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的米饭按粒算的,您点的米饭一共三百粒共六百两,牛肉按片算,您这盘共三十片..算下来是三千二百两...给您打个折扣,一共是三千两。”
小二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手里的金算盘打的啦啦啦响。
验算完毕,他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躬身说:“公子,请这边结账。”
“我结你祖宗!”
出声的是小月?
小嗲音的小姑娘杏眼圆睁,持剑在手说:“欺负我们沧月派是不是?”
“你们自己送上门的可怨不得旁人,对联上都写的明明白白呢。”
小二手指“唰”地接住小月的剑柄,一本正经地说。
哦哈,原来这店里的都是练家子?
苏青之几步凑上前,倒回大门口才看清依稀难辨的对联上写的是:“宁叫千人吃一回,不叫一人吃千回。”
小样儿,敢套路我?
“就这些,多的没有,我们走。”
苏青之拍出二十辆银子放在案桌上说。
小二的金算盘一抖,哗啦围上一帮大块头的汉子,平淡无波地说:“你们蓄意逃单罪加一等,要么留下六千两,要么留下一条腿!”
口气不小,苏青之手里的金针嗖嗖飞出,给每一位大块头的额头都点了一根。
“既然脑子不好,就给你们都开个光,走着!”
她甩着流苏穗子,围着几位痛苦挣扎的大块头笑嘻嘻地说。
大汉们恼羞成怒,手里的斧头舞的虎虎生风,掌柜的站在柜台上怒声说:“给我揍他丫的!”
大殿门口围了不少的吃瓜群众,指指点点。
“也就是宰外地来的瓜子,本地人谁敢进去,这是家黑店!”
“可不是,上次就讹了一户来看病的员外,人打的血肉模糊是被抬着出去的。”
“这店开了二十年了,后台硬的很,没人敢动哟。”
现场一片狼藉,不多时苏青之三人脸上都挂了彩,这帮打手武功很好啊,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苏青之一拍脑门,这种时候要男朋友是干啥的,赶紧整呗。
“千杨,我被人欺负了,是恶意敲诈,嘶嘶,疼死我了!”
她从掌心唤出一只蓝色的灵蝶,拉长语调撒娇说。
咦?灵蝶那头没有任何反应,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宣布,你失去我了!
苏青之灵光一闪,想起小杨杨给过自己一个传音镜,试试看,总比打成猪头脸得好。
她将传音镜摩挲了两下,就亮起一道白光,里面传来的是杨平之的语调:“出什么事了?我叫人来接你。”
咦,怪事,他今天咋没说,没事别胡按?
他的声音一出来,那帮打手们就跟见了鬼似的齐齐后退了两步。
掌柜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颤声说:“等等,金棺材的主人杨老板?”
有戏,抱紧暗市大佬的大腿底气那是杠杠的。
苏青之抱着双臂目视前方,逼格满满:“就准你有后台?我也有!”
“这位爷,今日的单就给你们免了,三位慢走不送。”
掌柜的汗如雨下,踌躇了几秒说。
“苏师弟,差不多得了,这家店背后有人。”
小月扯了扯苏青之的衣袖说。
真是善解人意的萌妹子,李野这孙子真是有福气。
苏青之勾着嘴角,“嘘”了一声说:“蛇打七寸,今日我要为民除害,等着瞧好了。”
眨眼间,就见一帮保镖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清一色的黑色墨镜,脖颈上的大金链子,还有手臂上的刺青都在叫嚣一个词:我们很狂拽!
我们很酷炫,我们的老板是身家丰厚的暗市主人!
“苏公子,老板叫我来接您。”
领首的保镖举着一对锤子,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说。
“哎呀,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哦,是芸娘失礼了。”
楼梯上的老板娘玲玲笑着几步走到苏青之面前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是一家人,咳咳,一家人..”
举着锤子的俩保镖对望一眼,露出鄙夷的神色哼了一声说:“不认识。”
“苏公子,老板说了,你想咋都行。”
他俩交换着神色,忽然异口同声地说。
被打脸的老板娘脸色一呆,陪着小心讪讪一笑:“我这是小本生意,您要是炸了,我就没活路了,请苏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他说咋就咋,你费什么话,滚一边去!”
两保镖将手中的锤子向前一戳,怒声说。
他说炸就炸?
表哥这出手有点狠不过我喜欢。
“我不想炸,我要买下这家店。”
苏青之灵光一闪有了主意说。
眼见老板娘的脸色黑了几分,她添油加醋地说:“我这个人性子急,我数到十你要是还没麻溜地搬出去,那就...对不起了?锤子兄弟,给你们活动活动筋骨,把它炸了!”
哎,哎,芸娘跺着脚急切地说:“有话好好说,我再送你十套上好的青玉瓷套装,十坛..”
“十,九,八.. ”
苏青之甩着腰间的流苏穗子懒洋洋地数着,吹了吹衣衫上的灰尘。
店里一阵鸡飞狗跳,芸娘绞着帕子沉着脸说:“赶紧收拾东西!”
“咯咯!”
两只小母鸡在小二甲头上扑腾着翅膀,忽然咯噔生出了一颗鸡蛋?
“哼哼。”
三只小白猪嗷嗷叫着,被小二乙扛在肩头,拉出了一坨黄色的...空气里好像突然有那味了。
芸娘抱着金银细软,踢了掌柜一脚,气急败坏地说:“晦气东西,赶紧走!”
十秒后,瞬间屋里除了桌椅空无一物。
苏青之双手负后,东摸摸细看看,心满意足地说:“我要开一家独一无二的蛋糕店,李野,你要不要入股?算你一份。”
那帮保镖们激动地语无伦次,老板生辰夜被灵兽们争抢一空的可不就是蛋..糕么?
这要是入股,那妥妥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唰!”
保镖们整齐划一地举起了一排手,苏青之眯着眼忽然想到了一个场景。
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苏青之站在讲台上,用粉笔点了点黑板上的名字说:“谁能背得出李白的诗,你们都懂得对吧?”
台下的孩子们激动地扬起稚嫩的小脸,争先恐后地喊到:“我..我..我!”
“优先权是我,你们都退后,退后!”
李野母鸡护崽一样,拦住异常躁动的人群说。
“蛋糕是什么东西?能有椒麻鸡好吃?”
“杨老板的眼光是最好的,这家店绝对要日进斗金的!”
吃瓜群众的议论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苏公子,这个店要重新设计吧?我俩免费给你整,入股算我们一份咋样?”
锤子保镖最积极,一左一右架着苏青之进了棺材轿子说。
“行啊。”
她笑眯眯地说:“报上名来。”
“我叫左左,我叫右右,我们是孪生兄弟!”
锤子保镖露出孩子一般兴奋的笑容说。
哇塞,表哥起名字很有水平嘛,苏青之心情甚好的坐进了轿子,忽然摸到了衣袖里的纸条。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她的心瞬间沉到了深渊,上面写着:“许方去了仙君的厢房,速归!”
奶奶的,真是天堂地狱一念之间。
苏青之拍着轿子的边沿说:“转弯,回凤鸣居,快!”
一路飞驰电掣,苏青之跑着上下不接下气,刚要推开屋门就愣住了。
屋里传来的是女子的娇语,那声音分明是冷新眉?
苏青之大脑一片空白,推门而入,就看见屋里到处都是凌乱的衣衫,相视而望的男女,还有桌上袅袅燃烧的幽香。
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推开轻纱附体的新眉师姑,揪着冷千杨的衣领厉声说:“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