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时无语,但那低沉的笑声满怀了甜腻腻的宠溺,透过胸膛传入耳中,仿佛此时此刻就在耳边低呼缠绵。
周愿低头瞧着人,无奈地抬手轻轻搭在了那越发消瘦的肩膀上,道:“那我就受着,自心欢喜。”
听罢,赫连云城发才睁眼,抬头看了眼满怀笑意难掩饰的男人,也是笑逐颜开。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云城忽地听周愿道:“殿外的那人是谁?”
“谁?”赫连云城推开人,茫然问道。
周愿坐到了一旁,捻着一枚蜜饯喂进了一脸呆滞的赫连云城嘴里,道:“可不许装糊涂,殿下那男子到底是谁?”
嘴里蜜饯甜腻,赫连云城被甜得皱起了眉,端着茶饮了一大口方才缓过来,又见周愿一派正经的模样,忽地起了打趣之心。
“你莫不是又吃醋了吧?”
周愿不语,只幽幽地抬眼瞧了满眼顽皮的赫连云城,漆黑的眸子虽是安静,却也可见其中威胁。
见人还不认,赫连云城一手撑着头一手拨弄着茶碗盖,悠然自得道:“可要让我猜猜?”
周愿不语,好整以暇地看着满脸狡黠的赫连云城,宛若一只盯着猎物的豹子一般,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可是你方才瞧见他身手好,想要从我这要过去?”迎上那目光,赫连云城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可不行,他可是我的......”
“你的什么?”周愿忽地起身朝人走了过去,待站定伸手挑起了那光滑消尖的下巴,指腹细细摩挲着,道:“上一回的容隐是你的弟弟,这一回呢,那人莫是你的兄长不成?”
赫连云城被迫沿着头,对上那被刺激地近疯狂的漆黑双眼,顿时眼开眉展,笑道:“你还真的说对了,真的是兄长,只不过不是我的兄长,而是容隐的兄长。”
“容隐的兄长?”摩挲着下巴的手一顿,周愿愣了愣道。
“嗯,容隐的嫡亲兄长,容羽。”
若说是容隐,周愿确实是未有听闻,但容羽却不同,那是先皇麾下一力大将,出身未名,但年仅十六便随先皇外出征战,接连数百回战役从未有败,可是名正言顺的武安大将军。
然而这位将军年纪轻轻,尚不过二十五便英年早逝,可这人是如何没得,史记上可没有半点记载,民间更无半点传闻。
如今死去的人突然冒出来,还是在宫里出现,却不得不叫人多想。
瞧着周愿沉着思虑的模样,赫连云城放下了手里茶,道:“容羽本是受了我父皇临终前的命令,舍去性命埋伏在王都外,以农户的身份暗地里监察王都之外的封王可有异心。”
先皇的兄弟不多,但可都是有心能干之才,无一与荒唐纨绔沾边,依照帝王之位空缺,等来的哪里真的会有兄友弟恭之时,只会是骨肉相杀。
其中道理与苦衷,周愿自是明白。
二人闲聊之时,殿外悄然出现的容隐才从后殿里走出,却见着坐在正殿门前屋檐下的身影时也是一愣。
“兄长?你为何在这?”
听闻声音,容羽方才回头看了眼满眼意外的容隐,不多语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