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因为夫人一整夜都没醒,睡得很熟,而且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把那个老路不明的死丫头给抱的紧紧的。
汪助理肯定是不知道夫人晚上睡觉的习惯怎么样,但看平日里,除了先生,夫人对谁都是一副漠然懒散的模样,高不可攀,孤傲都渗入了骨子里。
这种人怎么会在睡觉的时候搂着一个不熟悉的人呢?
还一搂就是一整夜。
一开始先生还一直坐在床边,就等着夫人松开那个小丫头,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没成想,一夜,整整一夜,先生就这么苦苦在床边等了一夜,都没见夫人松开手。
一大一小,睡得此起彼伏。
老板不睡,汪助理更不敢睡,端着个小板凳守在门外,等着先生可以取代那死丫头的位置。
然后,他就跟着老板一块,熬了一夜。
后半夜降温,他冷的牙齿打颤,赶紧找了个毯子给云君盖上,然后在帮他把冷掉的茶给换上新的热茶。
“先生,要不您先去隔壁车厢睡?”
云君正坐在桌子边看书,听到汪助理的话头也不抬。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汪助理忙摇摇头。
“我不困,那我先去外面等着,您有事就叫我。”
云君,整夜无眠。
周野,一顿好眠。
翌日一早,周野醒来,刚一睁眼就看到了正埋在自己怀里的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她眨了眨眼,里面还带着几分迷茫和水光。
这什么玩意?
为什么会在她怀里?
宿醉醒来的周野脑子转的很慢,所以她就安静躺着,一直等到嗷呜开口解释。
“这是你昨天打算养着的小丫头,就是那个小偷。”
周野满脑袋问号。
“养她?”
“嗯,我亲耳听到,你还重复了很多遍。说什么,好狗,以后我养你!”
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小姑娘认成一条狗,世上除了周野,也没第二个人能做出这种狗事了。
听着嗷呜笃定的口气,周野隐约记起来自己昨天确实见到一条狗来着。
是这个小丫头?
周野低头,就看见半张脸被挤成一团白乎乎的肉球的小丫头,卷翘浓密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两条浓眉也被挤的不成样,小嘴巴读着,口水淌了她整个胸口,浸湿了她的衣领。
周野皱眉,满眼嫌弃。
正当她准备起身把身边这个玩意丢出去的时候,突然脖子上一痛。
很急促的一阵灼热痛感,让周野猝不及防。
她低头看,伸手掏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刀形吊坠,它在发光,是淡淡的红光,不断散发出热量。
周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一块皮肤被烫伤了,那里是吊坠原本放置的位置。
疼痛感提醒周野,眼前这把跟了她三千年的刀,刚刚伤了自己。
“你敢烫我。”
周野看着吊坠,黑眸幽幽,泛着寒光。
嗷呜也被惊到了。
这刀可是周野最喜欢的东西了,为了它,周野甚至愿意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干活。
而这刀对周野更是言听计从,虽然没了刀魂,但这天下除了主人周野,任其他谁人碰了,不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