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经查实,厉帝震怒不已当即下令诛宇文康九族以儆效尤。出了灾年送礼这等事情,寿王急忙入宫向厉帝表面自己并不知情但是仍旧请求厉帝责罚他御下不严,不过厉帝并没有惩罚他只是象征性的骂了几句便让他滚回去。
至于其他人眼见宇文康的下场,自然是人人自危。各州府的官员哪敢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以无论州府灾情严重与否都逐一上报朝廷,一时间各州府的奏折如同雪花片般纷扬而下。
旱情持续数月,田中稻禾俱已枯亡。在有些灾情严重的地方已经是饿殍遍野,饥民流散乞食。寿王家底丰厚见此向皇帝上表,愿削减府中用度来济受灾的百姓,在寿王的带领下属于他一党的官员也纷纷开府出资济民。而宫中的徐后也带头缩减自己的吃穿用度,多出的钱财悉数作为赈灾之用其他妃子也纷纷效仿此事。
朝廷下旨赠灾时,寿王又捐出了万两黄金以安民心,自然在朝廷上下赢得赞誉一片。至于本就家底不丰的靖王,府上还有一大堆军中孤儿要抚养哪里做得这般慷慨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会就这样袖手旁观,同谢瑶光商量以后由谢瑶光出面去同京中商贾相商后,也募捐了不少银两悉数用以赈灾之用。
至于在宫中的慧贵妃前面已经有徐后自削用度一事,她再去效仿也无意义。随即一面在宫中抄写佛经为天下百姓祈福,一面着手同太医一块研制预防时疫的香囊以图送到受灾的州府中。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各州府的灾情却愈发的严重。朝中所议的事物也大多数都与赠灾一事有关,譬如选谁去赈灾成了令厉帝为难之事。寿王对此事跃跃欲试,提出了不少有关如今该怎么样去赈灾的方法但是因着宇文康的事情在前,朝中不少人对寿王的注意提出了质疑。
当初历帝顾及其他并没有责骂寿王但是并不能代表他不记得这件事情,是以为了让寿王避嫌,历帝明令寿王以及寿王手底下的那些官员都不得插手赈灾的相应事宜。并且改派了之前就去巡视过黄河的定王前往受灾最终的几个州府赈济灾民。
此旨一下朝廷上下无人反对。负责协理此事的户部尚书夏辅本就与叶临宸关系交好,如今的户部在叶临宸手中他想要翻看户部的账册,称得上是易如反掌。借着这个功夫他把薛家历年来进贡给朝廷的银两都逐一检查过,发现皆是记录的相当仔细。疑虑之下留了一个心眼将此事暗暗记在心里。.
前往沧州的日子定在三日后,由叶临宸和夏辅一块护送朝廷的赈灾款以及粮食前往沧州而不知怎么着厉帝居然同意了定王的注意,让谢瑶光沿以谢家的名义沿黄河一路而上收集朝廷所设昌平仓中粮食用作赈灾之用。
临行前夜三人与定王府会面。为了避人耳目谢瑶光轻车简从来到定王府,三人各自坐下后。
思量再三叶临宸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谢瑶光,温声道:‘瑶瑶此行是父皇的秘旨,你需要多加小心。倘若薛家真的有什么举措的话,这令牌可以护你无漾。”
“殿下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沉首莞尔一笑,谢瑶光眼中露了担忧,“虽然如今宇文康已经伏诛但是我也不能保证寿王是否还有势力残余在此。所以殿下若真是遇见棘手的人物也不必同他客气。”
“希望谢小姐能够带着薛家的粮食成功同我们汇合。”一旁看着二人许久的夏辅,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备用站
此话落在谢瑶光耳朵里,她也不答话只是扬唇哂笑一声。此次让叶临宸向历帝请旨的事情本来就是她的主意,二人分头行动才能抑制住寿王,让寿王无暇顾及两头。
将此行的一应事物悉数交流完毕后,谢瑶光与夏辅才一前一后离开。到了第二日清晨,谢瑶光从姑苏出发沿运河一路往黄河流域而去而叶临宸则在她离开的一个时辰内,启程沿运河北上前往沧州。
这也是叶临宸此行的第一站。谢瑶光走到一半的时候改行陆路甩开了身后盯梢的眼线而至于叶临宸因为奉的是历帝明旨,所行路上倒是要比谢瑶光这边太平不知道多少。
但是令谢瑶光感到奇怪的是,她明明奉的是历帝密旨为何还会这么多如同跗骨之蛆一路跟在她后面,伺机而动。看样子是她的行程遭人泄露亦或者是从一开始恐怕历帝就已经这个消息投给了其他人。
这一路她和叶临宸都有过书信来往,得知叶临宸距离沧州大约还有两日的行程后。当机立断分派了另外一辆马车由葛羽易容成她的模样在卓靖的护送下引开那些杀手,而谢瑶光则弃车骑马改道往稷下书院而去。
等谢瑶光到稷下书院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卓靖先她一步抵达稷下书院。
出来迎接的她的正是庭燎,庭燎见她来了欢喜迎了上来,“谢师姐,你怎么突然来了。怎么也不让人提前知会我一声。”
“我来附近办事,正好路过这里便想着上来瞧瞧你。”睇目四周未曾看见秦琰以后,谢瑶光凝目疑惑问道:“师父呢?怎么不见师父。”
“秦老师如今正在后院阁中闭关清修,师姐若是要见他只怕要等些时候。”闻问后,上前来回话的是谢瑶光的一个小师弟如今还留在稷下书院中任教。
垂眸思虑少顷后,谢瑶光含笑望向众人,“既然如此的话,我先去拜见几位山长吧。”
虽然秦琰在稷下书院中颇具名声但是秦琰并不是稷下书院的所有者,书院山长另有其他人。书院山长姓崔名彧,出生博陵崔氏即便不如秦琰这般名声但是在书院中也是备受一众学子敬重,谢瑶光来的时候他正在房中习字。
打扰别人在做的事情从来不是谢瑶光所喜欢的,是以她安静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捧茶而饮,等崔彧习完一副字的时候已经是日光偏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