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老爷子厉声道:“我一直以为章家那丫头是个好的,至少懂事会照顾人,虽说章家门楣低了些,可只要能把沉玉照顾妥,便足够了。谁知她竟然犯下这样的错处!”
沉演也气道:“可不是吗,这样的女人可入不了我们沉家的门,简直就是给我们沉家蒙羞!”
只有全氏和沉菀沉默着不说话,冷着脸坐在一旁。
沉演见老爷子气得狠了,安慰道:“无妨,父亲,玉儿和章家丫头的婚约也只是口头约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是章家有错,可怪不到我们沉家头上,那口头婚约不作数也罢。咱们再另外给沉演找个知书达理的世家小姐就是了。”
沉老太爷叹口气:“只有这样了。只是好端端的丫头,突然变成了这样,实在是……唉!”
全氏见他实在伤心了,连忙坐到老爷子身边去,低声安慰着,说些‘知人知面不知心’之类的话云云。一直安慰了许久,沉老太爷才终于缓回了点神来,点点头,不再说话。
沉演对自己的妻子是非常不耐烦的,此时见她在哄自己的老爹,因此也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老爷子好些了,他便连忙找了个借口逃开了,仿佛多跟妻子说句话,都让他非常厌烦。
等沉演走了之后,全氏扶着老爷子回了房间,然后便带着女儿沉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才刚走到房内,沉菀的脸色彻底冷下来了,她将门重重关上,生气道:“那章家姑娘我是知道的,也见过好几面,确实是个知书达理、且心地善良的姑娘。怎么会好端端的就出了这样的事来?”
全氏微愣,随即凝眉道:“菀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你的弟弟吗?”
沉菀道:“母亲,我怀疑的可不是自家弟弟,我怀疑的是在弟弟身边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在沉玉身边养了四五个月,倒是把他迷得团团转,连理智都不要了。”
全氏眉眼更是严肃:“你的意思是,今日的事情,是玉儿身边的那个女人干的?”
沉菀道:“可不是吗?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之前沉玉和章稚芙婚约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的时候,从来就没听说章稚芙的名节有问题;现在沉玉和章稚芙的婚约已经有不少人都知情了,竟然就如此巧合得,爆出了这样的事——”
全氏很是生气:“你说这话可得负责,可不能凭白往人身上抹黑!”
沉菀叹气:“母亲,你嫁给父亲多少年了,这么些年,就因为父亲身边那些姬妾从中作梗,才让你和父亲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方才竟是连和你呆在一个屋檐下都呆不下去了……”
说及此,沉菀红了眼眶:“这些年您吃了多少委屈,难道您不记得了吗?”
全氏已是沉默,眼眶亦泛红,久久不曾说话。
沉菀道:“必是那被养在外室的那野女人知道了章稚芙会嫁给沉玉,便吹枕边风让沉玉将这件婚事搅黄。哼,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再帮沉玉找个未婚妻,我倒要看看,这一次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