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乱闯,仗着随缘神境通的功夫,肆无忌惮,将祖庭逛了个遍,这才终于找到伙房。
“你这神通,干脆还俗去做个神偷算了。”
玄苦趴在门口往里看了看,收回头悄声说道。
随缘笑了笑,跟着探出头去,被玄苦一把拉了回来。
“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不会功夫了。”
玄苦苦笑着说道
“你这么大大咧咧地探出头去,是恐怕戒律堂的弟子们不知道寺里着了‘贼’了吗?”
“你承认自己是贼啦?”
随缘趴在玄苦耳边笑着问道。
玄苦摇了摇头,不再跟随缘计较,又伸出头去看了一眼,拉着随缘运起轻功,溜到了院内的柴房里。
“你见过虚竹吗?”
玄苦悄声问道。
随缘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轻功带着飞檐走壁,正新奇地四处张望着,闻言摇了摇头。
“没见过。”
玄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随缘。
“你没见过来干嘛?”
随缘无辜地摊了摊手。
“你是这寺里的和尚,我以为你认识呢。”
“祖庭光受戒弟子就有千余人,我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认识?”
“你们就没有个名册什么的?”
随缘随手比划着问道。
这还是自入佛门以来,第一次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来,随缘此时只感觉心情舒畅极了。
“有名册有什么用?名册上记录的是名字,不是画像。”
玄苦在祖庭辈分很高,乃是与方丈玄慈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平日里惯常板起脸来端着架子,自幼受戒的他也从来没做过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此时陪着随缘胡闹,感觉十分新奇,他可以将自己的身份遗忘,只当自己是随缘的朋友,来寺里是为了帮朋友寻人。
“那咱们一个一个地去看?”
随缘试探着问道。
玄苦摇了摇头,想了片刻后,低声交代道
“一会儿我出去喊人叫虚竹过来,你躲在这里看着。如果是你要找的人,我去问问方丈师兄,如果不是你要找的人,就给我个信号,我把人打发走。”
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随缘点了点头,躲在了柴房里。目送玄苦走出去。
玄苦刚走到院子里,就被戒律堂的弟子发现了。
“见过玄苦师叔。”
戒律堂的弟子本以为是进来贼人了,跑过来后才认出来玄苦,当下纷纷行礼道。
“嗯。止清,怎么没在方丈师兄那边?”
为首的一位小和尚规规矩矩地回答道“师父让我来取东西,路过伙房听到了动静,就跟着戒律堂的师兄们一起过来了。”
玄苦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这边没什么事儿了,你们继续巡夜吧。止清,你过来。”
打发走了戒律堂的弟子,玄苦拉着止清问道
“你去喊伙房管事,问他有没有一个弟子叫虚竹的,如果有,把他喊过来。不要惊动他人。”
止清点了点头,抱着个布包,小跑着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和尚提溜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走进了院子。
“玄苦师叔祖。这就是虚竹。”
胖和尚赔笑着说道,随即转过脸来呵斥道
“虚竹,你有闯什么祸了?累得师叔祖半夜来找你!”
那瘦弱少年吓得瑟瑟发抖,胖和尚一松手,就瘫坐在了地上,哆嗦着嘴唇说不成话。
玄苦一面四处瞎扯着,一面焦急地等待着随缘的信号,频频往柴房处望去。
这边随缘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虚竹,心中有些失望。
这个似乎也不大像师父的转世身的样子。
如果虚竹是师父的转世身,自己见到了应该心神有所牵动吧?
随缘不大确定地想着,这才想起来,一切都是自己的瞎猜测,他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明确的有关遇到师父转世身后会出现的预兆消息。
不过他与师父之间是有因果纠缠的,诸世轮回,万事成空,因果不空。从这方面来讲,他见到师父的时候,心神牵动这个推断似乎也没错。
仔细看了半天,就在玄苦已经快要不知道聊什么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柴房处一闪而过的衣角。
玄苦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好了,无事了。虚竹,你莫要害怕。”
“你也不要仗着管事身份欺压下面的弟子。”
玄苦胡乱说了几句后,匆匆告别了。
谢绝了止清相送的请求,目送众人离开,这才闪身进了柴房。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他?”
随缘摇了摇头,玄苦有些失望。
“那怎么办?要不等浴佛节的时候,你来寺里,我陪你一一看过去?”
随缘继续摇头,小声说道
“咱们回去说。”
说完,拉着玄苦回到了学舍。
“你打算怎么办?”
玄苦小声问道,说了一句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回到了学舍,当下恢复正常音量,继续问道
“如果实在着急的话,明天你就到祖庭去挂单吧。我带你一一看过去。”
随缘摇了摇头,想了想开口说道
“许是我想错了。”
“你就不好奇我在等什么人?”
玄苦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牛饮了一大口,又给自己倒上茶水,这才开口。
“当然好奇,但你不说,我也不好问吧。”
随缘笑了。想了想,觉得这事儿告诉他也没什么。遂神秘的开口问道
“你相信有轮回转世吗?”
“以前不信,只当是一种说法,如今见识了你的神通,我信了。”
“我在找我师父的转世身。”
随缘跟着坐下,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只隐去了自己从现代而来,以及三藏系统等消息。说自己是从隋末时就在兰因山修行等等。听得玄苦张大了嘴巴,以为在听天书。
“你看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我不说你又好奇。一副想问又不问的表情。哎。”
随缘故意摇头感叹。
“不是我不信,实在是你说的这些太过离谱了。你让我如何相信?”
随缘摊了摊手。
“反正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
玄苦皱眉想了想,思索道
“按你所说,你与令师之间是有感应的,为何你一直没有生出这种感应?”
“如果真的有因果之说,难道还非得见面才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