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愿冷着脸打量着手里的玉佩,打断了尹寒寻的话,低声道:“你的怀疑不无理由,这件事情若是她命人去做的,确实合理。”
尹寒寻望着周愿,当即解释道:“不是怀疑,属下认定就是他们干的,因为属下在张府里找到了不下三枚刻有海东青的玉牌,而海东青正是野军的标志,只不过令属下疑惑的,是他们居然在五年前的大场大火中活了下来。”
突然,本还把玩着玉佩的手一顿,一旁燃烧的信纸也早已化作灰烬,只剩下点点的火星子还在微风之下残喘着点点微弱光芒。
尹寒寻见人身形一顿,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主子不知,五年前属下曾经与他们有过一次接触,虽然只有一次但至今印象深刻。”
说道间,尹寒寻见人没有示意,便接着说道。
“五年前,属下第一次见到了野军的头领,是一位名叫容隐的高大男子,他也是断灵的持剑人,属下记得,是他孤身一人从成百的叛军手里抢回了传国玺,之后属下护送长公主离宫,便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后来只有传闻说是长公主的野军在宫中的大火中覆灭了。”
尹寒寻自顾自说着,却没有发现眼前人的脸色早已低沉的吓人。
“不过说实话,属下现在回想都觉得心里发毛,当初叛军围城,而皇城里却不可思议只有百来名护卫,先皇和先皇后接连丧命,您不知道,当时的长公主好像疯魔了一样,抢了属下兄弟们的剑便冲进了叛军之中接连杀了数十名叛军,当时属下还有兄弟们都以为她疯了,还有......”
说着说着,尹寒寻突然停下了话语,目光隐晦地看了眼安静端坐在黑暗中的人。
黑暗中,风声不断传入屋里,连带着屋外的树林里的沙沙声也随着冷风入内。
古华轩里漆黑一片,尹寒寻借着月色去看,却只看见了那握紧成拳,连关节处都发白的手。
正疑惑时,尹寒寻却听见一道低声响起。
“你,也和他们一样,觉得她是十恶不赦的疯子吗?”
尹寒寻愣了愣神,当即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当然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会崩溃,如今属下回想都不免心惊,更何况那时的长公主只有十八岁,她能扛过去甚至隐忍到如今才发作,显然不是冲动行事,长公主在属下的心里是能成大事者,属下又怎么会如外人般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待她呢。”
有过了好一会儿,漆黑的居室里安静的压抑,就在尹寒寻以为自己嘴笨犯了错时,却听见周愿不带一丝情感的低沉声音响了起来。
“半月前,我派人前去打探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无果而返。”
尹寒寻意外地望着周愿,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新主子居然对五年前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主子查不到也是正常的。”尹寒寻见人疑惑地望着自己,便解释道:“因为五年前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加上后来那一次的铲除行动,基本上剩下了解五年前那件事情的人都不超过一双手。”
周愿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道:“可你知道,对不对?”
尹寒寻慌了慌神,满脸难做的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主子想知道,属下便只好告知,只不过故事有点长,还请主子且听属下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