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还有许多猫头追赶了一阵子,不过随着不断深入,最终那些猫头像是遇到了什么极恶之物,不敢再往前跑了。
唯有那一只猫头,或许较为特殊,一马当先跑着,来到一处山谷中。
这山谷四周,都被黑雾笼罩着,空气中带着一种阴森与冰凉。
这宛若是幽冥之地,四方皆暗,有潮湿与腐朽的气机弥漫着。
那猫头跑的很快,在前面就像是一道黑色闪电一样,来到那山谷中央位置,才停了下来。
叶长歌跟着养夏,紧追过来,待得望见那山谷中央位置,有一座巨大棺椁,眼睛骤然一缩。
那棺椁由一种黑木打造而成,浑身淌落着一种冰冷的色泽。
冷光弥漫开来,使得那棺椁透着沧桑与古老气机,似从无尽岁月中蹒跚走来。
“这是你为自己留下的棺椁吗?”
养夏冷哼一声道:“你倒是精明,怕暴尸野外,知道往这里跑,放心,不会让你死后无法安眠的,就算把你打成渣,我也会收集起来,将你放在棺椁之中,你可以死得瞑目了。”
那猫头冷笑,望着养夏,就跟望着二傻子一样。
“你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你以为你的处境很好吗?”
“咔嚓”一声,那棺椁之上的棺木,被那猫头轰隆一声撞开。
那棺椁之中,有一具小巧的红色棺材,当那红色棺材被推开之后,里面有一只黑猫,正静静躺着。
养夏望见那黑猫,脸色呆了呆,叶长歌同样望去,却是吓了一跳。
那里面躺着的,怎么看起来像是养夏?
这样一想,叶长歌手足冰冷,养夏莫非真的早已死了?现在所看到的一切,还是说就只是一场幻境?
“你想吓住我?我可不怕你吓唬,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养夏话音都有些打颤,可却不愿服软。
那猫头,很明显知道很多东西,而养夏,却懵懂无知得很。
“这死去的黑猫,才是本体,而我等,都只是一点怨灵,有人以造化之手,施展惊天手段,给诸多怨灵,捏出了一个个身体,你算是对方的得意作品了。”
那猫头眸子中泛着冰冷诡异之光,“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复活这黑猫,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被人顶替,到时候,你就要过来与我等为伍了。”
养夏愣住了,低下猫头,朝着身上看了看,那身体之中,还有一种属于生灵的温度,并非冷冰冰的死物,养夏冷哼一声道:“我到底是不是死物,我难道不清楚吗?”
“我还活着,又怎因你信口雌黄,就心生动摇之念呢?”
“你只是代替他人,暂时活着罢了。”
那猫头嗤笑,“你是最成功的作品,终有一天,对方必然会去找你的。”
“姑且认为你说的是对的,可若对方对那黑猫十分在意的话,又怎么可能让你随意将那棺椁都打开了?”
叶长歌听到这里,却是冷笑起来,“莫非你觉得自己很强?对方真有算计,你又算什么东西?也能对对方的大计产生破坏?”
那猫头瞥了叶长歌一眼,沉默了下来。
“对,你实力这么弱,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养夏心里松了口气,“按照你说的那样,那种人物,那是何等强大,对我们而言,对方高高在上,真有什么想法,我等莫非还反抗得了?”
“那是因为这黑猫尸身不是关键,唯有元魂,方为根本。”
那猫头冷笑,“你以为这黑猫尸身,真的就那么简单吗?”
“外面那些猫妖,你莫不是忘了?”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人的手段。”
“有的是从肉身出发,想要向死而生,尸身通灵,最终觉醒生前记忆,由此逆天归来,有的则是从元魂出发,不断精研,要重聚那破散开来的元魂。”
“之所以这黑猫尸身,就这样随意丢弃在山谷之中,不过是因为没有那么重要罢了,因为对方的实验,已经成功了啊,到时候你那身躯,就是为人图做嫁衣。”
养夏愣住了,没有多说什么,叶长歌看了看养夏,走上前去,将养夏捞了起来,揉了揉养夏的猫头,“不要吓到了,那猫头,呵,凭什么知道那么多?实力不算高,口气倒是不小,那等人物的算计,真是那猫头能知晓的?那怕是还不够格。”
“因为对方要借我之口,来将这些话说出来啊。”
那猫头冷笑,“我等到底跟那黑猫,有着渊源,对方不会亲自出手,送我等往生。”
“所以我等困在这里,年复一年,永无超脱之日。”
说到这里,那猫头眼中,流露出悲愤之意。
“实力没有增长,这就是常年坐牢,可恨!”
叶长歌养夏彼此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隐忧。
“既然你说对方,是借你之口,将这些话说出来,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为了在你心中,种上怀疑的种子了。”
那猫头盯着养夏看了看,眸子中有绿油油的光淌落开来。
“若要那黑猫复生,需要那黑猫曾经的元魂碎片重聚,那散失天地之中,如何归来?若你心生怀疑,陷入自我否定之中,那一念生出,必有回音,以你元魂为炉灶,借鸡生蛋,温养那散失天地之中的元魂碎片,待得对方逆天归来之际,就是你魄散魂消之时。”
养夏沉默下来,对那猫头的话,将信将疑,不过还是说道:“既然如此,这么说,你是不怀好意了?”
说到这里,养夏猫眼中杀机流转,不管那猫头话是不是真的,但有着恶意,这就该死了。
“你若血脉不曾觉醒,那我还有机会占据你的肉身,可现在,半点机会都没有,毫无希望可言,继续待在这里,就算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那猫头半点都不畏惧,“若不是在等你,我早就死了。”
“按照你的话说,养夏将来处境不妙,你占了养夏的肉身,那不是得了对方的因果?到时候你的处境怕是更惨,这又何必呢?”
叶长歌冷笑一声道:“这样说来,你话语中还带有保留之意,未必真实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