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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人外有人
    “你怎么这么糊涂,这样的话也是随意乱说的么。你要是把晋王殿下拉下水么?。”云繁急切地打断了‘顾青芷’的话示意她稍安勿躁。



    早先就从祁无因手中看过此次行动目标的定王,是以只需这么一眼她就认出来眼前这人是谁。



    脑中飞快地闪过应对思路以后,‘顾长歌’蓄力于腕正准备一把推开顾青芷的时候,云繁伸手飞快的制住了她继而含笑睨了她一眸手指扣在她脉门上,语气冰冷,“窈妹妹你在做什么呢?你身子都没好就别乱动了,你也知道我精通医术不如我来替你悄悄看。”



    话落云繁利落地撸起‘顾长歌’袖子继而目光一凛冽这那双本该白皙的手腕却赫然生长着无数道伤痕,几乎都是剑伤和刀伤见此他又抓住‘顾长歌’手腕将其上扬露出掌间之景其上并没有光滑细腻甚至还多了不少老茧,格外刺目。



    “你做什么?你身为医者怎么能这个样子。”见云繁对自己这般无礼,‘顾长歌’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怒吼道。



    然而此刻叶临宸的眼神却陡然间沉了下去,谢瑶光见他这般无奈摇首最终还是选择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示意他静观其变,看看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上下扫量眼面前惊慌失措的‘顾长歌’顾青芷哂笑一声语气尤为冰冷,“祁无因这人真是有趣在街上随便抓了个人就来冒充窈窈么?还有作为吴钩台之人你实在是不够资格做这样的事情,难道行动之前祁无因没有告诉你一些陈年旧事么?”



    此话一落震惊之色瞬间染满‘顾长歌’的眼眸。在行动之前祁无因当然有告诉她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唯独这些事情他没有告诉过甚至于恐怕连祁无因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哪怕他执掌吴钩台多年也未必知晓这些隐秘旧闻是发生在何人身上。



    “我前几年不幸失忆!有些事情自然是忘了了的。”‘顾长歌’瞳珠一转忍不住高声反驳起来。



    “失忆?一个人的记忆或许会丢失但是身上的痕迹并不会,真正的顾长歌腕上有道牙印是晋王殿下少时咬的而且她自小爱琴也尤为擅长古琴。”说至此处云繁声音略作停顿一番后,继续温声开口,“虽然说时隔多年未必还是同以前一样喜琴但是指腹上多少有些老茧存在。而你能偏偏在虎口处有层薄茧,习武之人都当知道只有常年练剑者才会如此。”



    沉眸细思一会后‘顾长歌’语气冰冷,“仅凭这些你如何断定我不是顾长歌呢?少时爱琴难道之后就不能学武么,痕迹都能通过秘法抹去。我筹谋这么多年为何要让这些能够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存在。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来,那你根本就是祁无因派来特意离间我和晋王殿下的人。”



    “当然不是这些,最重要的那块帕子。窈窈自小对夹竹桃过敏闻之身上必起红疹。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说着顾青芷拿起那块粉色绣着夹竹桃的丝帕在‘顾长歌’面前晃了晃神色尤为冷淡地盯着她。



    虽然听了这么多但是‘顾长歌’仍旧还是想做出些挣扎来朝不远处的叶临宸伸出手然而她眼中所能看见的只有叶临宸一寸寸宁静下来的目光还有一闪而过的悲戚。不等她反应过来云繁的手已然摸到她的面上指上用力在一声痛呼过后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将其丢在了叶临宸脚边。



    知道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被人发现,那假扮顾长歌之人苦笑一声但是并没有开口。低头瞧了眼地上那个面具,叶临宸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外走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向后栽倒,最终稳住了身形才继续往前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谢瑶光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残忍。让叶临宸再度承受梦醒的痛苦,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阖眸任由一滴晶莹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有些时候为了让叶临宸能够摒弃那些他所珍视的东西她也不得不变得残忍起来,敛了眼中泪意谢瑶光扫了眼床榻上的那人冷笑一声,抬手击掌三下嘱咐手下人将其拖走严加看管起来。



    见人已经被带走以后,云繁他们俩方才走过来喟叹一声,“你何必如此呢?好不容易给了他一次希望又要让他再度梦醒。”



    “我知道这样对他很不公平也非常残忍但是.....”谢瑶光眼中泪意涌动好半响才哽咽着道:“与其让他在之后承受更深的痛苦不如现在趁痛苦未深的时候及时止损,这样与我与他都不是坏事。云繁,你知道我其实根本活不了多久若是真的让他知晓真相,那样承担失去我的痛苦岂不是更加难受。所以你明白的.....”



    一点点掐灭他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火焰才能保证自己没有后顾之忧,才能保证之后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并不应该还记着她。



    “纵然希望短暂可是你也不能让他抱憾终身吧。他对你的感情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我觉得你这样反倒会让他越陷越深。”这么些一直在计划中的顾青芷自然是将叶临宸对顾长歌的深情看得清清楚楚,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明明两人彼此互相熟稔然而如今却只能强作不识。



    明明思念多年的人就近在眼前可是却在对手的设计下误以为棋子才是自己所思念的存在,将满腔痴念当着真实者的面宣泄在冒牌货身上。真的在一旁含泪笑看,假的在一旁自诩情深似海,唯独当局者黯然伤神。



    “顾青芷已经死了不是么?经过此事以后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是顾长歌而顾长歌也能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间上,于他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幸事么?”谢瑶光拨弄着腕上玉镯轻描淡写的道了句。



    漠然至极的神色仿佛在诉说的故事与其无关,仿佛她口中的顾长歌只不过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名字罢了或许连个名字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