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波这一巴掌扇得极狠,而且他没有停手,紧接着又是正反两巴掌抽在了和这位郭少一伙的另外两人脸上。
这三人被抽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脚下一个踉跄,全都摔了个大屁墩——
彻底摔懵了!
这tmd也太嚣张了吧?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都不问问我们是谁的吗?
刘琰波当然要问,不过不是问他们,他替傻愣愣的高冬辰整理好被拉歪的衣领,关心道:“你没事吧?”
“谢谢,辰儿没事。”高冬辰眨巴着眼睛看着刘琰波,有些害怕,又有些孩子般的小雀跃。“叔叔,辰儿认识你,你是姐姐的朋友。”
叔叔?
我的扮相看上去有这么老吗?
刘琰波无奈失笑,这称呼还不如姐夫呢!
“快点回去吧,不然一会你姐姐该担心了。”刘琰波摸了摸高冬辰的脑袋,语气还真如叔叔般的宠溺。
其实在心里,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傻小子的。
心灵干净的人总是更容易招人喜欢,这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高冬辰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刘琰波让他离开,他自然真的会走——
孩子心性嘛,谁对他好,他就听谁的。
想走?
被一巴掌扇得七晕八昏的郭少急忙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跟个醉汉似的扯开了嗓子骂骂咧咧道:“你tmd竟然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表姐是谁吗?”
打不赢就搬后台,没本事的二世祖是不是都只会这一套狗血操作?
臭显摆!
打都打了,谁还管你tmd是谁啊!
刘琰波连正眼都懒得给一个,嘭地一脚,将拦路的郭少揣进了小便池。
这么猛的吗?
郭少的两个同伙一看,彼此面面相窥,谁也不敢再站起来过嘴瘾。
刘琰波伸手拍了拍高冬辰的后背,催促道:“还不快走。”
高冬辰显然也被刘琰波这暴躁地一脚吓得有点懵圈了,低着头急忙小跑着离开,一直跑到洗手间门口时,他大概是想起了老师说过要讲礼貌这类的话,又才转回身来,弯腰低头,认真道:“叔叔再见。”
这傻小子,还挺可爱的!
刘琰波笑着挥了挥手,待到高冬辰离开后,他才慢悠悠地点上了一支烟,然后旁若无人般开始放水。
杀人不过头点地。
刘琰波没有往小便池里尿,因为那位郭少还躺在里面喊“哎呦”,这种败自己人品去羞辱别人的事,他自然做不出来。
当然了,对这三个二世祖来说,现在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绝不能善罢甘休。
刘琰波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撒完尿以后,他一边洗手一边说道:“拍卖会结束后,我会在大门口等你们。”
说完,他背着只手跟老干部似得悠哉悠哉地扬长而去。
从始至终,刘琰波都没有问这位郭少何许人也,也没有问过他口中的表姐是何方神圣,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
对于一个漠视生命、甚至是不尊重生命的人来说,这世上所有的人大概只会被他分为两种——
活人和死人。
管你家势滔天,管你是谁的谁……
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
刘琰波跑这一趟洗手间用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十分钟,拍卖会仍旧还在继续。
正在展拍的是一件清代乾隆年间的瓷器,起拍价是一百五十万华夏币。
汤玉凌好像对它挺感兴趣。
不过还没等他叫价,后排有人起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然后——
汤玉凌转眼看向站在墙边的刘琰波,皱起了眉头,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一样。
很快,李绯语也察觉到了不对,她看了看左右两个男人,问道:“什么事?”
唉~
汤玉凌叹了口气,如实说道:“绯语,你的这位保镖惹上了*烦,他刚刚把郭子强给打了。”
“郭子强是谁?”李绯语又问道。
汤玉凌眉头越锁越深,一脸担忧道:“一个二世祖,是唐玉凤的远房表弟。”
唐玉凤是何方神圣?
可能也就刘琰波这种孤弱寡闻的人不知道,不然他还敢打她表弟吗?
那可是京城四大豪门之一,唐家的千金大小姐,人送雅号“玉凤凰”。
把她表弟给揍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在汤玉凌看来,刘琰波此举无疑是闯下了滔天大祸。
这祸到底有多大?
大到能让他顷刻间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程度。
李绯语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好看的柳眉锁得比汤玉凌的眉头还紧,都快拧成麻花了。
这事,她不能不过问,或者说不能不管。
就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心里打定主意后,李绯语起身走向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杨树人,应该是去告别。
在这期间,汤玉凌看着一脸没事人似的刘琰波,不由问了句:“刘先生,你知道唐玉凤是谁吗?”
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难不成是李绯语偷偷告诉他的?
刘琰波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他汤玉凌连山狗组昨晚企图绑架李绯语,还有李家即将要打压本田在华市场,这些这么机密的事情都有获知的渠道。
像自己这只是在脸上做过表面装扮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查不出真实身份来呢?
看来自己还真是在掩耳盗铃啊!
刘琰波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到对方现在的问题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不知道她是谁,不会是出自京城那个大名鼎鼎的唐家吧?”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吗?
除了那个唐家,还有哪个唐家值得李绯语如此紧张?
汤玉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想应该留点时间给刘琰波自己去消化这个消息,只是——
他不会被撑死吧?
刘琰波的笑容看上去更苦涩了,这还真是一个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消息。
自己竟然得罪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那可是跺跺脚,华夏商界就要震三震的超级家族啊!
这要是让家里的尹大总裁知道了,怕不是要闹离婚了啊?
刘琰波精神不振地背靠着墙,看着正走过来的李绯语,喃喃道:“看来这次还真是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