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沉玉绕过傅怀安就要离开,傅怀安急了,连忙又道:“可你也不该如此随便得把她嫁出去!你明知道那章铭学要打女人,你竟还……”
沉玉嘴角浮现一抹嘲讽:“桃枝也不是什么德艺双馨的好媳妇。嫁给章铭学,不是半斤八两吗?”
扔下这句,沉玉又要走人。
可傅怀安却发火了:“就为了区区一个江秋曼,一个见不得光的妾室,你竟这般对待桃枝——”
沉玉眸光冷厉打断他:“这就是我的过错。正因为我把她放在了妾室的位置上,所以让你们每个人都以为,可以随意欺负她,凌辱她,把她的尊严踩在地上随意践踏!”
甚至包括他自己。
甚至他当初也是理所当然得认为,自己为了鼠雕而和选择和她成亲,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不过是个小小门户出身的穷家女。所以他毫不犹豫得把当初她递过来的这份真心踩在了脚底,当成得到鼠雕的踏板。
胸腔内的心脏越来越痛,沉玉眸光似血,愈阴沉得看着傅怀安,一字一句道:“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傅怀安。她不是区区一个江秋曼,更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妾室,她是我沉玉的妻子,她是唯一的沉夫人。”
傅怀安从未见过沉玉如此失态的样子,更没想到沉玉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呐呐道:“沉玉,你疯了?”
沉玉道:“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傅怀安失措道:“可,可她门楣卑微,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夫人?
沉玉道:“世间只有她有资格。我此生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从前我自负又不屑,以为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真心。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要还的,”他看着他,语气中竟是深深的害怕,“而且代价巨大。”
傅怀安被他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沉玉实在懒得去管他了,绕过他离开了沉宅。
直到沉玉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傅怀安依旧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三日后,章家的聘礼果然被搬到了傅家。说是提亲,可这聘礼却单薄得可怜,几幅不入流的字画,几副金器,再加一些小家具,便没别的了。
傅怀安看到这些聘礼后,脸都气黑了。看着章铭学笑眯眯的样子,他恨不得冲上去打他几拳消消气。
可傅正方却连看都不看那些聘礼,直截了当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十天前沉家派人来做媒,说是傅家丫头水灵漂亮,和章家少爷正相配。章铭学是见过傅桃枝的,也非常垂涎于傅桃枝的美色,更没想到沉玉竟会做这个媒,当即喜不自胜得应了下来。
且沉玉亲自做媒,这婚事想来傅家也不会拒绝,谁敢拂了沉家的颜面?于是章铭学和母亲全氏一合计,便挤出了这样的聘礼来。毕竟现在章家捉襟见肘,内里的资金链全烂了,为了维持表面的风光都已经很是艰难。
要是傅家敢嫌弃,他们就去找沉家告状,反正婚是沉玉指的,沉玉可得为他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