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法海和张三回到高老庄。高家大院中,高太公夫妇并一府下人早已等候多时。见法海等人从天而降,都是举步相迎。
“长老回来了!那猪妖可除了么?”高太公苍老的脸上满是期待,此刻见他双目血丝繁密,显然疲惫至极。
与父亲差不多,高玉兰也同样是一脸憔悴,只是面容僵硬,似是有些忐忑。
一开口就问姑爷死没死,这让法海眉头一皱,看来这猪刚鬣在高家倒插门的这几年,跟这位老丈人是一点感情都没交下啊。
法海面露开怀笑容,一把握住了高太公的手。
“幸不辱命,那猪妖业已伏诛了。”
听闻法海报捷,高太公一脸惊喜,双腿一哆嗦,差点和身后的女儿一起跪了下来。
“长老!圣僧!活佛啊!您真是我高家一门上下的大恩人啊!快快请进,容我设宴款待。”
高太公说着招呼下人准备酒席,然后引领法海二人进屋。这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故问道:
“咦,圣僧,先前的毛脸长老和那位姑娘呢?”他所指的正是孙悟空和张玉初二人,法海笑道:
“哦,他们另有要事,故先行离去了,不必管它。”
厅堂酒宴,摆了一桌子酒菜。高太公的心头大病一朝祛除,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高兴?只能通过频繁的敬酒来表露他的情绪之一二。
“哈哈哈!长老果然是得道高僧,不像其他僧人那般拘泥于酒肉戒条,来!小老儿再敬您一杯。”
法海笑着与他同饮,同时瞄了瞄他的脸色。眼见这老头的脸色愈发红润,双眼也有些朦胧,料想是有些醉意了。
“施主,有件事贫僧想问一下。”
“哈哈,长老请讲。”
“未知您今后打算如何安置令媛?”
听到法海问及女儿,高太公不禁放下了酒杯,轻叹道:
“唉……不瞒长老,虽说那妖精死了,却也害了我女儿的名分。高老庄上下都知道她嫁过妖精,谁还敢再娶她?”
法海轻笑一声,先是冲着同桌的张三打了个眼色,然后对高太公道:
“施主切莫忧心,须知儿女婚姻皆是缘法所致,此刻我们桌上倒是有位通天的哩。”
高太公闻言一愣,不解道:
“长老何处此言?”
法海伸手指向张三。
“我身边的这位道长非但神通广大,更是精通宿命姻缘,只需略施小术,给令媛再找一位如意郎君料非难事。”
“这、当真有如此神奇?”
张三微一颌首。“无量天尊,贫道却实精通算命之术,虽不敢妄称此道第一,却也是卦卦应验。”
酒过三巡,在高太公的请求中,张三以铜钱为媒,为他起了一卦。
“叮当”一声脆响,三枚铜钱呈品字形落地,两反一正。
看向铜钱表露出的卦象,张三点了点头。
“坤下、坎上,主亲和之象,近在咫尺。”
高太公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道长,此卦何解?”
张三扳着脸,一脸的高深莫测。只听他道:
“依卦象解读,令媛不日就有姻缘将至。此人应是跋涉的旅人,今日就会路过庄上,施主若想招他作婿,须看你能否留住他了。”
高老太公眼睛都瞪圆了,心说这tm真有这么灵?正将信将疑之际,厅堂外突然走进一个下人,正是高才。
“太公,门口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自称是过路的旅人,想讨杯水喝。”
“啊?”
高太公不禁看向张三和法海二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快、快请那位公子进来。”
随着高才领进,只见一位身穿白衫的翩翩公子步入厅堂。
那位公子哥看着大约二十上下,面容白皙柔和,风姿俊美,俨然一个玉面小潘安。
待高才引见之后,那公子拱手道:“晚辈张玉初,见过太公。”
高太公激动的应道:“好个英才俊杰,敢问公子年岁多少,可有婚配啊?”高太公显然是激动得昏了头,以至于见面一张嘴就是问年龄,问婚姻状况。
法海和张三没有插话,无声的退出了屋外。二人在外面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然后就见高太公满脸堆欢的走了出来。
“成了!成了!承蒙二位恩人的指点,亲事谈妥哩!
那张公子答应的真是爽快,明日一早就办婚事,还请二位恩人给做个见证。”
法海和张三相视对望,眼中都是带着莫名笑意。法海对着高老太公双手一拱,道:
“那可真是不巧了,我二人尚有要事,稍后便会离去,怕是赶不上这场好事了。”
“这、这如何使得?”
高太公自然是不舍放他二人离去,但苦心劝解一番却没有成功,也只能无奈应从。
随后领着府中亲眷将法海二人一路送到村口,有心想送上酬金,却被法海婉拒了。
离去之时,法海经过张玉初面前,忽的低声问道:
“猴子呢?”
张玉初一指地下,也是小声回答:“下去了。”
法海点了点头,再不多言,与张三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