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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沈迟意只当他在逞能, 仍是一脸懊恼和自责:“我没想到,没想到...”她忍不住问:“你不是说青玉丹还剩下许多吗?”



    卫谚还是一脸无所谓:“反正有夏洵在,让她再练一炉就是。”这毒蛇不致命, 最多使人昏迷虚弱, 或者邪火入体,卫谚倒是淡定得很。



    她咬了咬下唇,她是当真不知道青玉丹就剩下一枚的事儿, 要是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把这东西给出去的,不对, 要是知道青玉丹只剩一枚,她压根不会向卫谚讨药。



    她面有惭然,轻皱着眉,仍是颇为自责:“世子当时便不该把那药给我, 我...”她咬了咬牙:“现在该如何是好?”



    虽然说卫谚身为男主,自有光环护体,但这段可是剧情之外的内容, 要是卫谚因此而死, 她这辈子都要心中不安。



    沈迟意越想越是懊恼, 恨不得方才那条蛇咬的是自己。



    卫谚瞧她不安神色,心下一软,不觉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你想要的,我怎能不给?”



    沈迟意果然愣了下,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卫谚顿时面红耳赤,得亏多年历练出来的定力, 面上还是强作淡定:“你当时毕竟才救了我, 看在你办事得力的份儿上, 那青玉丹就是赏给你的,要是赏赐的物件轻了,岂不是显得我的命很不值钱?”



    这话才像卫谚说出来的,沈迟意皱眉看着他手腕上两个血洞:“这,这该怎么办?”她没有处理蛇毒的经验,想着前世电视剧里的法子:“要不...我把毒血吸出来?”



    卫谚看着她嫣粉的唇瓣,不觉抿了抿唇,半晌才艰难道:“这蛇毒性不大,要不然我现在早该昏过去了。”他顿了顿才道:“我身上常备着几样解毒的药,我现在手腕不方便,你帮我取出来吧。”他多年在外打仗的人,一些基本的药丹身上自然会备着。



    沈迟意并不扭捏,伸手探入他怀里找寻。



    卫谚张了张嘴,感受到她细软的手,只觉得心跳骤然急了几分。



    他忍不住出声道:“在左边!”



    沈迟意果然从他内兜中找到几个药瓶,他心神不宁之下,险些吃错药,过了会儿才道:“那颗鲜红色,气味微甘的。”



    沈迟意倒出一粒喂到他嘴边,卫谚张嘴含住,舌尖无意扫过她手指,让他又有些不自在。



    他不觉瞄了眼沈迟意,结果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卫谚挪开眼,低头瞧着自己手腕:“这药也是能解蛇毒的,只不过比青玉丹还是差了一筹,得处理一下伤口...”



    沈迟意试探着问:“要把毒血吸出来?”



    很多人觉着电视剧和小说不靠谱,但实际上被毒蛇咬了之后,确实可以用嘴吸出毒血,清除局部肿胀,但要保证口腔没有疮口或者溃疡,之后再用清水漱干净口腔便可。



    划开伤口放血也可以...卫谚本来想说,但瞧见她关切目光,到底还是没把它说出来,面上沉稳地‘嗯’了声。



    他忍不住叮嘱道:“你小心些,不要误食了。”



    沈迟意头一次干这种事,有些犹豫地道:“你要是疼,可得告诉我。”



    她双手托起他的手腕,粉唇微张,小心凑近,最终含住了他的伤处。



    伤处被她舌尖扫过,卫谚就觉得过电了似的,浑身酥酥麻麻的,往日力压三军的人,这时候简直连刀都提不住了。



    沈迟意含住一口毒血,呸呸吐了出来:“疼不?”



    卫谚浑身过电的,哪里能觉得疼?他佯做不在意地抬了抬下巴:“还成吧。”



    沈迟意继续低头帮他吸出毒血,直到手腕处的肿胀消退,她才找到一处干净的浅溪,把嘴巴里残余的毒血涮干净,又给卫谚简单清洗了一下,这番忙碌下来,眼瞧着天色就黯淡下来,远处隐隐传来几声兽吼。



    她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道:“咱们先去找周钊他们吧,等天色暗了,这林子里还不知道会冒出什么呢。”



    卫谚却微微摇头:“不妥,地动之后,这林子里的路只怕都有改变,咱们现在未必能找着来时的路,再说等会夜神了,更容易被猛兽袭击,不如找个安全的山洞,暂避一时,等到明天早晨再出来找路。”



    他野外生存经验自比沈迟意丰富许多,沈迟意也不再强拗,向他伸出手要扶着他:“那咱们先去找山洞。”



    卫谚受蛇毒影响,身体虽比往日虚弱些,但也没虚弱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偏他被沈迟意柔软的身子紧挨着,又不想开口让她离自己远点,一时心下颇为复杂。



    两人一路找寻,眼瞧着天色就暗了下来,这时不远处突然亮起一簇火光,沈迟意大喜,以为是来找卫谚的人,扶着他就想走过去。



    不料卫谚却冲她轻轻摇头,他反手拉着她,放轻脚步向着火光靠近,等走近了之后,他带着她躲到一处巨石后面,神色淡然地看向亮起火光的位置。



    沈迟意自问不是个笨人,但论经验方面就比卫谚差了不少,暗自佩服他的谨慎,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脸色都微微变了——那里燃起一个火堆,火堆旁坐着两女一男,赫然是上回他们从佛寺回来遇到的刺客!



    上回那些刺客都面覆遮盖,沈迟意能一下认出他们,全是因为其中有个女刺客当时差点伤了卫谚,还是沈迟意摔步摇提醒,卫谚才反应过来,她对这个女刺客印象可深得很!



    后来那女刺客脖子上被卫谚划了一刀,沈迟意以为她肯定死透了,没想到她居然侥幸没死,只是脖子上多了缝针的痕迹,她此时面上没有遮覆面罩,沈迟意模糊能看到她的侧脸,竟眉目细长,异常秀美,此时正围在火堆边儿烤着火。



    三人一边烤火一边说话,沈迟意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内容:“主上要的人...”“不知道在哪...”“地动之后,咱们的人手也损失了不少,谁知道那人在哪里...”



    沈迟意根据他们的只言片语就推测出了大概事情经过,他们不知道怎么混入了游猎的猎场,结果倒霉也遇上了这场地动,人手损失了不少,想刺杀的对象却没找到。



    沈迟意直觉他们说的可能是卫谚,卫谚现在中了蛇毒,身边还跟着她这个战五渣,现在可不是动手的好时候。



    她转头和卫谚对视一眼,示意两人先离开此地。



    卫谚还没来得及给她反应,两人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猫叫,围在火堆边儿的三人瞬间有了反应,先拔出腰上佩刀,又很快罩上面具,厉声道:“谁?!”



    沈迟意猛然转头,见身后立着一只长相凶厉的黑猫,黑猫冲她重重哈气,接着速度极快地跑到那女刺客的臂膀上,显然是这女刺客自己豢养,专门用来探查情况的宠物。



    三个刺客步步逼近,两人自然是藏不住了,卫谚把沈迟意护在身后,神色平淡地抽出腰间佩剑。



    甭看他平日种种不靠谱,此时一剑在手,颇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三个刺客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落单的两人,眼底都划过一丝喜色,但又摄于卫谚的威势,不敢轻举妄动。



    两边一触即发,还是卫谚先一步出手,两边一交手,沈迟意眼睛都跟不上了,只能看到刀光剑影交错,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那个女刺客几次想突破卫谚,冲着沈迟意奔来,被卫谚展剑拦下。



    不过卫谚身上余毒未曾散尽,到底比往日虚弱几分,加上对面人手又多,卫谚肩膀上很快挨了一刀,血花四溅。



    沈迟意倒吸了口气,脸色发白。



    卫谚却不退反进,反手一撩,直接杀了那个砍他一刀的男刺客。



    他们以三敌一都不是卫谚的对手,更别说现在只剩下两人,两个女刺客身上还都带着伤,她们对视了一眼,最后竟然看了眼沈迟意,竟然飞身一跃,直接跑了。



    要搁在卫谚平日,定然要上前追赶,不死不休的,但他看了身后的沈迟意一眼,强压下心中的冷意,长剑归鞘。



    沈迟意也是目瞪口呆,上回这群人何等凶悍,就是拼死也要动手伤人,今儿怎么没有战意似的,没打几下就跑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沈迟意忙走过去扶住卫谚,紧张地盯着他身上伤口:“你怎么样了?”



    伤口长约三寸,细长的一条痕迹,此时还有些冒血,卫谚身上就跟百宝箱似的,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瓶止血药,他往上洒了药粉,一手按住伤处,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去别的地方。”



    说不准那些刺客就是回去叫人的,沈迟意点了点头,扶着卫谚走了一时,两人终于寻到一处隐秘的山洞。



    她扶着卫谚山洞里的平整石块上坐下,皱眉道:“你身上有没有纱布绷带什么的?”虽然伤口已经涂了止血药,但若没有东西包着,还是很容易感染或者崩裂。



    卫谚给她逗笑:“那些是军医带着的,我怎么可能有?”



    现在两人的外衣都是脏兮兮的,用外衣给他包裹伤口指定要感染,沈迟意苦思冥想起有什么东西能代替绷带,忽然想到一样东西,脸色竟不知觉红了红。



    她犹豫片刻,有些尴尬地叮嘱卫谚:“你可不准偷看啊!”



    卫谚一脸莫名:“我偷看什么?”



    沈迟意没搭腔,她走到山洞里头,低头解着系衣服的带子。



    卫谚是那等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气,沈迟意让他看,他没准还不乐意看呢,沈迟意越是叮嘱他别乱看,他反而望了一眼过去,就见她正在解着衣裳。



    卫谚:“...”



    沈迟意挑的位置倒是隐蔽,要是寻常人八成是瞧不见什么,他却是天生的夜眼,清楚地看见她衣裳滑落一截,露出白嫩消瘦的双肩和柔腴的脊背,莹白的肌肤在黯淡的月光下反射着淡淡一层蓝光,颇有些妖娆勾人。



    卫谚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眼尾轻跳,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沈迟意今天为了骑马方便,特地在肚兜外缠了一层裹胸的布条,这玩意材质大小倒正合适给卫谚裹伤口,现在也没别的能帮卫谚包扎了,她总不能把肚兜拿出来吧?



    她强忍着尴尬,一圈圈解开布条,又整理好衣裳走了回来。



    卫谚愣了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哪里找来的布条?”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迟意想捏住他的嘴,没好气道:“我的裹脚布,世子到底用不用?”



    卫谚嗤笑:“本朝女子又没有缠足的惯例,你哪来的裹脚布?”



    卫谚瞧她脸上微微泛红,正想追问,忽然目光一凝,落在她前襟。



    他眼睛毒辣是天生的,哪怕无意,他一眼扫过去,也发现了不对...唔,似乎比方才大了点。



    卫谚终于意识到什么,面上也不自在了起来,耳尖似乎也染上一丝可疑的红,难得乖顺,一言不发地伸出手臂让她给自己包扎。



    那段软布是蜜粉色,还带了些温度,似乎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气,那一缕暗香盈入鼻端,让卫谚颇为不自在,但想到这软布是她从哪里取的,他又坐立难安,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转眼间神色都不对了。



    沈迟意给他包扎完又勒紧,额上已经冒出细汗,坐在地上拍了拍手:“可算是包扎好了。”



    她不会系包扎的那种结,只能别出心裁地打了个蝴蝶结,要搁在平时卫谚早嗤笑起来,这时候他心思缭乱,竟只是含糊地低应了声。



    卫谚主动调开话题:“那伙刺客,今日似乎有些古怪。”



    沈迟意点了点头:“我也觉着奇怪,上回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亡命之徒,拼着自己性命不要都要完成任务一般,今儿倒似在顾忌着什么,明明还有余力,却主动跑了。”她迟疑着问:“难道是想回去找人,一道来围杀我们?”



    卫谚暗赞一声机敏,又摇头:“若想回去找人,他们更不该跑,而是该留下两人拖住我,再派一个人回去报信。”他沉吟道:“或许他们这次并不想杀人,只是想擒活口。”



    沈迟意又问:“世子觉着这帮人是谁派来的?西戎?朝廷隐楼?或者其他派系?”这帮人既然能混进来,想必能量不小。



    卫谚忽看了她一眼,眼波微动,又淡淡摇头:“线索太少,得不出结论。”



    沈迟意沉默下来,低头不知思量着什么。



    今天实在是出了太多事,现在难得清静片刻,沈迟意便觉得全身乏力,坐在地上一动不想动,卫谚见她这般:“先在山洞里凑合一宿吧。”



    恰巧山洞里有处平整的大石,两个人勉勉强强还是能挤下的,沈迟意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把床让给伤员卫谚:“世子睡吧,我在旁边给你守夜。”



    卫谚嗤笑:“你能守什么夜?”



    沈迟意犹豫了下,委婉道:“总得留个人守夜,咱们一道睡...不大方便。”一男一女躺在一处,就是现代人也别扭啊!而且卫谚有不爱女人近身的毛病,她怕自己睡梦中有什么无意举动,卫谚明儿又闹死闹活的。



    “你觉着我会占你便宜?”他撇了下嘴,一脸讥嘲:“倒似我瞧得上你一般。”



    事急从权,他都这么多了,沈迟意也不再扭捏,爬上那块大石便蜷缩起手脚,和卫谚各占了一头,竭力和他保持距离,免得这位绝世寡王觉着自己被糟蹋了清白。



    幸好如今已经立春,就是夜里也不大冷,沈迟意实在是倦极,原本通身的娇气毛病也没了踪影,躺在坚硬的石头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卫谚见她身体蜷缩成一个球,可见是睡梦中冻着了,他解下身上大氅给她严严实实盖住,自己这才躺下。



    两人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的睡到半夜,卫谚这身体真不知道怎么长的,明明又是中毒又是受伤的,身上仍然热力十足,沈迟意仍是觉着冷,脸颊鼓了鼓,嘴里咕哝了声,本能地向着身边唯一的热源靠了过去。



    卫谚一下被惊醒,想她方才还百般不情愿,现在却像个虫子似的向自己蠕动过来,有些得意地啧了声:“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他说归说,还是展开双臂,任由她滚进了自己怀里。



    这下两人终于能安生睡下,卫谚惦记着早上出去打点吃的,就比她先醒了几刻,这一醒不要紧,他发现底下又有些异样。



    早晨起来青少年男子多有这个毛病,哪怕卫谚是个寡王也不会陌生,搁在平时也好处理,要么运内力强行压下,要么自己想法解决了。



    但现在...沈迟意就在他怀里,第二种法子肯定不现实,而且他也没想到今儿早上的会这么...不同寻常。



    卫谚想到昨晚的话,觉得一张脸简直没地方放了,恨不能消失在当场,强行运起内力,费了比平时多好几倍的力气,这才勉强平复下蠢蠢欲动的地方。



    沈迟意被这番异动折腾的有些不舒服,却没有彻底醒来,只是轻哼了声,慢慢翻了个身。



    卫谚生怕她从大石上摔下去,忙伸手揽着她,又急急忙忙把她推开。



    他不禁瞪了这个睡的不知此夕何夕的罪魁祸首一眼,却冷不防瞧见她胸口处。



    他之前有意逗她,故意选了一套肥大的太监服给她穿,这么一番动作,这衣裳的襟口早已松散开来,里面的馥郁又没了软布的束缚,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眼底,他低头看去的时候,丰腴的轮廓清晰可见。



    昨日牢牢贴着他的...



    卫谚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时间魂飞天外,被雷电击中一般,觉得自己要裂开一般,他底下的异样是止住了,鼻端却是一热,热血不受控制地上涌。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捂住鼻子,一边离开沈迟意丈许远,只盼沈迟意这时候别醒过来。



    奈何天不从人愿,沈迟意被这番动静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才看到卫谚一手捂着高挺鼻子,指缝里还滴滴答答地流着血。



    沈迟意吓了一跳,裹好身上的大氅,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世子,你怎么了?”



    她有些惊慌地道:“是不是蛇毒又发作了?”



    卫谚恨不得当场死了才好,勉强挤出两个字:“我不...”



    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艰难承认:“对...就是蛇毒发作了。”



    沈迟意忙从他怀里掏出那瓶蛇药,忙乱间也不知道倒了几颗,一口气塞到他嘴边。



    虽然蛇药无毒,但吃太多也没什么好事,卫谚自己做的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脸色难看地吃下一枚蛇药。



    沈迟意仍是担心:“再吃几颗吧,一颗怕是不顶用,我瞧你还流着鼻血呢。”



    卫谚:“...”



    他艰难地道:“不必了...解药也不能多吃。”



    他终于生出一点力气,主动下床,离开她身边,这才觉着自己能呼吸了,他不敢看她,急忙走到山洞外,掬起几捧凉水,狠狠地拍到自己脸上,这才觉着脸上的燥热褪去了些,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跳下去洗个清净澡。



    他简直没脸见沈迟意,在洞外磨蹭了会儿,猎了两只野鸡,处理干净之后才带进了山洞。



    沈迟意已经整理好衣裳,见他神色有些颓然萎靡,忍不住问道:“这蛇毒这般霸道吗?”



    卫谚还能说什么?只得装作无力模样,硬着头皮嗯了声:“我也没想到会如此。”



    他把手里处理过的野鸡递给沈迟意,尽量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想让她瞧见自己身下些微异样:“用些东西再走。”



    作为一个矫情狂魔,沈迟意之前的人生准则就是绝不自己拉餐厅椅子,绝不自己打开车门,绝不亲自下厨——这些都是要别人为她做的。



    不过卫谚就是因为救她了两回,才把自己弄的这般虚弱,更何况要不是她把青玉丹给了陆枕溪,卫谚现在早就活蹦乱跳的了。



    她心下十分过意不去,见卫谚这般‘虚弱无力’,更不好意思让病号劳动,主动接过两只野鸡,手忙脚乱地用卫谚的火石生了火,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整出两只焦黑的烤鸡。



    她自己也饿的够呛,瞧两只鸡烧焦的外皮都直咽口水,不过她还是把第一口给了卫谚:“世子先用。”



    等卫谚接过,她还特地叮嘱了句:“小心烫,别吃太快。”



    卫谚低头咬了口,凭良心说,沈迟意做饭的味道简直...天马行空,让人不能理解她是怎么在没有佐料的情况下做出这么诡异的味道的。



    不过幸好卫谚在战场上吃过比这更诡异的玩意,他不挑嘴也好养活,低头吃了几口,随意点评:“还成。”



    沈迟意对自己的水平有着非常明确的认知,见卫谚能吃的下去,不觉舒展了眉眼,唇角微扬:“世子喜欢就好。”



    他可真的不喜欢...不过卫谚从未见她对自己露出这般和悦颜色,不觉心头微漾,觉着手里的黑炭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他不自在地轻咳了声:“勉强能果腹。”



    沈迟意也扯下几块肉吃了,难吃的她直皱眉,越发觉着卫谚老惨老惨了...



    她肚子里勉强有了东西,她这才起身去山洞外的溪流旁,想要用清水把帕子投湿,帮卫谚清洗伤口。



    这溪流虽窄,却甚为湍急,她只敢蹲在河岸小心翼翼地打湿帕子。



    还没等她做完,余光忽然一顿,她居然瞧见有个人从上流被冲了下来。



    沈迟意吓了一跳,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她以为因地动而死的附近猎户或者来游猎的将士,没想到等那人被冲的近了,她才发现被冲来的是个女子,而且女子的衣裳首饰颇为熟悉。



    她惊呼了声,终于看清这人是谁:“阿姐!”右脚已经跨进了河里。



    卫谚就立在山洞外,他瞧见这一幕,不觉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