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曼拉着阿红快速穿过弄堂,连续转了好几个弯,才终于放缓了脚步。
阿红依旧惊魂未定:“小姐,方才真的太凶险了,若是小姐你不小心被那贼人……可如何是好啊!”
江秋曼笑道:“这种登徒子在青县不是没有遇到过,这一招我也算百试百灵。不过下一次出门需要更小心倒是真的。”
阿红猛点头:“小姐刺伤了那贼子,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出门我们或许该乔装打扮才好。”
江秋曼也不敢再去石井街看铺子了,干脆一路返回了沉宅。
可一回到沉宅,竟就见李管家竟跪在大门口,顶着刺骨的寒风,一把身子骨在寒风里摇摇欲坠。
江秋曼疑惑得走上前去。
李管家看到江秋曼回来了,仿佛救兵之人觅得良药,竟闪着泪花颤声道:“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江秋曼好奇,可不等她细问,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走了过来,对江秋曼笑着道:“夫人今日独自出门,管家竟不派人护着你们。少爷知道后发了好一通脾气,这才略惩一二。”
江秋曼心底一紧。
有了这一次,只怕下次她无法再独自出门了。
江秋曼径直去了屋子里,却见沉玉坐在书桌后,手中捏着一本古书,一言不发。
脸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江秋曼莫名得产生了一丝心虚,脸上又仰起笑意,甜甜道:“方才我回来,却看到管家跪在寒风里。可怜他上了年纪,还要遭罪。”
沉玉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如墨玉的凤眸夹着讥诮,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沉玉眯起眼:“你若想摆脱我,另谋出路。你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江秋曼故作惊诧得看着他:“你怎会这样说?”
紧接着泫然欲泣,十分委屈道:“你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是我的丈夫,我这辈子,还离得开你吗?”
可她心中却早已泛起巨浪波涛,胸膛内的心跳越来越急促。
沉玉亦一眼不眨得看着她,仿佛能透过她的脸,直视到她心里去。
沉玉道:“为何不让管家派人跟着你?”
江秋曼眼中转着委屈的泪花:“我只是想随意看看,若旁边有人跟着,架子摆得这么大,买铺子还价可不方便。店主或许还会趁机狮子大开口呢。”
见她说得真切,沉玉语气终于缓和下来,温声道:“今日去哪了?”
江秋曼总算松了口气,只道自己在石井街看铺子,只是暂时还没看到如意的,等看到合适的再出手买下来。
沉玉点点头:“过来。”
江秋曼乖巧地走到他身边。
沉玉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抚过,就像抚摸世间最上等的玉石。
沉玉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知你不会离开我,等你腹中的孩儿生下来,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江秋曼轻轻点了点头。
沉玉道:“最近你的胃口不好,前几日我已派人去青县请了糍糕师傅来府上,约莫今日就能到了。正是徐记那一家,是你最爱吃的。”
江秋曼笑着点头:“好。糍糕我爱吃的。”
沉玉看着她巧笑倩兮的侧脸,眸光愈柔。忍不住道:“从今日开始,你便搬入我屋中,和我住一处。”
江秋曼吃了一惊,迟疑道:“这……夫君你的屋子是主屋,日后是要和明媒正娶的沉夫人一起住的。”
沉玉道:“在那之前,你就是沉夫人。”
江秋曼见他意已决,不在多说,点头应下。
可她心中却想着,也不知道日后嫁给沉玉的,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可那些都已经不关她的事了,在他大婚之前,她必然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