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道什么啊？”陆玫快被老太太气死了，看了一眼煤气罐旁边黑漆漆的食物，气笑了，“行了，去我那屋吃午饭吧，等下叫个维修工人过来，暂时不要回这间屋子了。”



    胡敏木讷地走出房间，陆玫临走前还不忘把屋内的电源全部关掉。



    电视播放着新闻频道，主持人正在预测未来天气，陆玫关掉电源，电视的声音戛然而止。



    胡敏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陆玫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接着去厨房炒菜。



    坐在客厅内的老人，颤抖着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



    有老人在，陆玫炒得比较清淡，三菜一汤，用来招待房东。



    “奶奶，晚点你还是给你孩子打个电话吧，叫他们过来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免得你再受伤。”吃饭的时候，陆玫好心建议道。



    她在翡亭住了一周，对自己房东的生活情况一清二楚，独居，没有老伴，子女不在身边，怪不得老太太脾气暴躁，和这样的环境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我没死没残，用不着别人来管我。”胡敏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尖锐。



    老太太好像披着一层坚硬的壳，即便无依无靠，独自生活，煤气罐起火险些受伤，她好似生不起一丝波澜。



    是彻底失望了，还是已经看透了？



    陆玫不清楚，饶是铁石心肠的她，看见一个空巢老人坐在自己面前，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饭后，陆玫收拾餐桌，胡敏没急着走，站在客厅打量着这间屋子。



    简约却不简单的格局，胡敏在写字台前停了一下。



    最近李昕变本加厉地发习题给陆玫，陆玫看在她可爱的份上，便会拿张纸到写字台前把答案写出来，拍照发给她。



    几张演算纸遗落在桌上，瞬间吸引了胡敏的目光。



    陆玫字迹飞舞却不显潦草，就如她的人一般，给人一种邪肆的感觉。



    但吸引胡敏的却不是这点，而是解题之人精密的思维逻辑。



    “奶奶，你在看什么呢？”陆玫出来找不到胡敏，才发现她走进了卧室，暗想老年人一点都不懂尊重年轻人的**。



    “这是你做的？”胡敏捏着演算纸，难得正眼看她。



    “是啊。”陆玫不太清楚房东的意思。



    胡敏叹了口气，面色突然大变，将手中的演算纸往地上一丢，纸张哗啦啦撒了一地。



    她吼道，“学习有个屁用！都是狗屁！搞学术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道貌岸然的混蛋！”



    突然间的情绪转变吓了陆玫一跳，胡敏歇斯底里地嘶吼，将地上的纸张撕成碎片，还好陆玫力气大，上去把人制住了。



    “那些家长哪个不是告诉孩子，学习改变命运，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劝人不要学习的。”陆玫按住胡敏的手，匪夷所思地道。



    她这是发得哪门子疯？



    胡敏从开始歇斯底里地吼，到最后声音嘶哑，她扯住陆玫，声音染上哭腔，“孩子，听我的，不要学习，不要考研，不要碰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