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谢瑶光端坐在椅子上，审视地目光落在称心身上语气寡淡。



    听着这冷淡的声音，称心内心不由一喜。果然是女子他就更有胜算，思及此处他忙道：“小的正是称心，不知贵客有何吩咐。”



    谢瑶光轻笑一声未再开口，锐利的目光扫过称心落在他面上道，示意手下把那块黑布取下。



    随着脑后系带一松，称心眼前赫然一亮，他缓了好久才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后目光落在倚靠在椅子上的谢瑶光，虽然谢瑶光脸上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称心敢笃定谢瑶光容貌不差而且必定是清心寡欲，他自幼长于勾栏风月之地，自然对风月之事了如指掌否则当初寿王也不可能会选上他去对付太子。



    “小姐有何吩咐。”称心望着谢瑶光讨好似得笑道。



    谢瑶光抬眸目露厌恶看了眼称心，挽唇赞道：“你果然姿色不错，难怪寿王会选择你去勾引太子。”



    “那是自然，没遇见寿王之前小的也是邀花楼的头牌。别的不说至少风月之事小的可是楼里……顶尖的。”称心对上谢瑶光含笑的凤目，他眉目含情，柔声道：“否则也不能让寿王择我。”



    冷哼一声，谢瑶光神色微动从椅子上起身行至称心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称心道：“我问你寿王是如何安排你去太子身边的?”



    “小姐您想知道？”称心微垂眼帘眼波流转媚笑道：“……自然是用了五石散啊……那种东西多厉害，惑人神智不过一瞬。别说是太子了就算是皇上也不是得中招。”



    谢瑶光闻言豁然贯通，原来是靠五石散惑了太子神智。当初寿王想用五石散惑定王神智却被她识破，没想到这会他居然对太子下了五石散。如此说来寿王是先用五石散惑了太子神智后派出称心接近太子，再由称心一步步将太子引入死局。



    细思下来这步棋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表面上看来寿王一直都是置身事外。厉帝永远也不会怀疑到寿王头上只会觉得是太子问题。



    见谢瑶光神色微动似乎是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称心不由一喜赶忙道：“小姐您还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语气稍顿继而又娇笑道：“只要小姐您肯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自然愿意当牛做马伺候小姐您，包小姐满意。”



    闻言谢瑶光未语似在沉思什么。五石散至大历太祖起便已明令禁止生产，只为了不再重蹈前朝覆辙。



    如今寿王居然敢用这种药，她考虑过无论是火药还是五石散都有可能来自一家而这家必然是寿王的得力助手，思及此处谢瑶光目光骤冷寿王可别想打这么好的如意算盘。



    这会子称心瞧见谢瑶光仿佛陷入沉思中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扬起脖子，趁着无人注意到自己。张口伸出舌头舔舐着谢瑶光垂在腰侧的手，眼中有一丝得意。



    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拉回了谢瑶光的思绪，她蓦地一惊厌恶似的退后数步，眼中掠过一丝杀意。



    瞧见谢瑶光如此举动，称心不由得意起来舔舐着唇角媚笑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小的伺候地不够好吗？不过小姐您的手可真香……比我以前伺候的那些人……香多了。”



    闻言卓靖眼中聚起杀意。在他的示意之下原本押着称心的两个黑衣人齐齐扣上称心脉门，只要这个人胆敢在胡言乱语一句便将他心脉震断。



    对此毫不在意的称心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谢瑶光，目光扫过谢瑶光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唇角。卓靖眼角余光瞥见称心的目光，薄唇未抿周身拢着凌冽的杀意。



    谢瑶光极端厌恶地擦拭着手掌，原本莹白如玉的肌肤因着她的动作染上一层绯色。目光冷厉如冰，这个人居然敢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小姐，您生气了。不如让称心陪您一晚？”



    话音未落眼前雪光一闪，称心嘴里吐出一物，卓靖护着谢瑶光向左避开。站定后再看向称心见他口中涌着血水，脸上写满了痛楚和惧意。想要挣扎着逃离这个地方，却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称心目光愤恨地盯着谢瑶光然而失去了舌头的他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色。



    “是属下失职让小姐您受惊。”卓靖退后一步躬身道。



    “算。了”谢瑶光剜了眼称心冷笑道：“你确实有姿色也有几分头脑，我也很留你一命……可是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冒犯于我。”



    话落卓靖目光凝在称心身上，两名黑衣人即刻会意，不等谢瑶光开口就拖着称心回到牢房。称心这么一回去自然是凶多吉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对于这种血腥的事情自然不会由谢瑶光出手，自会有人替她处理好一切。



    垂眸掩住眼中的冷意，原本擦手的绢帕也被谢瑶光丢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然而仍旧掩不住胃里泛起的恶心感，那个人竟然敢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恨不得杀了他一泄心头之恨。



    见面纱递给谢瑶光后，卓靖温声道：“小姐您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呆在这里委实不太好请您先上去休息。”



    “好。”



    将谢瑶光送回南柯楼以后。卓靖立即将司掌刑堂的白露喊来了，白露一脸惊愕的看着被倒悬在空中的称心。这人把虽然姿色不错，可惜没了舌头。不过这舌头倒是新伤口，也不知道卓靖用了什么法子让称心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卓靖你想怎么对付他？”



    “你看着办，留他一命就行。”卓靖深吸一口斥道：“他对小姐……出言不逊。”



    白露本就是极善刑狱之人，自然知道很多种能够活着当却要饱受折磨的方法。对于称心来说……她当然也有对付他的方法。白露目光一凌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敢对小姐出言不逊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痛快的死去。



    等卓靖回来后，谢瑶光和他就离开了南柯楼。



    一回到谢宅，谢瑶光即刻吩咐青鸾去安排人手去查一查这些日子里寿王府用物在漕帮上面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