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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雷古勒斯与狼人
    在詹姆三人全都进入树洞中后,打人柳附近重新变得平静下来,只剩下月光不断向草地倾洒着。



    在又过了一小会儿后,月光突然动了。



    距离打人柳不远处的一个隐蔽位置,一道小小的身影从一块巨石后面站了起来。



    他费劲抖了抖僵硬的身子,似乎已经在这里隐藏了很久。



    在动作渐渐恢复后,他开始毫不犹豫的向打人柳走去。



    月光躲过巨石的掩盖,清晰地照亮了身影的面容。



    这是一张与西里斯长得很像,却没那么英俊的面孔。



    这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在恰巧看见庞弗雷夫人带着莱姆斯·卢平向打人柳走去后,雷古勒斯找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西里斯。



    他早就听说过自己哥哥的这名经常请假的怪异室友。



    事实上,他听到的远不止只有这件事情。



    在假期里频繁使用双面镜时,西里斯从不像避讳着父母与克利切那样避讳着雷古勒斯。



    他从没有把懦弱的雷古勒斯看在眼里过,也不认为雷古勒斯会大胆做出告密这种事情。



    雷古勒斯确实没有告密。



    但他在今晚做出的事情,要比告密大胆的多。



    在传达出莱姆斯的事情后,雷古勒斯就没再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而是早早的来到了打人柳附近,并挑了一块隐蔽的位置事先藏在这里。



    他已经默默等待了许多个小时,就连身子都变得僵硬了。



    但是雷古勒斯可没有什么隐形衣,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事先在城堡外藏起来的方法,否则很有可能会被管理员费尔奇抓住。



    于是,瘦小的身躯爆发出了惊人的耐力。



    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雷古勒斯只是耐心等待着,他甚至都做好了每天夜晚都要守在这里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西里斯会忍不住偷偷溜出来,仔细研究着这棵打人柳。



    因为他知道,西里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西里斯·布莱克,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反抗精神的人。



    他从不畏惧,也从不会放弃。



    他永远都要比自己这个弟弟大胆的多。



    但是雷古勒斯只是单纯的知道这一切,他从来都无法真正理解西里斯的想法。



    这就像是西里斯无法理解雷古勒斯为何总是如此懦弱一样。



    雷古勒斯也同样无法理解西里斯的反抗究竟从何而来。



    他不理解西里斯为什么总是要反抗父母,也不理解西里斯为何会如此讨厌那套纯血的理念。



    这在雷古勒斯看起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想要让父母为自己感到骄傲,想要让他们开心。



    他也想要一个由纯血巫师真正统治的魔法界,让巫师们不必再继续躲躲藏藏。



    而在所有的事情当中,雷古勒斯最不理解的,就是西里斯·布莱克......为何会成为一名格兰芬多。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相较于自己二人,西里斯反倒与詹姆·波特更像是一对真正的亲兄弟。



    他不理解这一切,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所以,他做出了与主动加入火螃蟹俱乐部相似的举动。



    所以,他才会在寂静的夜晚,独自按捺着冰冷与孤独,在一块石头后面足足藏了几个小时。



    如今,雷古勒斯已经走到了打人柳的树洞附近。



    那里面黑乎乎一片,带给雷古勒斯的恐惧不比藏在石头后面要好上多少。



    苍白的脸颊微微颤抖着。



    但在这幅不是那么英俊的面孔上,却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毅。



    就像是雷古勒斯从未理解过西里斯一样。



    西里斯也从未真正理解过自己的这个弟弟。



    他只在雷古勒斯身上看到了懦弱,却再也没看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也从未见到过这般坚毅。



    雷古勒斯抽动了两下鼻子。



    下一秒,瘦弱的身躯突然跳起,一下子消失在如浓墨一般的黑暗之中。



    雷古勒斯不理解,也想不明白。



    所以,他要去亲自寻找答案。



    哪怕只是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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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在齐齐划入地道底部后,詹姆立马就意识到他们正处于一条密道里面。



    而且这条密道,还刚好位于打人柳的下面,这明显是学校不想让学生们接近这条密道。



    最关键的是,莱姆斯·卢平很有可能就位于密道的另一端。



    “荧光闪烁。”



    詹姆施展出照明咒,三人的面孔在光团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看来只能继续往里面走了。”



    西里斯似乎产生了与詹姆相同的想法,他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有些兴奋的说道:“存在秘密的或许不只是这棵打人柳而已。”



    “没准还有着我们那位体弱多病的室友。”



    “这一次,或许我们就能知道莱姆斯在请假后究竟去到哪里了。”



    不只是他们二人,就连胆子最小的彼得都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喜爱冒险是格兰芬多的天性,他们没再继续犹豫下去,很快就沿着密道向深处走去。



    在他们离开洞口不久后,雷古勒斯也同样落了下来。杂乱的脚步声遮盖了这距离过远的异响,三人都没有发现身后突然多出了一条尾巴。



    为了避免自己被发现,雷古勒斯没法使用照明咒。他只能在漆黑的密道中,脚步蹒跚的追寻着前方隐约闪烁的光团。



    在一前一后的路途中,几人心思各异。



    有兴奋,激动,也有着隐隐的不安。



    这让时间过得格外迅速,也让身处前方的三人逐渐听到一阵不同寻常的嘶吼声。



    “是我听错了么?”



    詹姆扣了扣耳朵,他疑惑的看向二人。



    “还是说,前方又有一只野兽在等着我们?”



    “就像是在禁林里那样?”



    两人没有回答。



    西里斯皱着眉头,但他并未放缓前进的速度,反而还加快了不少。



    而彼得则是有些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在又走了一段时间后,不时响起的嘶吼声变得愈发清晰。



    詹姆也终于明白,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幻觉,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异响。



    “都进来!”



    他没打算在这里放弃,而是将隐形衣摊开,把三人全都笼罩了进去。



    这至少会让他们不那么容易被野兽发现。



    “可别告诉我,莱姆斯是为了养什么被禁止的宠物,才专门请假来这里的。”



    西里斯低声说道。



    随着地道开始向上倾斜,他的内心也愈发的不安起来。



    因为嘶吼声已经变得更加清晰了。



    “记住,无论一会儿你看到些什么,可都千万别发出声音。”



    西里斯刻意回头叮嘱了一句,彼得连忙点着头,他用手掌紧紧捂住了嘴巴,只露出一双满是惊疑与惧意的眼睛。



    在又拐了一个弯后,詹姆立马把魔杖上的关团熄灭了。



    但此处的地道并没有完全黑下来。



    不远处的尽头,正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微茫。



    那有些像是月光。



    詹姆与西里斯默默对视了一眼,随后他又伸手拽了一下彼得,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三根手指伸开。



    然后是两根手指。



    一根手指。



    最后,詹姆握紧拳头,轻轻向前挥了一下,三人同时抬起脚步,一点点往密道的出口接近。



    不知为何,此时野兽的咆哮声也突然停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氛。



    寂静无声中,三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些许冷汗。



    詹姆的喉咙狠狠滚动了一下。



    出口到了。



    他们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着。



    在出口的另一端似乎是一间房间,满月的光辉透过被封死的窗户缝隙倾洒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银色的细线,紧接着又向四周散发出去,让屋子里的一切都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嘶吼声没再响起。



    屋子里,似乎也没有任何异常。



    彼得此时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他颤抖着身子,用瞪大的双眼向屋子里扫视着。



    莫名的,在屋子正对着三人的黑暗中,彼得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在悄悄动弹。



    每等他率先表示些什么,就突然被一左一右两只手掌再次捂紧了嘴巴,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詹姆与西里斯没有松开手,他们的身子突然变得有些僵硬,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片黑暗。



    渐渐地,黑暗的波动变得愈发明显,莫名倒下的身影缓缓爬了起来。



    微弱的月光照在身影身上,但毫不刺眼的光芒却似乎让身影感到了莫大的痛苦。



    身影抱头嘶吼着,体力虚弱的它似乎差一点就没有站稳,双腿忽的弯起。



    在向侧方稍微踉跄了一下后,身影才终于重新站直。



    它的半边身子彻底显露在圣洁的月光下,剩下的那一半依旧潜藏于浓浓的黑暗中。



    光明与黑暗交叠,身影变得愈发痛苦,嘶吼声也更加剧烈。



    它五指勾起,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利爪用力划过肩侧的皮毛,生生割出一道道血痕。



    而在地板上,早已沾满了撕落的毛发与血迹。



    身影因为痛苦而使脚步变得虚浮。



    它从黑暗中一点点脱离出来,彻底暴露在冰冷的月光中。



    随着利爪垂落,滴滴鲜血悄无声息的划过臂膀,为地板添上一道道新的图案。



    最终,身影无力的向后倒去,用力撞在了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痛得它不禁蜷缩起身子。



    凶猛的野兽,在绝望中攻击着自已。



    它早已看不清屋内的事物,眼中只有白茫茫一片。



    那是月光。



    冰冷又残酷的月光。



    在稍微缓解了一阵痛苦后,身影在地板上如同可怜虫一般蠕动着,随之在地板上留下了更多的血痕。



    它挣扎着向黑暗中爬了过去,将身子抱成一团,重新隐藏起来,不让丝毫的月光照到自己。



    狼人无力的舔舐着伤口。



    它躲在这唯一安心的角落里,冲眼前的白雾再一次发出了嘶吼声。



    可相比于凶狠,这却更像是毫无威胁力的讨伐。



    又或许仅仅只是痛入骨髓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