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赵婆婆想起她推自己的力气,也说不上她哪里娇弱。和孙婆婆面面相觑,心虚地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的确不是个什么好理由,她明明壮的跟牛一样!
“两位妈妈,我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事,两位妈妈这是担着责任来的,那这样吧,我今天就撂下一句话,你们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好了,要是有什么人责问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您就说,不让我做,我就打人,您心里害怕,所以不敢拦着我。这样总行了吧!”
小白很耐心地跟她们两个协商。
孙婆子和赵婆子相互看了看,孙婆子道:“那……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小白斩钉截铁。
“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耍滑头!”孙婆子恐吓道。她们两个可真怕这个白莹玉捅出什么篓子来,连累她们两个。
王妃故意要坑她,没想到却被她发现,她现在的行为在孙赵两个婆子看来,那可不是要自救,而是往王妃的枪口上撞啊。
王妃正在气头上,能饶的了她吗,两个婆子就是再傻,这么明显的关系也还是一看就知道的。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是女人最了解,事先说好,该躲着点就躲着点,免得误伤了自己,她们两个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小白道:“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滑头好耍啊,你们只管放心,出了事,我兜着呢!”她自坦坦荡荡,也就没什么滑头好耍。
孙婆子和赵婆子嘀嘀咕咕商量了两句,嘟嘟囔囔地道:“你自己说的,跟我们没关系,那你就随意吧!”
“行了妈妈,那咱们就说定了,我开始干活了啊!”小白就开始添水洗衣。
小白糊里糊涂的就已经把自己给推上了跟王妃叫板,展开正式的较量的路上了,还浑然不知。
这一洗就是大半天,下午的时候就收收衣裳,叠整齐,孙婆子带着四儿、五儿给各处送衣服,赵婆子则让苔痕和竹风跟她去挑水,小白一听,心里高兴,真正的体力活来了,连忙对赵婆子说:“妈妈我也要去。”
她完全地把体力活当成了锻炼自己的绝佳机会,赵婆子打量她一眼说:“那行吧。”
四个人提了四只水桶,水井离院子不远,只几步路,但是一大桶水对于姑娘们来说却也是不容易提回去的,打好四桶水之后,赵婆子吩咐道:“一人一桶,提不动也得慢慢学着,以后这都是咱们自己的活。”
赵婆子刚要弯腰准备提自己那一桶,小白道:“妈妈,您就别提了,都交给我吧,竹风苔痕,你们两个能行吗?”
两个人都道:“能行!”小白道:“那好。”说完一挽袖子,左右手一边一桶,略一较劲,“嘿”地一声轻啸,独自提起了两桶水。
这下连赵婆子都惊呆了。一人提两桶水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农家干粗活的女子中常见这样力气大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曾经的闺阁千金,满京城闻名的才女身上,就不正常了,关键是走的还又快又稳,一直到把水倒进缸里,都没洒出一滴来,孙婆子空着手追都跟不上她的脚步。
“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赵婆子呆了呆。
小白耸了耸肩说:“我早跟妈妈说我不娇弱了嘛,以后有什么粗活累活,尽管交给我,我就爱干这种活。”
说完笑呵呵地提着水桶跑了出去。
小白拿出了在学校训练的精神,身影在浣衣处和水井边来回穿梭,竹风和苔痕提一桶水的功夫,她已经提了六桶!
这下连竹风和苔痕都彻底傻眼了,同去井边打水的男仆见了小白也傻了,所有人都震惊了。
从前弱柳扶风的白莹玉,落了一回水之后就变得如此彪悍了。
晚上的时候,孙婆子和赵婆子被王妃高檐月叫到了身边,两人便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如实说给王妃,王妃果然气得冒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岂有此理,这个狐狸精,原来真的是想卖惨让王爷可怜她!居然还能说出出了什么事她自己担着这种话,这是要跟本王妃宣战啊!”王妃气得咬牙切齿,头晕目眩。
画屏一边轻轻拍打王妃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皱眉道:“她也太猖狂,太有恃无恐了!”
王妃从牙缝里挤出话说道:“她这次就是来报复我的,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因为把她发卖这件事情,王爷和那个姓张的都护着她,所以她知道我理亏,我越是怕什么,她就越要来什么!这个贱人、狐狸精、贼婆娘!就这种人,当初王爷为什么要把她从国舅家弄到王府里来啊?如今让这个娼妇在在这院子里横行,真是气死我了!”
画屏道:“娘娘可别为这么个下作的人气坏了身子。其实娘娘也不必生气,依着奴婢来看,就算她是想故意卖惨好博得王爷的宠爱,可是王爷心里明明就只有王妃没有她呀,王爷接她入府,原本就是看在张公子的面子,顾念朋友情谊罢了,是她自作多情以为王爷宠爱她。如今眼看着身世不妙就想着来争宠。她这样作死,再怎么折腾,王爷心里没她那也不过是枉费心机,奴婢觉得,王妃不如遂了她的愿,且由得她闹去,看最后出丑的是谁。”
王妃冷哼了一声道:“这个贱蹄子,给脸不要脸,不好好教训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个小官家被贬的贱婢,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娘娘了?敢跟本王妃争宠,本王妃就让她争个够!由她闹去,那她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眼睛不得长到头顶吗?才不能遂了这小贱人的意。她不是能挑水吗,明天你们院子所有的水都让她一个人挑,她不是爱洗衣裳吗,让她洗个够,还有那两个新来的小丫头,陪着她一块儿,明天把四儿和五儿支使到别处,就她们三个,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
高檐月还真想不到白小白能有多大本事,她在这边发火,此时的白小白正在屋子里倒立。
烧了热水回来洗脚的竹风和苔痕,进屋看到小白这架势,吓得差点把热水撒了,苔痕连忙跑过去围着她左左右右看了好几眼,万分惊诧地道:“小白,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小白嘴里衔着辫子,含混不清地说:“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