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赫连云城也理明白了如今的思路。
说到底,从何嫣楣、张家、何氏、再到端太妃、曹家都是一丘之貉,满怀愚勇的狂徒。
无论是谁也好,手伸得太长,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碰了不该碰的事,那便等同于自掘坟墓。
这种事情,赫连云城甚至不用去想,若来者挑衅,只要好好管教就好了。
何嫣楣是,张家是,何氏也是,至于已经被收服的曹家,还有不知死活蹦跶的端太妃。
谁敢触犯她的领地,那便做好接受死亡的准备。
不都说她凉薄无情吗?
既然如此,赫连云城便听怎么一回,做一个凉薄的人。
容隐站在殿中,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是沉默安静过分之时,赵雁山咬着一块茶点,嘟嘟囔囔自顾自说道。
“对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找你问问,你想好着怎么样对何嫣楣了吗?其实我觉得她已经够惨的了,一个女儿惨死,唯一的儿子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坐上皇位,唯一活泼机灵的小女儿也变得沉默寡言,她也成天被你气得要死要活的,我想想都觉得惨。”
“这也叫惨?”
赫连云城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笑颜渐露,好整以暇地看向赵雁山。
熟悉赫连云城的人都知道,这笑容不简单,而赵雁山更是了解。
当即抱紧了一盘糕点,警惕地看向赫连云城,道:“你想怎样?!”
“哼!”赫连云城冷哼一声,轻声道:“自然是要玩死她。”
“玩?”赵雁山见赫连云城不在意他的茶点果子,这才放松警惕,道:“猫逗老鼠那种?”
果然,知赫连云城所想者,非赵雁山也。
一旁听着的容隐忽地右眼眼皮莫名跳了两下,总觉得后脖颈处凉飕飕的。
赵雁山默默地将最后一块茶点塞进了嘴里,两边的腮鼓鼓的,闷声道:“嗯...看来的确是她倒霉了。”
赫连云城端茶悠悠地抿了一口,忽地想起一事,冷眼朝赵雁山看去,“你再吃可是要收钱了。”
那本已经朝第二盘茶点伸出的手一顿,在赫连云城目光下,赵雁山默默地收回了手,乖巧地坐在原地。
殿里气氛安静,却不再如方才一般的压抑。
容隐见别无他事,正请安离去,可赫连云城却下令让他务必将赵雁山带走,否则下一次就不用来见她了。
见之,容隐只要硬着头皮将满不愿意的赵雁山拖走。
好不容易清静下来的赫连云城,望着这空荡荡的偏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方才如果不是容隐也在,她真的很想问一问赵雁山,仍恨否?
不是对大盛这个国家,也不是对她的父皇以及皇族赫连氏。
而是私心地想要问一句,恨她否?
赫连云城无力轻叹,靠在软榻上,仰着头,看着那花纹精致的屋顶,可心里却空落落的难受。
“你什么在难过?”
突然,那声音仿佛是从脑海里,心里蹦出来似的,直叫赫连云城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