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佐瞬间就在脑海中浮现起了江秋曼的脸。怎么回事,那女的难道是有靠山的吗?
想及此,张佐连忙道:“我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只是和她打了两次照面……”
沉玉冰冷得打断他的话:“打了两次照面,什么时候?”
张佐颤声道:“第一次,是、是将近月余之前,她来石井街,我、我看她长得好看,就……”后面的话,张佐不敢说下去了。
可一旁的打手重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碾压在他的胸膛上,恶狠狠道:“你就怎么样了?”
张佐差点吓得尿裤子,声音带上了浓烈的哭腔:“我我我就、就、调戏了她……”
话音未落,一旁的打手便对着张佐拳打脚踢起来,直打得他在原地打滚,一边痛苦哀嚎别打了!
沉玉挥了挥手,一旁的打手才又退下。
张佐趁着这间隙哭嚎道:“可我也没落着好啊!那女的拿刀子在我胸口捅了一刀,我养了十天半个月才恢复过来!”
沉玉冷笑着看着他:“所以今天是找她报仇来了?”
张佐不敢说话了,只匍匐在地上,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沉玉道:“放了他。”
打手有些犹豫:“爷?”
沉玉冲他点点头,打手这才领命,拖着肥胖的张佐,打开房门,把他扔了出去。
打手对沉玉躬身道:“爷,怎么处理他?”
沉玉冷冷道:“既然王督办的人,那就让他去管好自己身边的狗。”
沉玉不再逗留,亦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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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乐门二楼的过道人来人往,有穿着暴露的舞女,亦有前来寻欢的客人。
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佐,皆面露嘲笑。张佐平日里打着王督办的名头作威作福惯了,何时被人这般嘲笑过!
巨大的屈辱感朝他涌来,他咬紧牙从地上站起,抓过身边经过的一名侍从,厉声道:“你们百乐门的老板邢爷呢?”
侍从手中提着一瓶洋酒,哆嗦着道:“我、我是新来的,不知道啊。”
张佐作势要打他,身后响起一道懒懒的声音:“张小爷,出来玩还这么大火气呢。”
张佐转身去看,就见身后站着一位中年男子,长相周正,留着八字胡,穿着马褂,手中捏着一根雪茄。
正是百乐门的老板,邢爷。
张佐怒气冲冲冲到邢爷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狰狞道:“刚才在贰零四房间的男人是谁?他竟然敢把我打成这样,我张佐可不是吃素长大的,你百乐门若不给我个交代,明天我就让我姐夫封了百乐门!”
邢爷依旧笑眯眯的,不疾不徐得抽了口雪茄,喷出的烟雾全都吐在了张佐的脸上,衬得他的脸更肥更腻。
邢爷笑道:“那可是个大人物,就算你明天要封了百乐门,我也没法子啊,我可不敢得罪他。”
能让混迹上海滩黑白两道的邢爷说出这种话,张佐自然是不信的。他更愿意相信是邢爷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佐怒极反笑,肥腻的脸狰狞又阴森:“好,你不帮我出头,明天我一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