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容隐错愣地看着赫连云城,只见她满脸笑意,反倒是轻松。
“他们在南蛮根基稳固,想要将他们完全铲除也不是不可以,但浪费的人力物力太多了,如此反倒不值得,与其费尽一番力气将他们铲除,倒不如替他们换一个主人。”
“殿下的意思是让他们易主?”
赫连云城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根基深稳,人数之多,若是得以利用起来,可谓是一柄不错的大刀。”
是啊,一名将士就算手脚功夫再厉害,若是失了趁手的刀剑,到底还是会落败。
如此一番部署,容隐自是十分熟悉赫连云城的想法。
她要的不只是李悦如的性命,还有李悦如背后的所有人脉和权利。
就像一只永不知尽头的饕餮一般贪婪,在阳光之下,光明正大地盯紧了猎物,甚至还有恶劣的玩心。
容隐沉思了一番,也觉得赫连云城的主意不错,反正野军现在也缺人手,倒不如借此机会,坐拥渔翁之利。
正想着,赫连云城见容隐站了怎么久,身上的斗篷尚还可见雪霜融化的痕迹,想必是刚刚赶回来,便起身道了一杯热茶塞到了他手里。
看着塞到了自己手里的热茶里倒映的自己模样,容隐无奈轻叹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赫连云城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殿下,属下站着就好。”
看着人坐下了又站了起来,赫连云城眯着眼睛,一手又将人摁了回去。
这不可拒绝虽霸道,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不适。
赫连云城坐回了原位,又昂首示意容隐喝茶,等亲眼看见了人将茶喝光了,赫连云城方才满意地端起了茶碗轻抿了一口。
茶水温热,茶香沁脾,更重要的是能润喉,特别是受了伤却一直无法痊愈的人。
赫连云城暗暗看了眼容隐,见人神色好多了,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的难受且忍耐,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了,有一件事情吾想让你亲自去办。”
容隐跟在赫连云城身边多时,却还是第一次听见赫连云城如此说道。
正想问问时,便听赫连云城说道:“吾怀疑,宫里进了老鼠,不知躲在那条阴暗发臭的坑渠里偷听呢。”
容隐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殿下,那您可曾有遇到过那只老鼠?”
赫连云城摇摇头,目光幽暗地看向偏室,可当目光落在了那珠帘下方时,却骤然停下了。
“这是吾的怀疑,那只老鼠前些日子曾去过万寿宫,吓得那没出息的何嫣楣成天神神叨叨的,今日宁安殿的嬷嬷来报,说今日何嫣楣中午有些许反常,不吃饭也不喝水,只安静地坐着,吾想估计那老鼠又来过了,还是在我们的地头上肆意妄为。”
一个个的怀疑,一次次的疑心,再到一次次的验证,赫连云城的直觉从未错过。
只是这一次是个例外,她希望不是真的。
想是明白赫连云城此时此刻的心思疑虑,容隐也并未多言,只低声道:“殿下不必担忧,一切等属下前去一探便自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