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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chapter42
    在谢紫安打电话给周望卓的时候, 崔柠坐在书桌前。



    笔下的纸张上布满无意义的符号,是他走神画的,谢紫安离开后,曲郁山就催他进屋写卷子。



    可他写不下去, 满心全是谢紫安的话。



    他说曲郁山是下面的那个。



    其实崔柠在之前没有想那么多, 他只是模模糊糊察觉出自己对曲郁山的喜欢,至于其他的, 他根本没有想。



    他只是想亲亲曲郁山, 如果还可以抱抱摸摸,那就更好了。



    可谢紫安的话如在他心上锤下一个重雷。



    笔尖骤停, 崔柠转头看向身后。



    曲郁山已经回房,没多久,就会睡觉。如果他在房间里做点别的事情,曲郁山也不会知道。



    片刻, 崔柠站起来将房门反锁,他房间备了一部电脑, 是曲郁山让他在家里看教学视频备下的。



    电脑曲面屏, 配置顶配, 包括耳机。



    崔柠虽然从来没有去过那种网站, 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当视频开始播放,崔柠心不由跳快了一瞬,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甚至播放没多久,他开始觉得恶心。



    但他还是耐着心看, 没多久, 正式进入主题。高清屏幕陡然出现的画面, 让崔柠皱了眉。



    可他没有移开眼神,看着对方是怎么让自己的同伴舒服的。



    默默记下所有步骤,崔柠关上电脑。



    从头到尾,他自己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可睡着后,他再一次梦到曲郁山。



    不再是那些含含糊糊的梦,视频里的人换成了曲郁山。曲郁山皮肤、身材都比视频里那个人好上十倍不止。



    他亲着曲郁山,可曲郁山却将他推开。



    “怎么了?”崔柠茫茫问。



    曲郁山不看他,只把脸扭向一边。崔柠不明所以,只凑上前又亲,可再度被推开。曲郁山斜他一眼,不语。



    眼神相触,崔柠突然明白对方的心思,他重新把人抱住,“我明白了,你别生气,我会让你开心的。”



    他效仿着视频所展示,曲郁山化成了一滩水,任他摆弄。崔柠紧要关头,又一次亲住曲郁山的唇,手扣住对方的手。



    手指如棉,随他搓揉,崔柠心跳如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低一遍又一遍唤曲郁山。



    一开始还是“曲先生”,到后面,就变成“郁郁”。



    “郁郁”在舌尖吐出,他抬起头蹭对方的脸,“郁郁,你喊喊我。”



    可曲郁山不喊他,崔柠心如猫抓,直至闹钟声音响起。



    原来只是一场梦,崔柠失神地躺在床上。



    *



    曲郁山发现崔柠这几天有点奇怪,不再继续黏着他,相反开始躲着他,这让曲郁山有些惊讶也有些高兴。



    难不成谢紫安真的有点用?



    为此,曲郁山特意给谢紫安打了个电话,但谢紫安没接。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而发条短信,感谢对方。



    此时,谢紫安的确顾不上曲郁山的电话,他公司本来要签的合同眨眼间没了,合作方不愿意跟他合作了,弄得谢紫东又懵又一肚子火。



    “为什么突然不合作?我们这价钱简直是业界良心。”谢紫安怒道。



    公司总经理面色惶惶,“听说是有国外的公司开出更低的价。”



    “什么?!”谢紫安自己是亲自参与了这个合作案,知道他们开出的价是在扣除成本后最合理的价钱,如果比他们更低,只会赔钱。



    到嘴的鸭肉没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公司为了这个合作案,前期花了不少心血,投资也砸了,现在没了,亏了一大笔钱。



    “去查清楚是什么公司。”谢紫安说,“实在不行,看还有没有愿意做这个的。国内没有,就去国外找。”



    说完,他突然想起数天前的跨国电话。



    周望卓在电话里的表现奇奇怪怪的,后面还笑了一声。



    谢紫安当时没想那么多,把事情全盘托出,就挂了电话。



    这次合作泡汤,有些邪门,不会是周望卓故意整他吧?



    不对,周望卓只是个画家,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况且,整他干什么,要整也要整曲郁山那个养替身的混球吧。



    *



    自从发现崔柠不缠着自己,曲郁山又开始正常回家,只是没想到才正常回家几天,又出事了。



    这日,他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站在他衣帽间的崔柠。



    曲郁山本是松松披着浴袍,冷不丁看到崔柠,连忙一把拢紧浴袍,“你怎么进来了?”



    崔柠长睫一抖,随后往前走去,“我最近学了按摩肩颈的手法,曲先生,你不是脖子疼吗?我帮你按按吧。”



    曲郁山的确脖子疼,前天睡落枕了,一眼被平时过来煮饭的阿姨看出来。



    煮饭的阿姨给曲郁山推荐自己用得好的膏药,这话被崔柠听到了。



    曲郁山听到是按摩,有些心动。他觉得贴膏药是服老,所以硬扛着不肯贴,但脖子的确疼,刚刚洗澡的时候还疼。



    不过他又怕崔柠不仅仅是按摩。



    思来想去,曲郁山觉得他是攻,总吃不了什么亏,便点了头,“那你等我换了衣服。”



    曲郁山换了套长袖长裤的睡衣,躺在床上。他躺下之前,扭头看向床边的崔柠,“你真会?”



    “会,我原来在医院也经常帮我妈按。”崔柠说。



    听到崔柠这样说,曲郁山稍微放心。



    不一会,床上多了一份重量,崔柠跪上床。



    滚烫的手指贴上裸.露的脖子,曲郁山忍不住抖抖睫毛。手指轻柔却不失力量,按了几分钟后,曲郁山睡意都上来了。



    崔柠看着身下的人,手指一点点地按。



    雪白的皮肤已经泛起桃红,不一会,是连成片的红,而衣领边沿的肌肤还是白的。崔柠手指在衣服下一勾,像是不慎滑进去。



    滑进去的时候,他紧盯着曲郁山的表情。



    曲郁山已经把眼睛闭上,仿佛对外界的事完全不知。



    崔柠把手指收回来,转而隔着衣服按曲郁山的肩膀,正如他自己说,他原来经常给自己母亲按摩,即使按了二十多分钟,手一点都不见酸。



    在发现身下人呼吸愈发平稳,肩膀上的手往下,按上后腰。



    可后腰却是曲郁山的敏感处,才按揉几下,曲郁山就醒了,还转过身抓住他的手。



    “这里就不用按了。”



    崔柠看一眼曲郁山,又看向被抓住的手,“曲先生天天坐在办公司,腰都硬了,不按按吗?”



    “不用。”曲郁山想坐起来,可崔柠却压住他。



    “曲先生,我其实一直有个疑惑,想问问曲先生。”崔柠轻声说。



    曲郁山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心里有些不妙,“什么疑惑?”



    “曲先生为什么包下我?”崔柠直勾勾地盯着曲郁山,此时离他们签下合约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即使曲郁山,都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比之前出落得更好看。



    没有一点女气的好看。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我包下你,就是扶……”



    崔柠把曲郁山的话打断,“撒谎,如果是扶贫,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曲郁山抿了下唇,“你可以当自己幸运。”



    幸运吗?



    崔柠一直不觉得自己幸运。



    可一定程度他又是幸运,因为他遇见了曲郁山。



    “就当曲先生是扶贫好了,但我总要付出点什么,才对得起曲先生在我身上的投资。曲先生供我读书,供我吃,供我住,我没什么能回报给曲先生的,只有这个身体。”



    崔柠边说边不错眼观察曲郁山的反应。



    这是一场测试。



    测试谢紫安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而曲郁山听到崔柠的话,几乎立刻要把人推开,可崔柠死死缠了上来,如蛇。



    “曲先生,我很干净,之前从没有人碰过。”崔柠装作害羞的样子垂下眼,可他的动作却不是,他如蛇包围着曲郁山,看着成年男人在自己身下露出惊慌的神情。



    按道理,任何一个男同性恋,看着小美人都这样说了,多半会心动。不心动的原因只会是撞型号了。



    但曲郁山不喜欢男人,甚至他听到崔柠的话,脑海里闪过无数残暴的画面——



    周望卓叫大汉揍他的画面。



    周望卓自己揍他的画面。



    崔柠看曲郁山脸色奇怪,心下了然,但他还是做出最后一步,转过身,对曲郁山塌下腰。



    没有放上来的手,只有惊慌失措逃走的脚步。



    崔柠看向已经不见曲郁山踪迹的门口,坐直身体,他忍不住勾了下唇。



    曲郁山这夜睡在书房,而崔柠则是大大方方睡在了曲郁山的房里,他让充满曲郁山身上香味的被子包住自己。



    被吓得不轻的曲郁山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公司了,下班时又开始磨磨蹭蹭,犹豫要不要再叫楚林去喝酒。



    一直磨蹭到公司地下车库,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郁山哥!”



    曲郁山抬头一看,没认出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谁。



    他有些脸盲。



    那人似乎发现了曲郁山看他的眼神带着迷惑,连忙笑着说:“郁山哥,是我,汪笛,我们之前在谢老板那里见过。”



    曲郁山想起了,是谢紫安介绍过的小情人艺术生,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出现在这里,“你有事?”



    汪笛本没想来找曲郁山的,但最近谢紫安不找他了,像谢紫安这种有钱又长得帅的金主太少,他没兴趣陪那些糟老头子,而又要还信用卡了,情急之下,就来找曲郁山了。



    曲郁山在汪笛看来更极品,但他估不准对方的心思,没敢上来就问对方要不要包养他,只扯了借口,“上次谢老板让我帮您忙,不知道您那个忙还需要帮吗?”



    “需要!”曲郁山想起家里那株越发可怕的“菟丝花”,斩钉截铁地说。



    于是,曲郁山把汪笛带回家了。



    汪笛今日是特意洗过澡来的,还往耳后、膝盖处、手腕处喷了香水,他之前接的都是富婆生意,但有一次富婆老公打上门,把他打得三个月都下不来床,从此留下阴影,不敢再找富婆。



    跟谢紫安那是第一回,不过他和谢紫安还没睡过。



    也就是没睡过,汪笛才因为谢紫安数日不联系他而觉得恐慌,跑来找曲郁山。



    也不知道这位曲总是上是下,汪笛不由看了眼正在开车的曲郁山。



    即使坐着,都看不出腰上有赘肉,是经常锻炼的人。



    汪笛思索一番,笑说:“待会郁山哥要我怎么演戏?”



    “唔……”曲郁山想了下,“就表现得跟我亲密点,但不要真的亲密,就是假的,让人能误会就行。”



    “这样啊,我知道了。”汪笛不知道曲郁山家里那个小情人怎么样,但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的。



    他想搭上曲郁山这条大鱼,所以从进屋开始就演戏,一进屋,他就滚进曲郁山怀里,黏黏糊糊地说:“郁山哥,你刚刚在车里亲得我嘴都肿了,你看!”



    曲郁山没想到这位演员这么快开始,先是一愣,等汪笛偷偷对他眨了下眼,他才回过神,啊啊了两声,“是吗?让我看看。”



    “你看,真的肿了。”汪笛对曲郁山仰起脸。



    “曲先生!”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他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