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稚芙有些忐忑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沉玉低低地笑了笑,也不说话,继续朝着前头走去。
章林和章铭学一左一右守在沉玉身边,将他迎接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章林对着沉玉时,带着略显卑微的和蔼和讨好,说道:“沉老太爷怎么没来呢,上次我亲自送了拜帖,他说他定会上门的……”
可话还未说完,就被沉玉轻巧打断:“祖父昨日偶感风寒,老人家出不了门,还请海涵。”
章林自是连连摆手:“沉少无需客气,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些都没什么的。”
金氏更是笑得像是一朵聒噪的喇叭花:“对,对,只是有些可惜了。等什么时候沉老太爷病好了,我们再上门探望他。”
她今日打的算盘,可不适合让沉老太爷在场。没想到连老天爷都帮着自己,让那老太爷染病了,既然这样,他们也不用辛苦想办法去支开他了。刚好可以让沉玉和芙儿安安心心得过二人世界。
沉玉的话并不多,这么个一大早,都是章家人在说,沉玉在听。
章家人的话题从沉老太爷跳转到章铭学身上,说他家学儿已经开始接管家族生意,多么多么雷厉风行有本事,日后章家必会更上一层楼之类的屁话;
紧接着又把话题从章铭学跳转到了章林身上,说章林性子多么多么好,卖药卖出了菩萨心肠,陕西发涝水章林还捐了一批药;
最后又把话题转到了章稚芙身上,说章稚芙秀外慧中简直是最适合娶回家当正妻的女人了,说得好像沉玉能娶到章稚芙简直就是沉家祖坟冒青烟似的。
总之话题说来说去,就是不说马雕。
沉玉倒是耐得住性子,他们不主动说,他也不主动问,任由他们叽里呱啦得说着,自己则一言不发,只默默得喝着水。
大抵是章林和金氏也逐渐意识到了气氛有点尴尬,这才逐渐收起了聒噪的话头。
金氏给章稚芙甩了个眼色,章稚芙深呼吸一口,调整好心态,坐在沉玉身边去,柔声道:“时辰不好了,先用午膳罢?”
章林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先吃饭,吃了饭再看玉。”
章家的餐桌上很快就摆满了菜,鲍鱼燕翅,山珍海味。还有一壶异常醇香的花酒。
章家人招呼沉玉上主座,章稚芙则坐在他身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只是她倒酒时的手竟有些微颤抖,让沉玉不由多看一眼。
这酒泛着淡淡的黄,杯中还有一抹花瓣在酒杯中上下起伏,飘忽不定。
沉玉瞥了眼这酒,眸光忽明忽暗。
章稚芙心中紧张,却仍故作轻松:“这酒是我亲自酿的花酒,用腊梅和桂花干熬的,你尝尝?”
沉玉握起酒杯,似笑非笑得放在鼻尖闻了闻。
金氏眼中满是期待得看着他,连忙也说道:“对,这酒可是芙儿亲自做的,做了好久。你可一定要尝尝啊!”
沉玉瞥了眼金氏,又瞥了眼章稚芙,慢慢道:“既然如此,我倒要好好尝尝。”
说及此,他将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