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值得祁卿这般警惕?”厉帝被祁无因的话勾起了兴趣。
闻问祁无因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晋王面上勾了勾唇角,“谢瑶光。此人是秦琰首徒,秦琰同顾家什么关系陛下很清楚。这人的确是个人才但是倘若她对陛下有了威胁,臣自然容不下她。”
“谢瑶光?那个名动天下的帝王燕么?她和这件事情能有什么关系。”历帝对于谢瑶光的印象颇好。他素来爱惜人才但是朝中已经有了个顾青芷以女子身入朝为官已经是极大的宽容,要是再来个女相只怕要被后人取笑。
“有没有关系还需审问以后才能知道。只不过这人身份实在让臣怀疑,臣实在是不放心。”祁无因目光仍旧停在叶临宸面上似是不肯放过一丝变化,“而且臣听说晋王殿下似乎同她走得极近?”
面对祁无因试探地目光叶临宸毫无畏惧地看了过去,“和她关系走得近?祁大人看样子倒像是亲眼所见.....要说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寿王兄才是最先去招揽谢瑶光的人吧?这京中哪一个人不同她相识,慕她文采学识者不知有多少。怎么到最后居然变成和我走得极近,父皇您也知道我素来不喜欢这种自诩聪明玩弄人心的谋士。”
“这倒也是,都是老臣想错了。既然如此老臣提审她的话,您不会有异议吧?”祁无因似笑非笑地看着叶临宸吐出来的字眼却一步步直击她底线。
听出来祁无因话里势在必得的意味,叶临宸心急如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唯恐自己辩驳过多,会给谢瑶光添了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要他眼睁睁看着祁无因去将谢瑶光带走,他委实做不到。
“朕准祁卿所奏。”
“父皇......”
还未等他将话说完负责去请太医的内侍在外通传说是云繁奉旨前来为厉帝诊脉。
听闻云繁来了,叶临宸才觉得心头一送万分期盼云繁在进来以后能够将此事及时告知谢瑶光然而云繁进来以后并不理会他,只是冲着厉帝一拜借着跪拜间隙小声对叶临宸道了安心二字。尽管云繁如此说了但是叶临宸深知枢密院是什么地方,以谢瑶光那个病弱的身体进去了又如何能承受得住。想到这里叶临宸没由来觉得心如刀割,忍不住握拳。
“父皇,儿臣以为祁大人此行实在不妥。谢瑶光在怎么说也是秦琰首徒而且又是个难得的人才,您一向爱才朝廷应当礼敬名士怎能如此行事。儿臣只怕到时候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瞥了眼目露忧虑的晋王后,寿王语气微冷,“晋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谢瑶光再如何那也是我大历臣民。再说了她若是真的无辜祁掌事自然不会为难他。”
“好了。晋王此事你不必在插手了,好好回府中静思己过。无诏不得入宫。”厉帝挥手示意云繁上前为他诊脉,摆了摆手道:“你手头上那些事务都先交给其他人处理吧。你们都退下吧,朕实在是累了。”
深吸一口气后晋王头也不回离开。剩下祁无因和寿王互看一眼以后也各自离去。原本他们是想将晋王压死在这件事情之下但是没想到居然能够晋王逃脱的机会,不过好在还是能够寻到另一个关键人物,只要她能松口何曾不能搞垮晋王。
“祁大人将谢瑶光抓到手以后,能不能.....”寿王睇目四周后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道。
闻言祁无因蹙眉冷淡开口,“殿下,事情结束后。您想如何臣绝不干涉但是现在不行。”
在祁无因率人来的时候谢瑶光正端坐在正厅在喝茶,一身月白襦裙,仅仅用一根缎带将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整个谢宅都空荡荡地瞧不见一个人影,睇目四周确定无人以后祁无因方才大步走了进去目光冷锐地盯着面前一脸从容地谢瑶光,仿佛一早就料到自己回来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谢瑶光?”祁无因捧起一旁的茶啜饮一口赞道:“好茶。你不意外我会出现这里?”
听他这么一问谢瑶光抬起头来唇角含笑,“祁大人大驾光临,是瑶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恕不恕罪可不是我说了算。奉陛下旨意请谢小姐你到枢密院一叙。”话落祁无因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他如此谢瑶光站起身来看了眼四周冷笑一声,理平衣摆后昂首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府门口看着聚在门口的百姓谢瑶光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仍旧是泰然自若。不过祁无因好在也是个有心的特意准备了辆马车,虽然知道祁无因此举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谢瑶光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了上去。等一上马车就有人递上黑布将她双眼蒙住,隔绝了所有视线。
眼下相当于看不见的谢瑶光只能凭借其他感官来推测此行的方向。闻得街市上的繁华喧嚣渐远后,谢瑶光微微蹙眉照目前的样子来看他们应当离枢密院没多远。
马车并没有停在枢密院门口反倒是直接驶进了院内,耳畔传来一阵整齐的拜见掌事的声音后谢瑶光被人粗暴的从马车上推了下来,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就听得耳畔传来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晃神的功夫双手已然被铁链束缚住。
“谢小姐你是个厉害人物,老夫不得不防着你。我想你也不会见怪吧?”祁无因四下打量了谢瑶光一眼含笑道。
闻言谢瑶光微微勾唇,“自然不会。”
听她这么一说以后祁无因击掌三下示意人把谢瑶光带走来人得令以后极其粗暴地拉着她往未知的地方而去,什么也看不见的谢瑶光只觉得随着她的走动透过黑布传递的光线也越来越少。进到一处屋舍内在一阵机关转动声后,忽有一阵凉风夹杂着腥气扑面而来。
忍不住皱眉,还未等她缓过劲来负责押送她的怒斥一声毫不客气的将她推了进去。石阶上尤为滑腻,谢瑶光不得不放缓了脚步,这个时候那些人倒并没有催促她任由她缓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