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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 做妾就行
    “关你什么事?”篱落轻蔑地上下扫了她一眼,“你是嫡女?”



    见少女高昂起头颅,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她忍不住嘀咕道:“嫡女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可是庄家的嫡长女,你竟然敢这样说我。”



    篱落的嘀咕声很大,一下就把少女给激怒了。



    “为何不敢说,你嫡出了不起啊!你这没身材没脸蛋的,白送给小爷,小爷都不想要。”



    其实少女长得不错,唇红齿白,挺可爱的。



    就是性格泼辣了些,这倒也无妨,反正篱落自己就是这副德行。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仗着自己是嫡出,瞧不起人。



    “你一个庶出,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少女被气的火冒三丈,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



    “庶出怎么了?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谁也没比谁更高贵。”



    “我是嫡出,就是比你这庶出高贵。”少女气得大叫。



    “哼。”篱落冷哼一声,把头一撇懒得理她。



    说什么高低贵贱,她最看不惯这些。



    更讨厌古代男人,口口声声为了传宗接代娶妻纳妾。其实根本就是风流使然,应该统统拉去千刀万剐。



    “庶出而已,嚣张什么,去死!”红衣少女气得上前狠狠踩了她一脚转身走了。



    痛得篱落脚龇牙咧嘴,原地跳脚。



    “公子,您还好吗?”白衣少女羞答答地近前来,关心道。



    “疼死了。”



    这死女人,哪里有半点古代女子的模样,简直就是个泼妇。



    若不是碍于自己此时一身男装,她早冲上去抓她头发撕她脸了。



    “小女子扶公子去那边坐会儿可好?”白衣少女满脸愧疚,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



    “好!”篱落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



    凉亭



    “公子哪里人?”少女一将她扶坐下,立刻问道。



    “北凉。”篱落气呼呼道。



    脚疼死了,她一直低着头揉着,所以口气有点冲。



    “北凉?”少女似乎不在意她的态度,惊奇道,“北凉很远吗?”



    篱落被她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忍不住抬起头来。



    发现少女不哭了,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起来挺漂亮。



    尤其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自带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看来这少女平日里肯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连北凉与南楚接壤都不知道。



    “阿奴该如何称呼公子?”少女见她盯着她看没回话,羞怯道。



    “你叫阿奴?”一辈子想做奴婢的意思吗?这谁取的名字,这么没有进取心,篱落不答反问。



    “庄奴。”



    “你是城主的女儿?”



    “嗯。”



    随后少女向篱落娓娓道来。



    她父亲是牡丹城城主庄捷霸,一共娶了七房妻妾,育有六个孩子。



    她在家中排行老三,芳龄十六。



    刚刚的红衣少女叫庄敏,是庄家主母所生嫡长女,今年芳龄十八。



    还有一个三房生的兄长庄宝宝,是庄家唯一的男丁,今年十七岁。



    下面还有几个妹妹,都尚未及笄。



    从庄奴的嘴里,她了解到,这个庄捷霸是个极护犊子的人。



    尤其对庄敏和庄宝宝极为溺爱,对其他的孩子则不大上心。



    同时他也是这牡丹城的父母官,这一年一度的春风节就是他提倡的。



    “公子可知今天的春风节需要做什么吗?”少女见他不是本城人,提醒他。



    “做什么?”不就是游园赏花吗?她心想。



    “春风节里若是有意,要先互赠礼物,然后过两日就可以去牵线挂牌。”少女说着,羞红了脸。



    “什么意思?”篱落有些糊涂。



    互赠礼物她知道,可牵线挂牌是个什么玩样儿?



    后来从少女的吞吞吐吐中,她才知道牵线挂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是在一年一度的春风节里,若是有少男少女看对眼了,就可以在三天后去月老祠领红线私定终身,而无需听从父母的媒妁之言。



    当然过了这个时间段,月老祠就没红线了,婚姻大事就得听父母的了。



    所以这春风节也算是少年们一年里的头等大事,虽然对父母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可毕竟是城主颁布的法令,谁也不敢反对。



    而城主之所以要颁布这样的法令,大概是想得到年轻人的拥护,她想。



    “公子,阿奴不求做妻,做妾就行。”少女说着拿出怀里的锦盒。



    篱落被少女的言语吓到,忙阻止道:“等一下,阿奴!”



    她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这才说几句话的光景,就私定终身了?这未免也太快了点?



    突然,她发现这一眼定终身的婚姻,也没比媒妁之言好多少,感觉像胡闹。



    “阿奴·····你听我说·······。”



    她把少女刚想递给她的锦盒按下,心里犹豫着该怎么说不会伤了她。



    “公子可是嫌弃阿奴出生卑微?”说着,少女又哭了。



    “不是的阿奴······其实我根本不是······人。”



    篱落很头痛,想解释自己根本不是男人,没想到嘴巴一秃噜把“男”字给落了。



    “什么?”少女立即站起来往后退了一退,一脸惊恐。



    “不是的······我其实····就是个坏人。”



    篱落猜她肯定把她当成鬼了,于是想说自己不是个坏人,哪成想又说成了坏人。



    “公·····公·····子······那······那那那·······。”



    见少女吓得不轻,篱落想上前解释。



    结果她哇哇大叫着跑了,而且跑得还挺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篱落无语,发现自己还真不是个当男人的料。



    一开口就胡说八道,把一个两个的全吓跑了。



    现在好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玩个什么劲呢?这样想着,她慢悠悠出了亭子。



    刚转了一个弯,突然一个踉跄,差点被一个泪流满面的少女撞翻。



    少女衣裳不整,头发凌乱,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尤其她的哭声不大,好像带着隐忍和颤抖,脚步更是慌乱。



    “你没······?”她刚想问她有没有事,突然被随后紧追出来的少年给吓到。



    只见少年舔着嘴唇,理着衣裳,手里拿着簪子,一副嘚瑟又猥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