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吧。”
穆凡抚了抚手上的拂尘,何嫣楣幽幽看了眼穆凡,冷着脸倒是什么都没说,提着裙摆往殿里走去。
宁安殿里的老嬷嬷一开始还不相信赫连云城能把太皇贵妃弄来,今日这一看,当真是惊得手上的茶碗都掉了。
连连上前行了里,个个看着何嫣楣冷漠的脸庞,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其中等级最高的嬷嬷发话了,派人带走了何嫣楣往里面的静室走去。
何嫣楣入宫多年了,却从未来过此地,虽是听闻诸多,但如今真真切切深陷其中,却发现这里同传闻的不同。
太安静了,甚至安静得让人感觉压抑,仿佛连这里的空气都带着冰霜一般,吸进肺腑里冻得生疼。
何嫣楣自称身份尊贵,从未想过有被如此粗鲁对待的一天,当真是羞辱至极。
走了不过一刻,那嬷嬷打开了静室的门,等何嫣楣走了进去后,方才叮嘱道:“娘娘,从今日开始您便在这静室里面静思其过,没有殿下的赦令,您不能踏出这里,若有事,可对外敲三下门,自然会有嬷嬷前来询问。”
说罢,嬷嬷作势便要关门离去,可门正准备掩上,却猝不及防地被何嫣楣及时拉住了。
嬷嬷当时便黑了脸,忽然用力将门合上了,也不顾静室里何嫣楣是否有受伤,嬷嬷自顾自说道着。
“娘娘您万不该与咱们作对,都是吃宫里粮食,看陛下和殿下脸色过活的人,光鲜亮丽做好了,给外人看就够了,咱们宁安殿里的嬷嬷都是守规矩的人,该是让您享受的,奴婢们绝不贪一点,该是您受罚的,奴婢们也绝不会少一点。”
室内,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的何嫣楣,忽地听见门外传来了锁链的声音。
慌忙上前敲打着门廊,却发现这门就算不锁也只能从外面打开,加上如今上了锁,她想要出去便是想都不用想。
见左右都无法开门,何嫣楣朝着那紧闭的门唾了一口唾沫,低声怒骂道:“一群狗仗人势的贱东西,什么看着他俩的脸色过活,我呸!贱骨头,哀家上太皇贵妃,难不成还要看自己儿子的脸色到死为止,简直岂有此理!”
痛痛快快骂了一遭,何嫣楣方才觉得受伤的右手隐隐作痛,想是刚才一番推搡碰到了右手,方才如此隐隐作疼。
何嫣楣皱着眉打量着四周,走进居室里想要坐下,却发现居室里已然坐了一个人。
一名身穿普通麻衣的女子正端坐在茶案前,静心沏茶,脖颈处戴着一串长佛珠,像是长久礼佛之人。
“你是谁?”
听见了声音,女子却并未多理,只默默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茶案边上。
见之,何嫣楣对于女子的无力轻皱了皱眉,本就劳累了一大早上,如今正渴得要紧,可正当她伸手想要取茶时,却忽地被女子手里不知从何而来的戒尺打了一下。
“啪!”
清脆的声响下,何嫣楣疼得眼角都湿润了,正想开口怒骂时,却意外瞧见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室内的屏风后走出。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