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亲王皱眉道:“从未听说过,念过的书,写过的字还能忘?”
小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哀求道:“是真的啊!王爷王妃就不要难为奴婢了,您要是不信奴婢能做粗活,那就从明天开始,奴婢先做上三天给王爷看,若是奴婢做的好,王爷就得放过奴婢,若是奴婢做的不好,或打或骂奴婢都认了,您看这样行不行?”
王妃上下打量她一番,疑惑地问:“你当真要这么做?”
小白道:“奴婢现在就是个粗人啊,王妃您好好瞧瞧奴婢,说话时的神态语气还跟以前一样吗?张少侠可是跟我说过,他说我说话跟从前完全不一样呢!”
王妃思忖道:“的确是大不一样。”她转头看看王爷道:“王爷觉得呢?”
王爷摆摆手道:“那就依了她吧。”
王妃道:“好,既然王爷都发话了,那就依了你,明天跟竹风苔痕一起,跟着院儿里的刘妈妈学做事。”
小白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谢王爷王妃,那我明天就搬去和竹风苔痕住在一起,把我原来的那间屋子腾出来。”
王妃点头道:“随你吧……”
时辰不早了,小白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想到自己终于能远远地躲开平亲王,她就高兴的想要跳起。这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从此她在这王府里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另一边,小白走了之后,王妃又坐回了王爷身边感叹道:“这白姑娘的行为也真是奇怪啊。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怎么就只是落了个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忘了那么多事情不说,居然还莫名其妙地会了武功?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她从前可是出了名的才女,会武功一事还真是匪夷所思。”她突然压低了声音说:“王爷,您说白姑娘会不会是脑子坏了,胡说八道的?”
平亲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好好的良家女子,一朝父死母亡,沦落至此,又被卖到那么远的青楼去,必是受了不少惊吓,神志失常也合理。她身世本就不好,命途多舛,王妃背后还是不要议论这件事了,免得下人听去了,又要多生是非。”
王妃“哼”了一声,撅着嘴嘟囔道:“我这人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再说了,我也不是议论她,我是在为咱们王府着想啊!倘若她神志真的有异,我们提早发现也能提早帮她治疗嘛!王爷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妾身,莫不是还在怪罪?”
平亲王无奈地摇头一笑,用手指刮着她的鼻梁嗔道:“你呀!这小心眼儿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都说了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我今天也去见了袁总舵主,亲自问过他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好怪罪的?况且这本就是我的过错啊!是我不好,没有跟这些丫头们保持好距离。”
王妃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我瞧着,王爷心里到底是牵挂着白姑娘放不下呢!罢了,既然如此,那还是干脆让白姑娘嫁与王爷做妾吧!既省的我天天拈酸喝醋,也省的王爷望穿秋水。”
平亲王也不恼,也不烦,“哈哈”大笑道:“哎呦我的乖乖,听听,快听听,我家的小野猫喝醋了!”他伸手孩子似的捏着王妃的脸颊,王妃生气地把身子一扭说道:“王爷还取笑我?”
平亲王拉着她的手笑道:“过来。”
王妃把身子扭到一边,嗔道:“瞧王爷这么开心,还叫臣妾过去做什么,把白姑娘召回来岂不更好?”
平亲王道:“好,你不过来,那本王就过去。”
说罢便走到王妃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高檐月身量本就娇小轻盈,平亲王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自己坐在了她的位子上,让高檐月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平亲王环着王妃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嘴唇贴在她的耳朵边上说:“王妃吃醋的样子,真真是可爱至极呢,真是让本王情难自禁啊!阿月,你可真是个小妖精!”
这样暧昧的撩拨,高檐月便是心里有再大的气也消了,可是她还是撒娇道:“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娇生惯养的,可不像白姑娘,她虽是小官家的女儿,但是知书达理,脾气又温和……哼,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那样的女人吗,更何况,白姑娘人也生的美貌,王爷是男子,怜爱她也在情理之中,我知道我不如她,我知道,王爷喜欢我,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胡说!快快住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的生气了!”
平亲王很严肃地大声喝止了她。
高檐月自第一次在父亲的书房外偷看平亲王被他发现,到后来嫁给了他,他都从未用过这么严厉的口气跟她说过话,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突然开始害怕了。
他一向温润如玉,哪怕是对犯了错的下人也从未如此凶狠,这几句话当真是吓着高檐月了,她立刻止住了吵闹,慌忙要从他腿上站起,哪成想平亲王却将她抱的更紧,伸手扳过她的脸来,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颈,猛地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有些粗暴,但是很深沉,像狼一样的强凶霸道。这霸道让她浑身无力,很是沉醉,但是她又分明感受到他的怒气,她还是有点害怕,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呆憨的目光像只小鹿,有点胆怯,又有点疑惑。
平亲王还是一脸怒气,皱着眉头说:“难道在王妃心里,我贺文轩就是这么一个人?若果真如此,那我这夫君做的的确很失败,很不好。”
高檐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这时候不敢撒娇逞强,再激怒他,也不愿这样就服软原谅他,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但见平亲王眼睛一红,眼泪立刻便从眼眶中滴落,他愤愤地说:“阿月,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不相信我……我从来不敢想,我的阿月有一天也会怀疑我,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最信任我的人,我当初那般落魄,而你是名门闺秀,宰相之女,我父皇那般看重你父亲,你从小生活的环境,比起公主也不差。可就是这么好的你,居然会喜欢我,愿意嫁给我,我以为我们是相互信赖并且相互了解的,可是阿月,为什么……为什么你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到底还有哪里待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