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吻的突然, 但心跳的特别快。
她从未做过这个,心里还十分忐忑姬桁要的并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姬桁不但不喜欢还会觉得冒犯。
灵鹫无比紧张的贴上了姬桁的唇, 紧张到就连眼睛都闭上了,没敢看姬桁的反应。
姬桁没有反应。
不上前也不后退, 就这样任由她贴着。
灵鹫的心跳没有那么快了, 除了因为离得太近所以纠缠在一起的呼吸, 这个吻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灵鹫对比了一下,至少不如拥抱来的惊心动魄。
所以姬桁才没有半点反应吧。
灵鹫有点失望,因为姬桁好像并不喜欢,但灵鹫在心里偷偷的安慰了自己一句,没关系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她喜欢这种平淡但是又温柔的亲近。
一碰又一远, 灵鹫退了回头,重新睁开眼睛后, 便对上了姬桁的眸子。
本就晦暗不明的眼眸,此刻定定的看着灵鹫,灵鹫不由微微僵了僵, 后知后觉的结结巴巴道,
“怎...怎么了。”
这么不喜欢吗?
姬桁盯着此刻颤颤巍巍看向自己的小侍妾, 第无数次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把胆大包天与胆小如豆这两种全然相反的气质如此完美的融合到一起。
几日前姬桁还在想自己要慢慢的教她,免得她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还未等到他做什么, 又被灵鹫抢先了。
姬桁自幼不喜与人亲近, 后来废了双腿后更是如此, 他遥记得当初自己只有十七八岁的时候, 接管东宫六率没有多久, 与陆云灏也还两两不对付见面就掐架。那日与陆云灏等人应邀出去喝酒, 主人唤了十几个貌美女子出来伺候,用唇咬着玉雕的酒杯将酒渡给在座的老爷公子们。
陆云灏说自己已经有了要娶的女子死活不接,姬桁还未来得及惊讶陆云灏居然还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后边就听说陆云灏未来的妻子如今才不过九岁。
姬桁一瞬间只觉得陆云灏此人有病。
以至于后来陆云灏再三与他强调说自己那时并没有那些龌龊想法,只是自幼答应要照顾她一辈子,所以不知何时那双眼睛已经离不开宫蔷了。
陆云灏因为宫蔷未喝那酒,姬桁纯属无法接受。
那女子才刚刚靠过来姬桁便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味,就像姬夫人这么多年身上永久不散的脂粉味一样,一瞬间只觉得恶心,姬桁毫不留情的将人给甩了出去。
那场酒宴自然不欢而散了,但自那之后陆云灏倒是渐渐与姬桁亲近了,这都是后话。
为何灵鹫身上就没有那烦人的脂粉味?
她身上也有香味,靠近的时候也可以闻见,尤其是将脸埋在她柔嫩的颈间时,那清甜的香味就像从骨子里沁出来的一样。
如今吻过来的时候,唇上也没有胭脂的味道。
干干净净,软的不可思议。
只是简单的挨了一会儿而已,姬桁却觉得自己好像又闻到了甜味。
干净,柔软,清甜,如果撬开那温软的唇,里边定会更甜。
但姬桁却没动,他突然想看看他的小侍妾接下来要做什么,毕竟灵鹫胆大又胆小,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结果下一刻,灵鹫退了回去。
姬桁:“......”
确实出乎姬桁的意料,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
姬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适才那么会,现在怎么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不会了?一手掐住灵鹫纤细的腰,看她紧张的盯着自己,姬桁咬牙气笑道,
“就这样?”
灵鹫被姬桁掐着腰,一动不敢动的半坐在姬桁腿上绝望的想,姬桁果然不喜欢!
下一刻就听姬桁道,“再来一次。”
嗯?
灵鹫一愣。
姬桁靠坐在轮椅上,另一只手抬了抬她的下巴,像是有些不耐烦,“快点。”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来一次!灵鹫要哭了。
但是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又靠近了过去。
她还是很喜欢的,反正是姬桁要求的,生气了也不怪她。
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吻过去,却陡然间被姬桁揽住腰固在怀里,灵鹫只觉得腰间一紧唇上的力度便贴了过来,来不及反应下唇便被咬住了。
灵鹫蓦然睁大了眼睛,她看见了姬桁眼中毫不掩饰的揶揄,心跳猛地又狂跳起来。
直到下唇唇角突然一阵刺痛,灵鹫疼的微微抖了一下,姬桁这才满意的将她放开。
他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半坐在自己腿上怔怔的灵鹫,适才的不满消失殆尽。
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拍了拍灵鹫的腰臀的位置,“还不下去?”
灵鹫脸颊这才哄然发烫,眼睛躲闪的从姬桁身上跳了下去。
转过身的时候伸手不由摸了摸唇上被姬桁咬过的位置。
嘶,有些疼。
刚刚被吓了一跳,但灵鹫感受着自己明显狂跳的心口又突然有些想笑。
怎么办啊。
姬桁都咬她了但她居然一点都没有生气,不但没生气现在还有些开心。
原来不止可以唇与唇相贴,还可以用牙齿咬啊。
等收拾好床榻去沐浴洗漱的时候,脆桃看着自家依旧洗着洗着突然脸红的小姐一头雾水,真诚又好奇的问她,
“小姐你想什么呢?”
说罢又凑近灵鹫看了一眼,睁圆了眼睛道,
“你唇角怎么了?”
灵鹫的脸颊蹭的一下又红了,不好意思的往下沉了沉,将半张脸埋进了水里,装作没听见脆桃的声音。
其实也没想什么。
只是想下次趁姬桁心情好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咬回来。
不要咬太重,姬桁应当不会生气吧...
等回去睡觉的时候,许是灵鹫自己内心变得不是很纯洁,本来这些天与姬桁同睡在一张榻上甚至盖着一张被子,已经不再复之前的紧张了。
结果现在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但是等睡着后还是自然而然的朝着姬桁的方向靠了过来,找到熟悉又舒服的位置,满意的在姬桁肩膀上蹭了蹭睡了过去。
姬桁低头看了眼睡得安稳的灵鹫,拇指在她唇上揉了一记,灵鹫跟猫儿一样又将自己往姬桁怀里藏进去一点。
姬桁轻笑一声,这才放开手抱着香软温顺的小侍妾睡了过去。
*
等到了姬太太生辰那天,整个姬府除了东苑,都热闹了起来。
庆国公本人的生辰都不值得姬桁放下手中的正事,更不说姬太太,再者这段时候姬桁确实忙。
早上灵鹫送姬桁出府后没多久,内院那边就派人了过来问她什么时候过去,语气倒是亲切,还不忘拉关系,说到底是一家人,如今府上忙所以请小夫人过去也好帮帮太太小姐。
偌大的一个姬府还不至于缺一个她。
灵鹫想起上辈子的时候自己倒是去了,只不过去了后也没做什么,倒是被姬静慈指示来指示去的瞎忙活,姬太太佯装着说了女儿一两句但实则任由她去,最后倒是姬昇新娶的那位叶少夫人看不下去,寻了个借口将她叫了过去和她说了会儿话。
姬府东院上上下下主子下人加起来这么多人,灵鹫就对这位叶小姐有些好感,不止是因为她帮过自己,叶岚的性格灵鹫本就就很喜欢。
叶岚是将门之女,性格倒是潇洒,灵鹫在认识了叶岚之后一直很可惜她居然嫁给了姬昇这种畜生。
姬昇当年做过的那事,不止是蒋家还是姬家都丢不起这个脸,所以一直都瞒的很紧,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府上的三小姐小少爷都不知道。
叶岚最后到底知不知道这事,灵鹫不清楚,不过后来姬昇瞒着叶岚在府外偷偷养外室被发现后,叶岚而话不讲直接与姬昇和离了,就算外边说她善妒她也没有在乎。
将门之女,说断就断,灵鹫一直挺欣赏她。
如今姬太太又命人请她过去,灵鹫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姬静慈为什么总喜欢针对她,懒得过去和姬静慈找不痛快,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在家帮姬桁收拾一下书房呢。
晌午用完午膳后灵鹫稍微睡了一会儿,等到了下午快到申时的时候,听徐嬷嬷说各家的宾客陆陆续续也到了,这才起身重新梳妆打扮。
灵鹫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即使生了这样一张脸,也不大喜欢被过多人关注。
但姬桁让尚衣局给她做了那么华美的衣裳,还有千金难买的雀金裘,就是要她大大方方的出去亮所有人的脸。
于是本不大注重梳妆每日都十分素净的灵鹫今日盛装打扮了一番。
绯红的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裙,领口与腰带上皆绣着晶莹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锦缎上,与金线所绣的蝴蝶遥相辉映。
本就华美惊艳的衣裳,如今换灵鹫穿上更是惊艳。
泼墨长发也被绾了起来,露出雪□□致的玉颈,绾好后簪上玉白扶摇,长长的珠玉颤颤垂下随着走动摇曳摆动。
灵鹫本生了一声楚楚动人的模样,可如今描了青黛唇上也抿了胭脂嫣如丹果。
她肤色实在太白,趁着如今这身衣裳便是完全极致的两种美,红的似火,白的似雪,徐嬷嬷看着灵鹫这幅样子笑的合不拢眼,左瞧右瞧又在她额间点了与衣裳相衬的花钿。
等终于落完妆从内室里出来的时候,外边一众丫头们瞧着灵鹫,这么多天一直瞧着灵鹫只当已经看惯了,但如今再看只觉得美的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徐嬷嬷看着看着甚至觉得可惜,可惜世子这会儿不在府上,也不知道世子瞧见灵鹫这个样子喜不喜欢。
但世子实在是忙,所以只能先送灵鹫过去。
早上推脱说得过去,但若是迟了却也不好,命人将之前尚衣局送来的雀金裘拿过来给灵鹫披好,这才亲自带着丫头送灵鹫往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