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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竹林,冷雨,依旧是一身黑衣的潋月。



    天上无月,天空黑压压的,大地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寂静,偶尔传来几声寒颤的鸟叫声。



    她闭着眼聆听着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只有两匹快马,马上有两人。



    她飞身上前,泛着银光的剑朝着两人而去。马上那两人都是一身的黑斗篷,头上戴着帽子,看不见面容。



    风在耳边呼啸着,冰冷的雨被染上了血色,被击杀的第一人瞬间倒地,此人功力只有银三段,而潋月已是金八段。



    一招击杀,再正常不过。



    剩下的那人也在一瞬之间拔剑刺向潋月,迎面而来的剑带着浓浓的杀气,潋月一个闪身,那冒着寒光的剑刃,堪堪擦过她的耳边。



    此人攻功力不低,金二段,这个就是她的目标之人,倒在雨中的那个只是附带。



    “你是谁派来的?”男子问。



    潋月撇嘴,她并未出声,这样的问话出现在每个死在她剑下的目标之中。她只是杀手,而非何人手下,何人派来的?阁主呗。



    潋月将手中的剑一扬,加了几分的力道,那人头上的帽子脱落,发丝也断了几缕,不知为何,潋月的心里有几分着急,没有了以往的平静,心一乱,手上的剑挥得更快,没几个下便卸下了那男子手里的剑,剑落,在雨里扬起了一个凄艳的弧线,似乎叹息着主人的命运。



    潋月转过身,收剑入鞘,那人倒在血泊之中。



    殷红的血,随着冰冷的雨水昏染这片竹林,暗夜里,这竹林诡异的变得更翠绿了些,也更森冷了些。



    潋月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雨越下越大,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雷鸣声。



    她与他们并不相识,也并无仇怨,只是这了乱世如此,由不得谁去评判对错。



    就如那些皇族间的暗杀,对与错,都不过是胜者为王得,从来没有一个标准。这里,不是一个和平时代。



    而她,却确实是该下地狱之人。



    只是这两人手里的亡魂定也不比她少。



    他们是郁国王爷胡婧手下,而请邀月阁杀手出手的是虹国公主翰灵儿,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两国之争。



    而她潋月在这其中不过是充当刽子手,也许所有的杀手在这乱世之中都是刽子手。这是这个世界的一种常态。



    这片时空,武力值分为,铁段,铜段,银段,金段,金刚段,幻仙段,入神段,化神段。



    每段为10阶,而功法却有很多种,并不相同。



    同等的段位因功法不同,功力也有所不同,但不同段位基本上有压制性的攻击力。



    功力的进阶靠战斗,以及修炼学习的功法,还有丹药,以及灵器等等。



    这个黑夜似乎过于漫长,雨也更冷了。



    潋月站在半山处,黑色衣袂飘飘,看不清前方的黑夜里,她面朝着破庙的的方向,心底些许嘲笑着自己,她是杀手,居然为了一个只见一面的和尚乱了心跳。



    罢了,怪只怪那和尚长得太好看,太仙气。



    最后她转身一跃,身影被这浓浓雨雾抹去,无处可寻。



    天色微凉,雨也停了,无痕路过那片竹林,一身白衣素雪,他静静看着面前两具尸体,在泥泞的路上找了块石头盘腿坐下,吟诵声起,超度亡魂。



    若无缘,岂会相遇。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



    回到邀月阁,西月已经在凉亭里等着我,她最近没有接到任务,毕竟她是老人。在这偌大的邀月山庄里,就属她与我交好。



    我心底微暖,看着她那张妖娆的脸,西月是妩媚的,丰满婀娜的身姿,那张明艳大气的脸,长长的娥眉,上挑的明眸,红艳的唇。一颦一笑间都动人心魄,勾人心魂。她不像个杀手,太艳。



    她递给我一杯艾酒,我接过一饮而尽,辣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先是呛人的辣,然后是青青涩涩的苦。



    “我说你能不能加点配料,或者酿久一些时日再喝?”每次任务结束以后她都会让我喝一杯她酿的艾酒,她说这样可以驱散一些怨气,但每次我都会忍不住吐槽,如果我能看得见,我身上的煞气不会少。



    “不能,你乖乖给我喝。”她冲我妩媚一笑,“就是要让你记住这味道。”嗯,记住这微苦微辣的味道。



    我从怀里掏出个物件递给西月,是一个琉璃单耳酒壶。



    西月爱酿酒,酿各种各样的酒,也好酒,她每一次出任务回来后都会酿上一坛酒,然后埋进土里,这院子里埋的酒,我不知道有多少坛,但我从来不担心会没有酒喝。



    我该庆幸西月没有在我每次出任务后都为我酿上一坛,要不然,这偌大的院子里该是寸草不生了。



    西月酿的第一坛酒到现在还没开。她说过这坛酒要酿20年,想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可以喝这坛酒。如今过去了8年,她也21,我也来了邀月阁8年。



    那坛酒是她13岁那年酿好埋下的。



    “干了。”我和西月住在同一个院子,我们在那棵开满花的胭脂树下畅饮,一般没有任务的时候阁里的人都不太管着,何况我们还有银钱可领的,每个等级的每个月银钱不一样,出任务另计,所以说我们是刽子手并不为过。



    只是想私自脱离是不可能的,我们每个人身上从一开始就被阁主下了蛊的,除非阁主首肯,但自我进入以来,从未听闻有人能离开的,除非那人死了。



    我从未曾想过离开,因为我没有追求。



    有人说没有自由。但自由在这乱世算什么,自由?极有可能招惹来却是死亡。我不害怕死亡,我每每都在死亡面前徘徊,我只是没有梦想,一个没有梦想的人,在那里,有何区别?



    我是被西月捡回来的,她13岁出任务那年,那年我8岁。



    西月于我,是友,是母。



    我不知道当初十三岁的她是如何说服阁主的,但我觉得这对于阁主来说,他只是多了一个手下,这么多年过去,我接的任务比西月的多,给他赚的银子不算少,他不亏。



    我也不亏,至少我还在这乱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