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容隐别过了头,刻意将自己的目光从那水缸里的金鱼身上移开后,这才回过神来。
“正如殿下所怀疑的,赵雁山与万寿宫确实有联系,但是东芙在万寿宫那人身边伺候的时间不长,只是遇到过一次,便是在那人摔到了手后知道的,另外,五年前的叛军入城也与赵雁山有关。”
最不相信的猜想得到验证的感觉正不好受。
赫连云城想着,低声道:“五年前,那是他死后的第二年,因此要回来寻仇也是情理之中。”
容隐听罢,眼里闪过一丝错愣,当即驳回了赫连云城的话。
“不是的殿下,赵雁山是发现五年前叛军入城真相的第一个人,也是他在一手压制万寿宫背后的势力,后来因为您登基称帝后,他这才消失的。”
赫连云城听着容隐说道,漆黑的眸子微微抬起,目光深沉地打量着容隐。
“殿下?”
迎着那第一次落在自己身上的怀疑浅笑,容隐心里没底,连眼神都犯虚,飘忽不定,最终在那浅笑之下,心虚地低下了头。
赫连云城抬手缓缓安抚着怀里尚还颤抖的胆小猫咪,漫不经心道:“你知道得太详细了,容隐,这可不像你以往查到后表述的信息啊。”
高大的男人身形微微一顿,目光怔怔地看了赫连云城一眼,无声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赵雁山找到了。”
果然,正如赫连云城此时此刻所想。
赵雁山不止被找到了,应该.......
“好久不见......”一道低沉带着沙哑的成熟男子声音从偏殿里想起,依稀中还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赫连云城抬头看去,但看见那一身白衣凌然的男人那熟悉又沧桑的面容后,目光一顿,迟迟没能移开。
霎时间,殿里的气氛诡异,小胖猫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当即炸毛从赫连玉城怀里跳了出来,惊恐万分地逃了出去。
春风温暖轻柔,吹拂过殿里纱幔摇曳,赵雁山没有走上前,只是靠在偏殿的门廊上,笑眯眯地看着赫连云城,笑得当真人畜无害。
“好久不见,我的云儿。”
那声音勉强拉回了赫连云城飘远的思绪,回过神来时,目光一暗二话不说,抓起手边的茶碗便朝那满脸嘚瑟的人扔了过去。
“哗啦!”
赵雁山微微扭头,躲过了那瞄准自己头部落下的茶碗,微微挑眉,兴致勃勃地吹了一声口哨。
“真是漂亮。”
一如记忆中的臭不要脸,赫连云城也是无奈扶额,怒声道:“容隐!你带他入宫做什么!”
容隐正想开口解释,却被赵雁山先一步开口说道:“云儿可莫要生容儿的气,是我威胁他的,若是不带我入宫,我就...悄悄入宫,然后...吓你一跳。”
赫连云城毫不客气地瞪了一眼自我感觉甚好的赵雁山,嫌弃地怒道:“云你个头啊!黏黏糊糊地,多年不见,你是一点恶心人的恶习都不改啊。”
容隐也默默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握上了长剑,无声出鞘,“也不许叫我容儿。”
赵雁山笑着连连摆手,满脸无辜,实属叫人生气。
赫连云城不想追究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反正赵雁山年少时可没做那些翻墙捞鱼的调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