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嫣楣颤抖着想要伸手去抓那踩在自己肩膀上的白色锦鞋,可染血的手指还没有碰到,便被一双冷冰冰的大手一把擒住,往后一别。
“嘎啦!”
“啊!”
惨烈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漆黑的大殿,伴随着骨头声响清脆,男人怪诞的笑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哎呀哎呀,你看看你,这也太不听话了吧?”男人嫌弃地松开了手,见那右手软绵绵无力地耷拉着,反倒是自顾自的满足。
何嫣楣右手无力垂着,又麻又痒更是痛得让她双眼发黑,冷汗直冒,听着男子莫名其妙又狂傲的语气,终于那被她深藏起来的记忆被残忍地揭开了结痂,露出那原本血淋淋的伤口。
“...是,主子。”
男人愣了愣,琥珀的双眸里渐渐染上满意的笑容,抬手轻拂了一下额间散落的长发,月色之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终于清晰地落入了何嫣楣眼中。
似妖如魔,比起赫连云城还要荒谬的一个疯子。
“沙沙沙!”
“快!去查看情况!”
突然,殿外响起了杂乱的声响,何嫣楣趴在地上,目光隐晦地看了眼殿外,生怕来人看见自己如今的狼狈,当即恭敬地俯了俯身,正想恳请男人离去,可抬头却发现那在眼前的白皙锦鞋早已消失无影。
“母妃!”
听见了赫连昭着急的惊呼声,何嫣楣吃力地从地上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
看着本是华贵大气的寝殿此时此刻却宛如废墟一般,何嫣楣一双不掩倦意的眸子更是阴沉的不像话。
右手无力耷拉着,只是轻轻一碰便疼得她双眼发晕,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断了与否。
闻讯而来的赫连昭看着这凌乱不堪的万寿宫寝殿,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连忙让宫人将那压在架子下已经晕过去的东芙带走医治,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扶着无法掩饰狼狈的何嫣楣离开这混乱的寝殿之中。
霎时间,万寿宫里灯火通明,手执长剑的禁军来回巡逻,收拾寝殿的宫人们手脚倒是麻利,不过一个时辰便恢复了寝殿里原本的模样。
只是那一面墙上留下的砸痕却如何也无法消除,更让收拾的宫人们疑惑,为何寝殿里要将烛火放在怎么一个角落里,而且那蜡烛台子的一片还飘落了不少的黑色灰烬,就好像在这里烧过什么一样。
等不及宫人想明白,管事嬷嬷便前来唤了众人离去,偌大的寝殿干净如新,而刚才所发生的怪诞之事就仿佛是何嫣楣一人的幻觉一般。
黑夜之中,大雪之下,相比之灯火通明的万寿宫,长仙宫却安静平和地早已进入了温暖的梦想之中。
白色的身影皎洁如月却又比明月多了一份诡异的戾气,仅是脚尖轻点便越过了一道道宫墙,轻盈地落在了屋檐之上。
看着漆黑夜空上挂着的皎洁明月,男子忽地轻笑了一声,毫不怜惜一身白衣,直接坐在了屋檐上。
修长的手指白得泛着病态,轻轻拂过手下的粗糙屋檐,那轻柔爱惜的样子,宛若情人之间的爱抚一般。
“云儿,我的云儿,许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啊?”
低低的笑声夹杂着的爱恋与渴望近乎变质,像是魔鬼在黑暗中对着爱人倾诉自己偏爱的倾心。
可月色却不知,那狰狞面具之下只剩下那空荡荡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