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话刚说完,只见刀疤男子不耐烦地将手里的大刀突然刺向他。
刹那间,张相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可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是感觉脖颈处有一冰凉的物体轻轻触碰着自己。
疑惑着睁眼望去时,却见脸色青白的毫无一点血色的张子骞坐了起来,依旧闭着眼睛,手无力地搭在自己的肩膀处,整个人就快要倒在他的怀里一样。
当反应过来,张相猛地被吓了一跳,手脚慌乱地将怀中冰冷的尸体推到,脸色发白一片连嘴皮子都在不断颤抖着。
刀疤男子见张相被吓得喘着粗气的模样,当即忍不住捧腹大笑,道:“你很意外吗?你儿子死前可是胡言乱语说了不少话呢,如今尸体被放干了血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吵到了我们老大,太聒噪了。”
张相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得意的刀疤男子,又看了看地上安静躺着的张子骞,整个人晃了晃神,双眼一阵发黑难受,可哭却如何都哭不出来。
刀疤男子逗了张相好一会儿,一旁坐着的黑衣男子终于站了起来,一边往他们走来一边祭出了长剑。
眼见着高大男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张相肥硕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却好似双腿麻痹了一般,根本连逃跑的动作都无法做出。
男子不语,直接上手将人提了起来扔在了地上。
张相未来得及反应,那泛着寒光的剑尖已然指向了他的眼前。
恍惚之中,晃眼的银剑上的二字落入了张相的眼中。
断灵。
长剑颤抖,那剑刃颤栗之声清晰无比传入了张相的耳中,那一刻他好似听见了杀戮之下亡灵的呐喊声。
“......你们,到底是谁......”
“咕噜。”
染血的长剑被擦干了血迹归鞘,男子看了眼地上失去了头首尚还抽搐的肥硕身躯,冷漠地上前抓起了滚远的头颅上的长发,好不随意。
血沿着整齐的切断口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可男子却丝毫不在意一般,将那死不瞑目的头颅粗鲁地塞进了部下早已准备好的锦盒里。
男子看着眼前不断渗血的锦盒,道:“收尾。”
只有冷漠到了极点的两个字,沙哑的声音好像灌满了铁锈一般,听得让人也感觉难受。
剩余的三名黑衣男子早已习惯了自己老大的声线,各自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和油罐,齐齐往那被血腥染满的正厅抛掷过去。
大火好似张府门前燃烧灯笼的火光般猩红,宛若一头被仇恨喂养的巨兽睁开了双眼接受投喂。
男子看着眼前被大火逐渐吞噬的张府,突然轻吐了一口浊气,抬手将早已准备好的玉佩扔在了火堆旁,带着人光明正大的从正门离开了。
不过一刻,大火越发猖狂,好似要连漆黑的夜空都要照亮了一般。
灼烧的热度中,一名发丝凌乱的白衣少女脸色惨白地从宅院深处跑了出来。
等看到了被大火吞噬的亲人尸体时,整个人当即便双腿软了下来,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熟悉的正厅,无意中看见了那具被整齐取走了头颅的尸体时,张南蓉心中一阵抽痛,好似连自己也被眼前的大火包围一样。
“父亲!母亲!”
张南蓉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脏,痛得好似肝肠寸断,连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疼得她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