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走了之后，吴成枫一脸关切地看着于秋香，问道：“秋香，你的脚怎么样了？”



    于秋香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踝，说道：“我的脚没事，只是扭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你的画，要不是因为我，就不会被城管没收了！”



    吴成枫听闻于秋香无碍，这才稍稍放心，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只要你没事，这些画又算什么！好了，现在没画了，咱们正好可以休息一下！这样吧！咱们还去肯德基吃点东西吧！”



    于秋香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就这样，吴成枫和于秋香又来到他们曾经去过的那家肯德基，于秋香和吴成枫都不饿，他们便每人要了一杯橙汁，又要了一包薯条，找了一个附近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吴成枫喝了一口橙汁，说道：“城管不让摆摊的话，扇子就没法卖了啊！”



    “小枫，不要灰心！”于秋香安慰吴成枫道：“此路不通，咱们就另辟新路！譬如……譬如……”



    于秋香迟疑了一下，突然，她眼前一亮，说道：“咱们可以在网上卖画啊！最近直播比较红，我也曾经留意到一些主播挺活的！像那些什么吃播、才艺主播、游戏主播等等，你也可以开直播，一边换一边卖啊！”



    “啊……”吴成枫被于秋香的话惊呆了，虽然吴成枫也注意到过那些什么快手、抖音等等，但吴成枫从来没有下载过，也不知道里面怎么玩的。



    “这……行吗？”吴成枫有些犹豫。



    “行！绝对行的！”于秋香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看到那些主播直播一天，比咱们上一天班挣得还多！”



    吴成枫听了于秋香的话，有些心动了，他说道：“那我回去之后，下载下来看看怎么玩……”



    吴成枫回到店里之后，趁着没有客人的时间，搜索了一下直播软件。在众多直播软件里面，抖音和快手可谓是其中的翘楚。在那些主播拍的短视频里面，大部分以恶搞吸引人的眼球。因此，网上有某些传说，譬如：南抖音，北快手，直播界，两泰斗。



    吴成枫经过一番对比之后，决定用快手来直播。于是，吴成枫下载下来快手。快手要实名注册才能开直播，吴成枫的身份证没带在身上，他只能先看别人怎么开播。



    到了第二天，吴成枫才在快手上面完成注册。吴成枫的快手id叫做“不可理喻风木”，风木自然还是取自吴成枫的枫字。吴成枫注册完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开直播，而是先拍了几段小视频发到快手上。



    可能是因为吴成枫人气太低的缘故，浏览量很低，幸好有于秋香在视频下面评论鼓励支持吴成枫。否则的话，吴成枫恐怕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勇动力了。



    又过了两天，吴成枫终于鼓足勇气开通直播。吴成枫直播画画，只拍到双手就行了，不用露脸。在吴成枫的直播间里，一直有一个id叫“秋天的香飘飘”待在里面，这个“秋天的香飘飘”，就是于秋香。除了于秋香之外，虽然也有一些人来到吴成枫的直播间，但这些人大都是瞥一眼就走，连个小爱心都不屑给点一点。



    吴成枫开播几天之后，虽然没收到过礼物，也没有卖出去过一张画，但粉丝总算涨到二百多。在吴成枫直播画画的时候，最多的时候，直播间里能有十几个人，这让吴成枫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在直播这个行业，不管直播的再好，也总是难免有些黑粉。就譬如在吴成枫直播的时候，总会有几个黑粉跳出来，对吴成枫冷嘲热讽，好在大多数粉丝还是肯定吴成枫的画技的。



    这一天，又是一个周末，吴成枫在于秋香的怂恿下，两个人又大着胆子拿着吴成枫在直播间里画好的画，在商业街兜售。这一次，于秋香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她换上了平底鞋。这样的话，即便是再有城管追赶，也不至于像上次那样狼狈了。



    吴成枫和于秋香周末连去两天，卖了三幅画，虽然只卖了寥寥无几的五六十块钱，但总算是个心理安慰。



    就这样，就这样，时间转眼过了两个月，关注吴成枫的粉丝也有了两千多人。在吴成枫直播的时候，也卖出去过几张画。吴成枫在直播间卖的画和扇子是三十元一把，其中包含邮费。吴成枫虽然现在不能靠直播发家致富，但他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他的画，人也变得开朗多了，刚和吴丽霞离婚那时候的抑郁已经一扫而空了。而让吴成枫坐做到这点的，多亏了于秋香的鼓励和支持，在吴成枫心里，对于秋香感激的很。



    这一天，又是一个周末，吴成枫和于秋香约好了去商业街卖画。吴成枫和于秋香经过两个多月的摸索，已经有了不少经验，虽然碰到过几次城管随机巡查，他们都轻松地躲了过去。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城管也没出来巡逻，吴成枫和于秋香到四点的时候，卖出去两把扇子，虽然钱不多，但总聊胜于无。



    吴成枫看到暂时没人过来看画，就和于秋香闲聊。刚聊了一会儿，吴成枫看到有两个人走到跟前停了下来。吴成枫赶紧回过头，热情地招呼道：“你好！”



    吴成枫说完之后，当他看清两个人的长相，突然吃惊愕睁大了眼睛。吴成枫之所以吃惊，是因为其中一个人的长相。站在吴成枫跟前的两个人，有一个是小个子，他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另一个人才是让吴成枫吃惊的人，这个人五十岁左右，他黑色的短发，褐色的眼珠子，浓密的眉毛紧紧压着眼睛，葱头大鼻子，一对大耳朵，一看就不是中国人的长相。



    外国男人蹲在地上翻看吴成枫的画，从他的眼神里，吴成枫看出来，这位外国友人似乎对他的画很感兴趣。



    外国友人抬起头看着吴成枫，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话，吴成枫就像鸭子听雷一样，一句都没听懂。吴成枫上学的时候，虽然英语成绩不咋样，但他听得出来，这位外国友人说得根本不是英语。



    正在吴成枫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外国友人旁边那位金边眼镜说道：“我们老板说，这幅画是你们自己画的吗？”



    吴成枫如梦初醒，赶紧点点头，说道：“是我画的！”



    金边眼镜又看着外国友人，用吴成枫听不到的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