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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不要订
    几年没进新手村, 习惯了超清视觉的唐强一下子有些懵,还是闻到熟悉的包子味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到了新手村。



    以前攒的铜钱居然还在,买了一个香菇青菜包子后怀着复杂地心情重游了一遍新手村,景色丝毫的没有变化, 村民们也同之前一样平淡地生活着。



    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村长家里复针插不进的热闹景象,冷清至极。



    或者说, 整个新手村除了身为npc的村民几乎没有玩家了。村长终于有时间出门和其他村民八卦去了, 唐强跟在村长身后听了半天发现交谈内容基本局限在宠物上。



    因为长时间没有玩家帮忙找猫,村长拜托村民帮忙找回他的猫。



    不知为何, 看着村长那张由不同颜色格子组成的脸, 唐强顿生恻隐之心, 去了庙祝那帮村长将猫找了回来。



    “谢谢少侠。”因为唐强没有接新手任务, 村长也不会给他新手礼包只落了一句谢,不过现在的唐强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新手礼包而欢呼雀跃的年轻人了。



    “不客气,以后空了我还帮你找猫。”他想着反正自己只有在游戏里呆够时间才能出去, 新手村如此无聊他在看书之余不若帮忙找找猫顺带走动走动锻炼身体。



    村长听闻此言, 眼神闪了闪:“少侠实乃当代楷模。”



    唐强还是头一次听到村长对玩家说不同的话,不过见其说完话就没什么表示了, 也没放在心上。



    在新手村又转了一圈, 一个玩家也没碰到无聊得厉害干脆从空间里取出一本书看书, 他发现闻着药香味看书大脑似乎运转更快一些。



    如此又过了十来天,唐强已经看完了好几本书还是没有见到一个玩家,村里的鸡和黄鼠狼已经开始到处乱窜了。



    望着又一只从自己脚下蹿走的黄鼠狼和追着他要啄他的凶悍大公鸡,唐强硬是用一把椅子把鸡给砸死了, 得到了一块鸡肉和一根漂亮的鸡尾巴毛。



    “看来新手村人鸡和谐共处离不开玩家啊!”



    唐强不知道这是第几回砸死大公鸡了, 比起见到人就攻击的大公鸡黄鼠狼就聪明许多, 从来不主动攻击人类。



    新手村没什么好吃的,只有包子,就这唐强也觉得比飞船上的各种没味道的营养糊糊强。买了几个包子吃饱肚子,村长的小黑猫就自动寻来了,逗了会儿猫,将它还给村长。



    收到同样的感谢后,唐强刚要离开,村长又说话了。



    “少侠请留步。”



    嗯?



    唐强转身看向村长,只见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铜锁。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是新手村祖传下来的界锁,据说能够划破时空破碎虚空,我见少侠骨骼清奇或许。”



    “多谢。”



    铜锁一入手唐强就发现它和新手村格格不入,花纹细致像素清晰,摩挲了几下,铜锁上的界字突然投放到了脚下,界字大分成两半,中间露出了一个熟悉的景象。



    是飞船上金属地板。



    唐强有些不太想进入飞船,新手村虽然没有玩家了好得还有npc,多少有些人气而飞船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空旷。



    论面积比新手村不知大了多少倍,可是能听到的声音只有飞船上的智能管家的声音,对方基本不怎么说话。



    脚下瑟缩了一下,赶紧收了回来,只过了20秒,空间裂缝合上。唐强有种逃脱升天的庆幸,不是他不眼馋飞船上的各种设备,实在是有点心理阴影。



    不过在新手村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现在需要和人沟通交流,村民却只有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说多了也没趣。



    他有些怀念以前熙熙攘攘嘈杂不已的新手村,人还是得在有人气的地方呆着比较好。特别是唐强几乎把空间里自己感兴趣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之后,越发有些呆不住,掰着手指头数能出去的时间。



    正算着,许久没有动静的任务日志冒了出来。



    “为了追求长生人类抛弃了身体全体转换成精神体生命,长期没有使命的生活状态使得精神体人类导致人类精神开始崩溃。为了保住最后的人类,繁荣人类精神文明生活,帝国集全人类之力建立了一个能够给全体人类提供工作机会的星际位面商城,人类退出游戏成为星际位面商城的工作人员开始了寻找宿主之旅……



    星空游戏因为人类退出而沉沦。”



    看完长长一段简介,和唐强掌握的信息差不多,想到丁克等人终于不用无聊度日了,他也为他们高兴。



    他们的生活状态实在让人堪忧。



    接着看下去就是任务了。



    “请”



    15.保尔偷枪,兰芝生产



    冬妮娅的回来让保尔十分忙碌,忙着学习发电机,忙着学习英国拳法,忙着和冬妮娅互述衷肠。一时间,保尔恨不得一天25小时,几乎都要忘记德国人在这片土地上的掠夺了。



    时间一晃进入了炎热的夏季,这天冬妮娅家中有事,保尔难得有了悠闲的时间。爬上了他最喜爱的地方之一——后园角落里的小棚顶上。



    这间小屋的一面正对着列辛斯基家的花园,透过樱桃树枝桠看见德国中尉的勤务兵正在刷他长官的衣服。中尉坐在桌子旁边鞋子,过了一会,他把一封信交给了勤务兵后和妮莉一起到街上去了。



    整个房子都空荡荡的,他好奇心起,攀着樱桃树溜进了列辛斯基家,看见桌子上着一直十二响的“曼莉赫尔”□□。他沉不住气了,心里剧烈争斗了几秒钟,鬼使神差的拿走了□□,然后猴子一般的溜回了家。



    玛丽亚正在做饭,顾兰芝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心大部分都分到了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没有发现波尔。



    保尔一声不响地装着□□溜出了家将□□藏到了一个废弃的砖窖中。



    做完这一切,保尔心虚的不到上班时间就去厂里上班了。



    夜幕降临,柯察金一家正在吃饭,一群德**人闯了进来,他们一进到柯察金家就开始四处搜查,将家里翻的乱七八糟。



    “抓走他审问。”中尉看了眼阿尔焦姆吩咐他的勤务兵。



    玛丽亚早在德**人闯进门就吓得哭了起来,完全指望不上,顾兰芝急忙拽住阿尔焦姆,冲着德国中尉说:“长官,您肯定查错人家了,阿尔焦姆一直陪着我,我快要生产了。”



    中尉冷冷撇了一眼她,不可置否。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说法,肚子开始阵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我好像要生了。”她已经痛得站不住了,阿尔焦姆挣脱勤务兵,一把抱起顾兰芝往卧室跑去。



    中尉冷着脸,倒没有再说别的话,吩咐勤务兵守在柯察金家就带着人出去了。



    由于是第二次生产,颇为顺利,半夜生下了一名女婴,皱巴巴的皮肤在顾兰芝夫妻眼中可爱极了。勤务兵见了新生的孩子,想了想,第二天就会列辛斯基家向中尉汇报了,日后倒是再没有来柯察金家搜查。



    快夜间十一点的时候,朱赫来跑来找保尔,把他叫到院子里小声的问他:“今天为什么有人到你们家里去搜查?”



    保尔吓了一跳,稳住自己问:“搜查什么?”



    朱赫来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你不知道他们搜查什么吗?”



    保尔倒是知道他们在搜查什么,但是他不敢把偷□□的事情告诉朱赫来。他吓得浑身发抖,问道:“把阿尔焦姆抓走了吗?”



    “谁都没有抓走,可是已经把你们家翻了个底儿朝天了。你嫂子也受了惊吓早产了。”



    保尔稍微宽了一下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急忙问道:“我嫂子怎么样了?”浓浓的愧疚爬上了他的心,如果他不偷那把枪该有多好?



    “应该没事。”朱赫来说,随即二人陷入沉默,两人各自有自己心事。一个知道搜查的原因,被愧疚占据了内心;另一个不知道搜查的原因,因而提心吊胆起来。



    “真见鬼,难道我的事情,他们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阿尔焦姆是一点儿也没参加进来,但是,为什么要到他家取搜查呢?往后应该格外警惕。”



    拂晓时分,刚下了班的保尔急匆匆的赶回了家,他的小侄女已经出生了,小侄女瘦弱的身体让他极为惭愧。



    悄悄走到顾兰芝夫妇的卧室,顾兰芝还在昏睡,他垂着头,低声对阿尔焦姆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偷了德国中尉的枪。”



    阿尔焦姆这才知道这场祸事的由来,气得两肺直炸,指着保尔半晌说不出话。



    “我知道错了。”保尔落下眼泪,后悔的情绪紧紧攫住了他的内心,再诚挚的道歉也不能够然他的心舒畅一些。



    阿尔焦姆双眼喷火,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住暴打一顿保尔的冲动,最后狠狠给了保尔一个耳光,压低声音:“保尔,你答应过我,什么也不要带到家里,这就是你的保证,这次是万幸,下次呢?”



    保尔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坠落在地上,一言不发。



    “回到你的房子好好想想,以后做任何事都要想想这个家,你对得起你嫂子吗?”



    保尔看了看站在那努力克制的哥哥,默默的转身离开。



    顾兰芝一直睡到了晚上才醒来,玛丽亚熬了浓浓地红菜汤外海专程给她煎了块带着血丝的牛排。



    “生产完必须要吃这些补补。”



    面对玛丽亚慈爱的眼神,顾兰芝硬着头皮将带血的牛排塞进了嘴里,真是别致的体验。玛利亚这个人慈善热情但也十分的软弱,就她而言,这个婆婆除了过于柔弱总体算是个不错的婆婆,二人相处颇为融洽。



    乌克兰没有坐月子的说法,第二天列辛斯基夫人就带着一筐面包来看她了,二人说了一会儿家常,将话题挪到了昨夜的搜查上。



    列辛斯基夫人对此十分抱歉,诚挚和顾兰芝道歉:“这次的事都是我们家不对,因为维克多说保尔偷枪的嫌疑最大才导致搜到你家的。”



    顾兰芝对此大度的表示了原谅,握住列辛斯基夫人的手:“这哪能随您的意呢?我们是邻居,就算没有维克多德国人早晚也要搜过来的。”



    列辛斯基夫人这才好受一些,二人的话题转了几次,又回到了德国人身上,这回列辛斯基夫人忍不住的抹了抹眼泪:“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妮莉越来越迷恋德国中尉,这回丢枪事件更是让西吉狼狈极了,西吉也不敢反对了。哎!我们家已经在镇上臭名远扬了。”她忧愁地说。



    顾兰芝想了想德国中尉的模样,矮个子,红脸,留着一小撮剪得短短的胡子,带着夹鼻眼镜和漆皮帽遮的军帽,平日里倒是看得十分有修养的样子:“现在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至少他的修养不错,昨天我一发动,他就下令停止了搜查,说明他的心肠不算坏。”顾兰芝只能如此安慰朋友了。



    列辛斯基夫人收了收眼泪,眼中的担忧不减,牵强的笑道:“你说的对,我要向前看。”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分开了。



    送走了列辛斯基夫人,顾兰芝歪靠在床上,战争已经持续了四年,形势没有丝毫好转迹象,现在小镇人心浮动,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呢?



    乌克兰经过了几百年的努力终于独立了,但是人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国内政权争斗就到了白热化。工人们自然倾向苏维埃乌克兰共和国;历史学家赫鲁雪夫斯基的达拉中央政府和苏维埃分道扬镳没多久就被德国人支持的思科罗帕茨基将军的盖曼特政府取代,地主和大部分的城市中中产阶级都支持他。



    依靠德国人让盖曼特政权颇受争议,新乌克兰的民族主义分子、社会主义者、和农民强烈反对,建立乌克兰民族联盟,农民们直接开始了游击战。德国人也不是善茬,从乌克兰抢劫大批粮草财务马不停蹄的运回德国。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顾兰芝握住冰凉的黄金道德经牌,什么时候才能平稳下来,此时她丝毫不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严峻社会现实让她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到夜幕降临,阿尔焦姆回来轻手轻脚的上前搂住妻子,贴着她的脸颊,炙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一个瑟缩,白了一眼阿尔焦姆。



    “又来这套!”



    阿尔焦姆笑了笑,紧紧的搂住顾兰芝,低沉地说:“我想请朱赫来当女儿的教父,他拒绝了,但是他给女儿娶了个好听的名字——维卡,胜利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顾兰芝扭头看了看阿尔焦姆:“我们的女儿非要信教吗?”



    阿尔焦姆定定地看着顾兰芝,她眼中的希冀不容忽视,缓慢而认真的说:“如果你不愿意就不用去洗礼。”



    顾兰芝这才摘下脖子上道德经牌说:“我母亲信道教,我也信这个,你摸摸看,它是冰凉的,如果有好事发生它会变成烫的,很神奇不是?”



    阿尔焦姆摸了摸金牌,果然比起普通黄金它的温度十分低,裂开了嘴巴:“我,阿尔焦姆肯定是娶了个中国仙女。”



    顾兰芝娇羞的捅了阿尔焦姆一下,随即沮丧道:“它现在一直冰冰凉凉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好事发生啊!”



    阿尔焦姆吻了吻妻子:“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气氛正好,保尔探头探脑的的推开门,看见二人亲密的搂在一起,立刻将头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探进头:“妈妈叫你们吃饭,还有我的小侄女饿了,她也要吃饭了。”



    顾兰芝脸色脸色通红,推开了阿尔焦姆匆匆到玛丽亚房中抱起小维卡,她的小嘴一瘪一瘪地,闻到熟悉的味道立刻将头像她的胸前拱去。



    玛丽亚的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甜牛奶:“来,先喝碗牛奶再喂孩子,不然哪有奶水?”



    16.保尔又打架了



    莉莎一直希望保尔能够教训她的哥哥舒拉,保尔没有同意,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俩还真的打了一架。



    事情是这样的,保尔在湖边钓鱼,冬妮娅坐在湖边的柳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保尔。她心里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黑眼睛的、晒得黝黑的、粗野的男孩呢?要知道他们刚认识时他曾那么不礼貌的对待她,还会故意不理他,可是爱情就是这么奇妙,他爱上了这个小工人。



    爱意在两人眼中流淌,保尔心猿意马的甩出钓钩,钓钩一下子勾到了牛蒡根上,钓丝蹦的紧紧地,浮子直往下沉,在心爱女孩面前丢了大脸的保尔有些手足无措,这不是他该犯的错误。



    他们都没注意到水塔旁边的小桥上麻子舒拉和维克多正在走来,看见冬妮娅在那里,二人眼睛立刻就亮了。



    苏哈里科不知道维克多早就认识了冬妮娅并且表白失败,很是激动地介绍着:“你看那里,那是冬妮娅。是个大美人,同一年龄段的没有比她更出色的姑娘了,我给他写过一封情书,里面充满了诗一般地爱的言语。”



    维克多鄙视地看了一眼苏哈里科,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能写出诗一般地语言才怪。



    “然后呢?”



    苏哈里科看出维克多眼底的不屑,有点狼狈,恶声恶气地说:“哈哈,这种姑娘不都是那一套,即使心里想要嘴上也会说些什么‘不用糟蹋信纸了吧’,就是等我第二、第三封献殷勤的信。”



    他突然对维克多挤了挤眉眼:“但是你知道的,我可没那个耐心对付一个黄毛丫头。你知道瓦里亚·古洪诺夫,铁路上的工头。只要3卢布他就能弄来极漂亮性感的女人,整整一夜你让她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得很。



    只要你愿意多给点钱甚至拿鞭子抽她们时她们还会跪着讨好你,你看,有这种便利的美人我还和冬妮娅玩什么浪漫的恋爱把戏!”



    维克多轻蔑地皱着眉头,和苏哈里科拉开距离:“苏哈里科,你还干这种下流勾当?”



    苏哈里科咬着卷烟,啐了一口,讥笑地说:“哈,好一个‘干净’人儿。”



    二人互相瞪了一眼,走到了冬妮娅跟前。苏哈里科扔掉嘴里的纸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您好,杜曼诺娃小姐。您在钓鱼吗?”



    “不,我在看别人钓鱼。”冬妮娅扫了眼苏哈里科,又将视线转移到保尔身上。



    维克多看见冬妮娅已经晕头转向了,苏哈里科没好气的说:“你还认得他吗?我上次给您引见过,维克多·列辛斯基,他可是位绅士。”



    发现维克多晕头晕脑和冬妮娅握手,然后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特没出息,作为朋友,苏哈里科想引起话题来,就问:“今天您为什么不钓鱼呢?”



    冬妮娅看了眼保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敷衍道:“我忘了带钓竿。”



    “我马上再去拿一副来,”苏哈里科连忙说:“请您先用我的好了。”他知道维克多被冬妮娅迷得神魂颠倒,于是自己极力设法走开,好让他们两个在一起。



    当着自己的面勾引他的女朋友,保尔可不愿意,他从树丛中走出:“这儿有人钓鱼了,你们到别的地方吧!”



    苏哈里科这才看见保尔,咬牙切齿:“臭小子,你赶紧滚蛋!”他走过去,狠狠地一脚把装蚯蚓的白铁皮罐子踢进了湖里。



    “苏哈里科,你怎么不害臊呵!”冬妮娅喊了一声。



    保尔跳起来,他知道苏哈里科就是调车场场长的儿子,阿尔焦姆在那做工。他全力控制住满腔的愤怒,竭力保持镇静。



    可苏哈里科认为保尔要打他,扑了过去,要将保尔推进湖里。他比保尔大了两岁,又是打架好手,惯爱招惹是非。他一推没成功,就给了保尔胸上一拳。



    保尔也忍不住了,用朱赫来教导英国拳法狠狠地还击,从下往上,打对方的下巴。只听见一阵牙碰牙的声音,苏哈里科因为下巴疼得厉害,舌头硌破了,一面哀叫,一面举着双手,在空中乱抓,然后噗通一声倒在水里了。



    岸上的冬妮娅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巴掌喊:“好呵,好呵,打得太漂亮了!”



    保尔拉断了挂在牛蒡上的钓丝,拉着冬妮娅的手跑到了大路上去。



    维克多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天,莉莎就专程跑到了柯察金家感谢保尔替他教训了一顿她的哥哥:“真是大快人心!叫他把维克多往冬妮娅身边引,明明知道我喜欢维克多。”



    “维克多家就在隔壁,他的母亲是位和善的夫人,你为什么不过去看望他呢?”保尔实在不喜欢维克多迷恋冬妮娅的模样,决定祸水东引。



    莉莎有些犹豫,扭捏道:“可是没有人引荐就上门会不会让他不高兴啊!”



    保尔想了想,拍拍胸脯:“我帮你引荐。”说着他跑到厨房,将一大碗的红烧肉和一些黑麦面包放进篮子里:“跟我走。”



    维克多觉得他最近有些倒霉,有什么比亲眼看着心爱的姑娘喜欢自己最讨厌的人更倒霉呢?更倒霉的是,他的死敌——小流氓保尔第二天就带着一个姑娘上门了。



    他的母亲极为热情的招待了保尔:“哈,我十分喜欢柯察金家的红烧肉。”列辛斯基夫人笑着说将二人引进了门,招手唤来维克多:“维克多,过来看看你的朋友。”



    维克多又翻了个大白眼,脸上挂上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呵,小流氓学会朝三暮四了,这就又换了个女朋友?”



    列辛斯基夫人不高兴地对维克多说:“维克多,注意你的教养,你是位绅士。”



    维克多在母亲的威压下撇撇嘴,十分克制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说有事出去了。



    “这孩子……”列辛斯基夫人冲着维克多的背影摇了摇头,旋即招呼二人:“这位就是调车场场主的女儿莉莎吧!真是个小美人。”



    莉莎的脸上顿时飘过了一缕缕的红霞,羞涩地低下了头,保尔可不会体谅莉莎的羞涩,一把推出莉莎:“她对维克多一见钟情,想认识下。”



    “保尔!”莉莎压低声音怒道。



    列辛斯基夫人听了,吃惊地捂住了嘴,而后欣喜道:“我想维克多会喜欢您这样美丽的女孩的,以后多过来玩。”



    莉莎这才高兴地笑了,对着列辛斯基夫人行了个提裙礼:“你是位优雅的夫人。”



    列辛斯基夫人笑了笑:“这姑娘嘴真甜。”



    保尔趁着二人寒暄时溜了出去,心里想着为什么莉莎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会喜欢列辛斯基家的小狗崽子呢?维克多看着那么娇气,比女孩还要白净,哪里有男子汉的气概呢?



    跑到了冬妮娅家,在门口的栅栏边学了几声猫头鹰叫声,过了一会儿冬妮娅就出来了。



    “到哪里玩?”冬妮娅脸庞红红地,显然见到心上人她的心情好极了。



    保尔想了想,决定让她看看自己的书架:“到我家来玩吧!我的小侄女维卡小小的好玩极了。”



    冬妮娅一听立刻就同意了。



    顾兰芝生完孩子后按照自己习惯做了个中西合璧的月子,简而言之,怎么舒服怎么来。这天,她正在给维卡做小衣服,听到玛利亚房中传出维卡兴奋地笑声,心中颇为温馨。在柯察金家,她得到了许多,丈夫的喜爱,小叔子的敬重、婆婆的慈爱以及一个可爱的女儿,她想上天还是十分公平的,总是要给经历过苦痛并且走出来的人一点甜头尝尝。



    心中一阵激荡,放下手中的针线,悄悄地走到玛利亚房间门口,小维卡在她的房间里。门虚掩着,小维卡欢快地笑声清晰的传了出来,透过门缝,她不经意的看见了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幕——小维卡光着身子被玛丽亚拽住两只脚倒吊着,然后又将手脚拽着荡秋千似的悬半空荡着,而小维卡显然这样玩惯了,兴奋极了,和个在丛林中的小猴子似的惬意自然,嘴里发出高兴的呵呵笑声还噗噗放了个小屁。



    顾兰芝吃惊地捂住嘴,几乎立刻就要冲进去把女儿抢回来,转而想到玛丽亚的性子,她真不像个会虐待孙女的人。犹疑许久,决定信任自己的婆婆,站在门口看着玛丽亚又托着小维卡的腿将她举高。过了会子,她终于将小维卡放到了床上,给她的小腿、小脚丫按摩,轻轻拉动她的腿。



    这下子即使看不懂玛丽亚在做什么她也明白了玛丽亚绝对没有在害小维卡。



    理智知道玛丽亚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小维卡好,但身为母亲的本能让她一直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



    最终,在玛丽亚做完这些并小维卡穿上衣服放到床上,她悄悄地退回了自己房间,一直到晚上阿尔焦姆回来,才拐着弯说:“我今天看到妈妈和小维卡……嗯……玩耍。”她想了半天才想出玩耍这个词汇。



    阿尔焦姆愣了愣,母亲赋闲在家,做饭和带孩子成为她最大的工作,和小维卡玩耍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不解的看向顾兰芝等她补充说明。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里带孩子的方式好像和中国不一样,在这么小的孩子是能玩……当秋千的。”天知道她看到小维卡化身小猴子时内心有多么崩溃,她就那么被抓住手脚,像待宰的猪倒着在空中晃荡。



    阿尔焦姆略微明白了顾兰芝问题,想了想,说:“亲爱的,放心吧!保尔小时候也是这样带的。这样带的孩子身体强壮,能够更早的学会翻身和站立,妈妈可是给这方面的好手,不然税务官家也不会雇佣妈妈的。”



    顾兰芝有些傻眼,原来在乌克兰带婴儿和杂耍一般。回头想了想,小维卡似乎很少发生胀气的现象,也早早的能够抬头了。



    这样想着,她将心彻底放下了,只是每次玛丽亚给孩子做‘体操’时她都会避开免得心脏承受不住。



    17.顾兰芝的政治投资



    保尔带着冬妮娅过来看小维卡,显而易见,冬妮娅这个年龄正是对婴儿好奇的阶段,她亲了亲小维卡的脸颊,用了许多优美的词汇赞美小维卡并且在玛丽亚的指导下抱了抱小维卡。



    看完小维卡保尔迫不及待的将冬妮娅拉到了自己房间开始显摆他一整个书架的书:“这些书我全部都看完了。”保尔得意洋洋的说。



    冬妮娅眨了眨眼,疑惑地问:“您还要上班,怎么能够看完?”



    “达尼洛一到午夜就会呼呼大睡,这时候只要注意气压不要超过危险值就可以了,我就在这个时间段努力看书,白天回家后一睡醒就立刻看书了。”保尔述说着自己的刻苦,果然冬妮娅十分感动。



    一双明澈的眼睛流光泛彩:“您是我见过最好学的人。”



    保尔更得意了。



    当天下午,朱赫来到了柯察金家,他是过来找阿尔焦姆的。



    这段时间这个布尔什维克可没闲着,他参加了许多青年人的晚会,并且在本地锯木工人中间建立了一个强有力的组织。他是个热衷发展党员的人,这回他试探地问阿尔焦姆对布尔什维克党和它的事业有什么意见。



    阿尔焦姆立刻说道:“哦,费奥多尔,你知道,我对于党的认识是很浅薄的。但是如果需要我,我随时都尽力帮忙。你可以相信我。”



    朱赫来十分满意阿尔焦姆的回答,他说到:“你的回答让我知道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阿尔焦姆笑了笑,他知道朱赫来最近在谢佩托夫卡发展了一批的党员,而自己的认知显然还没有达到入党条件。对此,阿尔焦姆不是特别的热衷,朱赫来是他的老朋友,他愿意尽力帮忙,正如他所说的,他对布尔什维卡的认识十分浅薄,家庭生活的和睦让他完全没有加入这些政治活动的心思。



    朱赫来是个组织活动的老手,他一眼就看出了阿尔焦姆的想法,没有劝说阿尔焦姆入党,心中暗想:“他还不够成熟,没有关系,在现在这种时候,人很快就会觉悟的。”



    他们的谈话被门外的顾兰芝听见了,她犹豫了一会儿,颇为忐忑走到桌前。



    “我刚才无意中听见你们谈论布尔什维克,您是位博学的人,能跟我说下当今的局势吗?”顾兰芝诚恳地请求朱赫来。



    朱赫来这个波罗的海的老水兵注意到顾兰芝,对方是个中国女人,这又有什么问题呢?中国也对德国宣战了,据说他们还派出劳工上了前线。朱赫来十分愿意为一位对革命敢兴趣的女性宣扬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十分乐意对您这样优秀的女性讲述这些。”朱赫来点头道:“事实上,从去年开始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简单的为您说一下吧!去年二月的时候,饥饿逼迫工人们站起来推翻了沙皇,但是这仅仅是革命的第一阶段,在彼得格勒那些资产阶级又成立了一个临时政府,它继续剥削着可怜的人民大众,他们忙于夺权,却不解决民众关心的战争、和平、土地、面包等问题。工人们还要继续忍饥挨饿。于是在布尔什维克党的组织领导下发动了十月革命,建立了苏维埃政权。”他一面说着,一面挽起袖子,神情十分激动:“新生的苏维埃希望能够和德国和平谈判,让他们退出俄罗斯的国土,但这群强盗拒绝了,他们趁着我们无力顾及的时候占领了乌克兰,你瞧着吧!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整个乌克兰的工人、农民都在反抗他们!”



    朱赫来恶狠狠的说着,阿尔焦姆赞同的点点头:“德军的征发和地主们的返回农村让哪些与农村有直接关系的工人十分愤怒。”



    顾兰芝听得一知半解,但也听明白了一些,她想了想,跑到卧室拿出一件灰色的褂子和两条皮带:“您做的事让人敬佩,我知道任何事业都是需要钱的,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能够为您的事业尽一份力。”随即,她展示如何从皮带和褂子中取出金币,一共六枚:“在中国六是个好数字,代表顺顺利利,这个祝福给您。”



    朱赫来大吃一惊,感动极了,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双目含泪:“太感谢您了,您要加入布尔什维克吗?我推荐您。”



    顾兰芝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的觉悟没您想的那么高,我只是个小女人而已,而且小维卡这么小,需要妈妈时刻照料。”



    朱赫来明白了顾兰芝的意思,他诚挚地说:“不论如何,您的帮助我会永远记得的,只要您想加入随时都可以。”



    顾兰芝笑了笑,将空间留给了两个男人。



    朱赫来是个老革命了,过了片刻就从激动中恢复了情绪,他这样和阿尔焦姆说:“阿尔焦姆,你娶了好妻子。”



    阿尔焦姆立刻得意洋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特意挺起的胸膛,脸上的神色像极了保尔,真不愧是兄弟,朱赫来暗想。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朱赫来就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阿尔焦姆:“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



    阿尔焦姆怔了怔,说:“我说过的,如果需要我,我随时都尽力帮忙。”



    朱赫来这才娓娓道来:“他在发电厂工作虽然做了许多工作,但是跟铁路方面完全失去了联系。现在正是关键时期,铁路的作用您也知道,我需要您的帮助。”



    阿尔焦姆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趁着还未到戒严时间带着朱赫来到了苏哈尔科家中,苏哈尔科是调车场的场长兼工程师,是位值得尊重的先生。



    开门的是他的儿子麻子舒拉,他一看到阿尔焦姆脸上就摆出厌恶的态度:“哟呵,这不是小流氓保尔的哥哥吗?他上回可是把我推到湖里了。”



    阿尔焦姆皱皱眉头,心道保尔也太能惹祸了。



    恰巧他的妹妹莉莎也过来了,嘲讽对舒拉说:“舒拉,你怎么这么恶心啊!打不过就背后告状,我要告诉爸爸。”



    舒拉闻言立刻拉住莉莎,苦苦哀求了好一会儿莉莎才决定放过他。



    阿尔焦姆二人顺利的和苏哈尔科见面了:“这是我的朋友朱赫来,他精通钳工和电工,想到调车场来工作。”



    苏哈尔科有着一头浓密的棕色卷发,带着衣服圆圆的眼镜,眼镜下锐利的视线扫过二人,拖着缓慢的腔调:“你身上有着鲜血的味道,你应该是个布尔什维克,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到调车场。”



    阿尔焦姆紧张极了,朱赫来沉静地看着苏哈尔科。



    苏哈尔科用指节敲击着桌子,一下一下的,敲得阿尔焦姆心都乱了,良久,他说:“好吧!我同意了,好好发展你的工作。”他特意将工作二字加重。



    朱赫来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三人都没有说话。



    送走了二人,苏哈尔科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二人身影越来越小,女儿莉莎跑了进来,看见他眉头紧锁问道:“爸爸,您有什么心事?”



    苏哈尔科看着莉莎柔美精致的脸颊,骄傲的笑了笑,他有一子一女,儿子不用说,是个不成器的纨绔,除了会看眼色识时务外一无是处。女儿确是他的心头宝,漂亮、活泼、体贴又富有正义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不等苏哈尔科说话,莉莎就说道:“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只要您的眉头一锁我就知道啦!”



    苏哈尔科愣了愣,笑道:“那么小莉莎,你告诉爸爸你知道些什么?”



    莉莎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那可不行,你得答应帮我在柯察金太太那订制一套衣服才行。”



    苏哈尔科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拍着肥胖的肚子:“莉莎长大了,知道爱美了。”



    莉莎白了父亲一眼:“我就当您同意了。”接着她说道:“现在能让您忧愁地当然是德国人啦!他们几乎让调车场所有的车皮都给他们运粮食到德国,都快把乌克兰的粮食运光啦!”



    苏哈尔科闻言面色又愁苦了,喃喃道:“哎!快有上千个车皮了。希望红军能够打败他们吧!”



    莉莎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将嘴巴紧闭,心中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