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依然是三人一块走,君黎还是推着周野,同时照顾着老爷子的轮椅,小步小步的往前挪着。
吃完饭,老爷子迫不及待的摆好棋盘,就杵在门口,君黎那么大块头根本不可能走的出去。
“来来来,下一盘。”
当对上变成君黎的时候,老头有着莫名的自信,毕竟看着他这么大块头,不善言辞,根本不像是头脑很聪明的样子。
然后三盘过后,老头开始悔棋。
“我下错了,重下重下,对对对,该放这里才对。”
君黎没说话,就看着老头把自己的棋子四处乱摆。
琴花看不下去了,白了老头一眼之后决定不看,转身回厨房和面了。
周野坐在轮椅上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局势很鲜明,老头完全没有胜算,如果君黎没有故意放水,老头根本来不及耍赖就输了。
很显然,他的棋艺比周野还要高点,放了这么久的水老头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水平可以和君黎一较高下。
最后三盘结束。
老爷子推了棋盘。
“不玩了,年纪大了,累了……君黎啊,麻烦你把周野送回去吧。”
老头走的飞快,根本不给周野嘲笑他的时间。
就这样,君黎推着周野往回走,没走两步,周野一把按住轮子。
“怎么了?”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君黎看了看天,过不了多久就会暗下来,城里可没人会在天黑后出来溜达,所以周野这么一说,君黎立马谨慎起来。
“不回去你想去哪?”
“去你家。”
“……”
君黎沉默了三秒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
一时间,高壮的汉子垂下头,不知作何反应。
周野拍了拍轮子,费力的转头看了君黎一眼。
“我带了米,但我不会做。”
好半晌,君黎终于有了点反应,只见他默默将轮椅转了一圈掉了个方向,然后继续往前推。
一路沉默,嗷呜告诉周野,她这么主动,君黎可能会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子。周野不懂什么叫随便,什么叫不随便。她只知道自己想睡觉。
到了君黎自己的院子里,他把轮椅停下,让周野坐在院子外。屁股下面的石凳子很凉,君黎思索一番,还是扶着周野回了房间。
“你现在这里坐着,我去做饭。”
周野点点头。
“谢谢。”
狭窄的厨房里,君黎弯着腰才能行动方便,看着手里这一袋子米,男人站在原地认真思索了好一会。
君珂说他的思维方式简单直接,但很多时候看事情是需要用心去体会的,一件事情的发生其实质与表面可能天差地别。
那比如说现在。
周野表面上说想来吃饭。
但实质呢?她是为了那口饭来的么?
肯定不是。
都想到这里了,男人手握着锅铲点了点头,绯红的唇瓣几不可闻的勾起。
一切想明白了,君黎心思轻快的将周野到来的米清洗下锅,又把这段时间没舍得吃的肉和蔬菜拿了出来,自制的木菜板被刀锋剁的“咄咄”响,毫不吝啬的把自己攒下来的油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