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曼敲了敲门,斜倚在病房门口,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沉玉看了过来,看到她的时候双眼忍不住亮了亮,一扫眼底阴霾:“阿曼。”
江秋曼低低笑了起来,模样风情,眸带不屑:“听说你吞药自尽,怎么,这是要走苦情路线了?”
沉玉静静看着她,许久才道:“犯了哮喘,多吃了药。”
江秋曼道:“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就不要胡思乱想。听你姐说,你想我想得整宿睡不着觉,所以才会犯了哮喘。”
沉玉依旧静静的,点头,说道:“是。”
江秋曼轻蔑得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爱我,现在倒是寻死觅活了。”
沉玉也自嘲得笑了:“是啊,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怜?”
江秋曼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不要再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沉玉。你有你的人生理想和目标,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当初在青县的那场婚姻,就当做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心中仅存的难过和失落,也只是梦后的短暂情绪罢了。”
沉玉眸底透着红,沙哑道:“阿曼,江家的大火和我无关,你信我。”
江秋曼直视着沉玉的眼睛:“江家的大火和你无关,那又怎么样呢?从头到尾你只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把我包围,从姓名到身份,从骗婚到骗孕,全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你现在的短暂失落,不过是心有不甘,觉得一只玩物不配反抗。”
江秋曼的语气冷静又淡漠,平静得不可思议:“那些事,我会逐渐放下,你也该学会放下。我已经不爱你了,真的。”
她耳边的发丝微微垂下,带动着一丝别样的温柔。可她的眉眼却是那般冷清,就和冬日的雪一般:“至于恨,是有一些。可我想再给我些时间,这点恨,也许就能消失了。时间能抚平一切,不是吗?”
沉玉一眼不眨得看着眼前的江秋曼,一颗心却是越来越沉。
他一直以为她对自己是有尚存的感情的,所以他哪怕再伤心,再悲伤,心中却也存了几分侥幸。她一定会回头看他,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
可现在她却这般冷静得说出这样的话,说之前他和她的一切经历,都只是一场梦。她仿佛是真的放下了,想开了,再也不想和自己有所瓜葛了。
沉玉从未如此恐慌得,他想要去拉她的手,可他才刚动了动身子,江秋曼却就防备得躲闪开,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比起之前的恨,如今的冷漠才让他更觉得恐惧,仿佛自己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毫无相干的人。
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沉玉愈加害怕,他脸色惨白,嘴角却逼着自己笑起,轻声道:“阿曼,不会的。你明明最喜欢我了,我们是法定的夫妻,我是你的夫君,你不会对我如此冷漠。”
江秋曼却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他:“醒醒吧,好吗?既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何必一错再错,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和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世界充满骄傲和贵气,我的世界却只有烟火气。沉玉,从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