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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与国诉情衷1
    这章是防盗章,衡玉这么可爱,真的不来订阅支持她吗即使不站在高处,她也能轻易俯视乐成言。



    她眼神轻蔑得好像在看地上的一滩淤泥“你竟敢砸毁这块牌匾”



    乐成言被她的眼神激怒“陛下已经下旨收回这块牌匾,我为何不能砸毁我就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过来的。”



    衡玉觉得好笑“这是先帝御赐的牌匾,就算是皇上也只能派人收回,却不能砸毁。你这番狡辩,是在指责皇上不孝吗”



    乐成言眼睛微微眯起,不再与她纠缠这个话题,只是从上往下,用那种露骨而下流的视线来打量她,有意羞辱道“说起来,以前倒是没发现,容家的姑娘居然如此美艳动人。穿着孝服就更好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女要俏一身孝,看来果然没说错。原本是想到了三司会审再见见容姑娘,现在提前过来,才发现果然没白来。”



    衡玉语气讥讽,平静反驳“是吗既然你喜欢孝服,不如请乐大人直接赴死吧,如此,你可为他守孝三年。”



    话音落下,衡玉突然笑了下,笑容里蕴满苍凉无助之感。



    她立于风雪之间,明明瘦削到好像随时都会倒下,背脊却挺直得如同一柄标枪,带着容家后人特有的傲气。



    “我身上这身孝服全是拜你们乐家和贺家所赐。五年前你害我父亲身死,我祖父悲愤得废了你的腿,你就此记恨上容家。这几年里,你和你爹时刻找容家的麻烦,乐贵妃在宫中也处处与我姑姑作对。”



    “三月前,你父亲上书指责我小叔与鲜卑、羌人勾结,陛下轻信你们,于是派了乐家人赶赴北境调查此事。”



    衡玉冷笑,声音猛地拔高。



    这番话,是对乐成言说,也是对在场所有围观百姓说



    “我们容家镇守北境,容氏儿郎几乎全部战死,与鲜卑和羌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二叔的尸骨还在鲜卑的主帐边上挂着,五年,整整五年他都没办法入土为安。这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轻易抹平,天底下所有人都有可能勾结异族,唯独我们容家人绝无可能”



    “那些与异族来往的书信,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凭空伪造。我想这件事你会比我清楚。”



    衡玉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里,有寥寥数人点头。



    就算是那些坚定相信朝堂判决的人,也都露出迟疑之色。



    乐成言眼看着不好,就要命他家下人上前阻拦衡玉继续说话。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刀架在他的脖颈处。顺着那宝刀往上看,侍卫长一脸冷淡。



    衡玉压根不搭理乐成言,语速越发加快“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乐家为什么要急着上书污蔑我小叔后来我想明白了,定然是因为我小叔掌握了乐家勾结鲜卑和羌人的罪证所以他们先发制人,往小叔身上泼污水”



    “你血口喷人”乐成言顾不得那柄寒刀,怒吼出声。



    别说他们乐家没做,就算真的做了,也是绝对不可能认的。



    他们乐家现在再得陛下的宠信,这样的话语传扬开,乐家也绝对讨不得好。



    龙椅上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疑心重



    衡玉趁势上前,朝着乐成言的某个穴位重重劈了一手刀是啊,血口喷人。容家就是因这样的血口喷人覆灭的,她如今只不过是以牙还牙。



    乐成言下意识就要张嘴痛呼,却震惊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衡玉。



    暂时让对方说不了话,衡玉才继续道“那敢问,这满京城,哪家与容家有血仇大恨容家倒下后,哪家获利最大你们与异族勾结,却反手把那些书信栽赃到我小叔身上,当真是好图谋啊。”



    给乐家泼完脏水,衡玉开始扒乐贵妃的脸皮。



    说话的艺术就在于半真半假,有关乐贵妃的这些可全都是真的。



    “说起来,宫中贵妃娘娘的手段真是跟乐大人一脉相承。我在这里敢问贵妃娘娘一句,为什么自贵妃进宫以后,这宫中就再也没有子嗣出生了那莫名其妙病逝的淑妃、难产而死的景嫔,还有自尽的昭嫔,贵妃真不怕她们的鬼魂回来报复吗”



    鬼魂不会回来报复。



    但是没有关系,淑妃、景嫔和昭嫔的家族都是势力非常大的士族。



    乐成言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但是他带来的仆从里,有几个比较机灵的已经上前。



    不过这些仆从在乐家游手好闲惯了,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衡玉再不舒服,身体底子还在,想要解决他们并不难。



    “大家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凭着乐贵妃和乐大人,怎么可能污蔑得了朝中重臣”



    不少看热闹的人顺着衡玉的思路往下想,瞳孔微微睁大。



    衡玉的语速越来越快“有些人,为人主上,不能信任下属,不能让百姓喜乐安康,任人唯亲,大兴土木以至国库空虚;为人丈夫,不能信任和庇护自己的结发妻子,宠妾灭妻,更逼得发妻走投无路。”



    这整件事里,她不知道雍宁帝充当了什么角色。



    但雍宁帝绝对也不无辜



    只要他想,他绝对能调查清楚那些证据是真的还是伪造的。但是他没有,他几乎是以一种默许的态度纵容了一切的发生。



    正是他这种态度,让容家万劫不复。



    “我容家上事君臣,下抚将士,外御异族,内镇起义。容家的名声是靠所有容家人的血挣出来的,因此决不能受此污名”



    话音落下,衡玉猛地上前一步,夺走侍卫长手中那柄寒刀。



    刀锋凛凛,利得让人胆颤,衡玉只用了小小力度,就轻而易举劈进乐成言的左肩。



    刀太快了。



    以至于等到刀从血肉里退出来,鲜血才随之喷溅而出。



    废掉乐成言的左手后,衡玉再废他右手。



    她的动作极快,快到连乐成言这个当事人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已经被衡玉打晕踢翻在地。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的这番举动震住了。



    在他们发愣时,衡玉、侍卫长已经退进容府大门,早已等候在里面的管家连忙将府门关上。



    “啊”



    看热闹的少女发出短促高昂的尖叫声,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大变,腿一软就险些要栽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乐家的仆人们方才回过神来。



    “少爷”



    “快快,快来个人去请大夫还有血,快想办法止住这些血啊”



    “赶紧去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府门外顿时陷入慌乱之中。



    惊呼的,乱跑的,给乐成言捂着伤口的几乎毫无秩序。



    另一边,容府大门关上后,衡玉随手把长刀递回给侍卫长。对方没有擦拭长刀,只是沉默接过,将刀重新送回刀鞘,两者撞击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衡玉出声招呼。



    三人不再交流,快速跑回衡玉的院子。



    院子里,她的贴身婢女春冬背着包袱,毕恭毕敬等着她到来。



    一行人快步走进里屋。



    那条通往城外的逃生密道已经开启,管家第一个走进密道里探路,免得遇到什么危险。



    婢女春冬第二个进去,在进去前,春冬把容家人的牌位全部递给衡玉。



    是的,衡玉没有带走什么东西,除了几身衣服、做伪装用的胭脂水粉和银票外,最占地方的就是长辈们的牌位。



    小心翼翼抱着这些牌位,衡玉第三个走进密道。



    随后,侍卫长也跳了进来。



    他将密道重新关上,与管家一人提着一个灯笼,照亮这黑暗的密道。



    容府是前朝一位王爷的府邸,后来被先帝赐给容老将军。



    那时候府邸已经荒废许久,需要重新修葺。修葺时意外发现这条密道,容老将军思虑片刻,还是选择留下这条密道,以作不时之需。



    这条密道作为容家人的撤退路线,除非必要,不然是绝对不能开启的。所以密道里面积水有些严重,泥土的气息很刺鼻。



    一行人沉默着赶路,衡玉突然说“怎么都没人出声。”



    “小姐”侍卫长苦笑,“属下是太震惊,也太高兴了。”



    “震惊我能理解,为何高兴”衡玉轻叹,两人的交流并不影响前行速度,“我那番话传出去,可以让人感觉到其中蹊跷。但一日不翻案,污名就还是没能彻底洗刷。”



    留给她的时间太短。



    现在,她只能做到这一步。



    “小姐大才,所以觉得这种程度还不够。”



    管家微笑道,眼眶微微湿润。



    以前他就听老将军夸小姐聪慧,但怕是连老将军都不会想到,小姐会如此出色吧。



    衡玉摇头苦笑。



    密室里又再次沉寂下去。



    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条密道终于彻底到底。



    侍卫长越过他们走到最前面,用刀强行将密道出口顶开。



    这时候天色已暗,侍卫长稍等片刻,确定外面没什么危险后,才从密道里爬出来,随后将衡玉他们一一拉出来。



    他们从密道一路通到了城外,这周围是个没什么人烟的小树林。



    衡玉拍掉裙摆的浮尘,这个密道出口距离城郊那个废弃的城隍庙不远,大概是一里地的路程。



    “往城隍庙方向走。”衡玉出声。



    距离城隍庙大概还有一百米左右时,树林里突然传出清脆的鸟叫声。



    这是容家军通信的暗号,衡玉和侍卫长对视一眼,侍卫长会意点头,用另一种鸟叫声予以回应。



    很快,陈退一行人跟衡玉顺利汇合。



    陈退行礼后,解释道“城隍庙虽然废弃,但偶尔会有乞丐在里面休息,我们怕撞见其他人,就在这隐蔽性比较好的林子里藏着,若是小姐赶到,也不会错过。”



    “暗卫一共三十人,未免人多导致行踪暴露,其中二十七人已先行离去,到时候在路上与我们汇合。”



    衡玉微微一笑,赞许道“你考虑得很周到。”



    她喜欢这样不需要她多提点,就能将绝大多数事情考虑周全的手下。



    马匹已经备好,衡玉握住马缰,身手利落翻身上了马背。



    纵马前去时,衡玉扭头望了眼那隐没在夜色中的洛城。



    再给她一些时间,这权势汇聚之地,她会再回来的。



    与此同时,帝都城内一片混乱。



    日暮四合,灼艳的晚霞覆满天际。



    这时候已经快到了关城门的时间,为首的士兵正指挥着手下,远远听到马蹄声,他侧头眺望。



    几息之后,骏马和马背上的人都映入士兵眼里。



    士兵认出衡玉来,微微一愣,好奇道“你不是随你的商队离开了吗”



    衡玉翻身下马,松开缰绳,胡乱给了个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跑走的理由,而且



    “他只给了我手下的医药费,那黄金十万两赔偿还没给,我为了钱回平城,这不过分吧。”衡玉轻笑,缓缓垂下眼睑,敛去眼里漫不经心的杀意。



    那一笔钱,就是乐成景的买命钱。



    半个时辰后,并州牧刚用过晚膳,就听下面的人回禀说衡玉回平城了。



    并州牧眉梢微挑在这种情况下回城,容家还真是后继有人啊。她回来了也好,如此一来,下面的戏才能够继续唱下去。



    因为惹了事,酒楼不乐意让衡玉住下,直到衡玉付了三倍房租,还承诺会赔付酒楼的所有损失,这才有酒楼愿意让她住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衡玉一直在平城街头晃悠。



    买折扇、玩玉石、赏字画,一副张扬、毫不畏惧报复的模样。



    这天上午,衡玉买了一袋栗子,边剥栗子吃边走回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