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溪苏送走客人,回来了。
他玉颜薄红,墨眸沉水。一袭红衣更衬得他雪貌冰肤,皎如玉树。
凭心而论,他的美比慕雅更胜一筹。
如果说,慕雅的颜色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最抚世人心。那么,溪苏便是那高岭之花,令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阿雅,我回来了……”溪苏推门而入,走到床边。
听到他的声音,慕雅没由来的有些紧张。低垂着头,一个劲儿地揪着自己的手指。“嗯……”
溪苏挨着她坐下,修长细腻的手托起她小巧的下颌,浅笑安然。“阿雅,我是你夫君,莫怕……”
“我不怕,我就是第一次成亲,没有经验,有些紧张……”慕雅垂下眸子,揪完自己的手指与衣袖,开始揪他的了。
溪苏自lip边抿起一朵小小的笑,捉住她作乱的手,将其置于胸口。同时,贴近她的lip。
……(此处省略500字)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斜照着,满室生春。
慕雅嘤咛了一声,幽幽转醒。
怀里的女子一动弹,溪苏就感知到了。
“乖,再睡一会……”溪苏紧了紧手臂,亲了亲她的眉心。
慕雅哑着嗓子“嗯”了一声,继续沉沉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溪苏无师自通地帮她套上贴身小衣、中衣、外衣,又为她描眉梳妆。
自他们成亲后,这些事就再也没有假手于人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简单幸福地过去,每天都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只是,慕雅发现她身上似乎正发生着某种显而易见的变化。她口才好像……变得越来越好,脑子也变得越来越豁朗、机灵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这简直就像突然旷若发蒙、大彻大悟了一样!
慕雅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一种来历不明的不安像一颗种子一样,在她心中埋下,抽根发芽,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枝繁叶茂,长成苍天大树。
一天清晨,溪苏正在帮慕雅对镜梳妆。
慕雅突然抬手,抚过他清美的容颜,神色空茫地问道:“溪苏,你唇角为何总是挂着笑?”
“阿雅,何出此言?”溪苏眼眸染惑,不明所以。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真的……”你真的是溪苏么……慕雅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缺了一块,烂出了一个好大的洞。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似的,空落得很……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在恐惧、纠结着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努力压下心底的惶恐不安,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
溪苏对她的关怀与体贴向来都精细入微、无所不至,怎么可能没有发觉她的异常?
于是,在她耳畔不住地轻啄,好教她安心。
慕雅心事重重、忧心忡忡地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