的鱼线动了,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