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子阁下，我的时间不多了，但还有很多事没有来得及做，我想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杰西卡并没有给艾尔菲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机会。



    “呃，不知我能帮上您什么忙？”艾尔菲用已经十分生疏的动作，向杰西卡行了一个礼后问道。



    （他惊悚的发现附身罗伯特c号太久之后，差不多都快忘了如何协调的使用“人类”的身体。）



    杰西卡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说道：“抱歉，由于因果线的关系，我不能主动告诉您任何消息，除非……”



    “除非我来提问？”艾尔菲立刻熟络的回答道，他已经遇到过太多类似的状况，十分清楚如何绕过因果线的限制。



    杰西卡含笑点头，露出几分赞许的目光，好像在说“不愧是天命之子，一点就透。”



    “您刚才说我们‘又’见面了，是不是意味着在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我们曾经见过？”艾尔菲立刻迫不及待的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刚才杰西卡说得很清楚，他们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必须争分夺秒。



    “的确，而且不止一次。”杰西卡简短而迅速的回答道。她比艾尔菲更加清楚时间的紧迫。



    “都是以这种入梦的形势吗？”艾尔菲紧跟着问道。



    “没错。”



    “您刚才还提到了时间线的错乱？”



    “正常情况下，您应该是先入梦到过去的我的身上，最后再入梦到这个时刻，可惜由于我的任性，打乱了这个顺序。”杰西卡满脸歉意道。



    “任性？”艾尔菲不明白杰西卡这话从何说起。



    “稍后我会解释，我现在可以告诉您的是，我的这次任性并不会造成太过恶劣的结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您怎么知道？”



    “很简单，神谕术。”



    “您刚刚又使用了一次神谕术？”艾尔菲满脸钦佩的问道，他竟然没有感应到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



    “幸好这次神谕术的能量消耗很小。”杰西卡显然已经洞悉了艾尔菲的想法。



    “这会不会再次缩短您的寿命？”艾尔菲后知后觉的惊悚的问道。



    “只有一点点，不过已经无关大局。”杰西卡的回答让艾尔菲彻底服气了，明知道已经命不长久的情况下，她居然还在挥霍生命力！



    艾尔菲不禁想起当初被恶魔笔记支配的恐惧，那时他无时不刻不在担心自己会因生命力耗尽而“寿终正寝”。



    相比之下杰西卡的豁达真是令艾尔菲感到汗颜。



    “那么我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艾瑟琳公主殿下究竟……”见前面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艾尔菲抓紧时间问道。



    就算在两千年之后，关于艾瑟琳的身世仍然是一个不解之谜：所有的史学家们都公认艾瑟琳是奥托之女，但对她的母亲却莫衷一是，很多民间传说都坚称艾瑟琳的母亲就是圣女杰西卡，这也是几乎所有人心里最美好的希望，但却经不住任何推敲，毕竟从年龄上看，艾瑟琳出生之时，杰西卡早已逝世多年。



    目前最为可信的一种说法是艾瑟琳的母亲只是奥托后宫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宫女，可是这又无法解释为何奥托对艾瑟琳的宠爱到了极点，要知道在服用易容药剂之前，艾瑟琳和圣女殿下并无多少相似之处。



    尽管后来又有人提出了圣女转世说，声称艾瑟琳是杰西卡转世，但仍然疑点甚多。



    最大的疑点莫过于奥托为何会对诞下圣女转生的“功臣”、艾瑟琳的生母没有任何表示，别说给一个尊贵的封号了，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生母究竟是谁，这严重不符合奥托大帝“功必赏过必罚”的人设。



    因此当有机会直面当事人时，艾尔菲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就不由自主的爆发出来。



    艾尔菲问出这个敏感的问题后，就见杰西卡的脸色微微一僵，顿时觉得自己过于唐突，连忙道歉：“对不起圣女殿下，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杰西卡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没关系，这个问题其实你总会自己明白，不过既然你问出来了，那么我回答你也无妨。艾瑟琳的确是我和他的女儿。”



    “他是……”艾尔菲立刻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哪怕那个他不会也不可能是别人，但艾尔菲还是希望能亲耳听到答案。



    “当然是奥托。”杰西卡展颜一笑，几乎闪花了艾尔菲的狗眼，他从未想过圣女殿下也会露出如此开心幸福的笑容。



    ‘看来这就是真爱啊……’艾尔菲忍不住心中感慨道。



    艾尔菲有心多问几句，毕竟仅是确定艾尔菲是奥托和杰西卡之女仅仅是开始，还有诸多的疑团没有解开，却又担心太过唐突，杰西卡的意识空间中竟然意外的冷了场。



    杰西卡等了半晌，见艾尔菲竟似呆住了，没有新的问题，眼见时间不多，只能轻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说来可笑，艾瑟琳虽然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却始终未能亲眼看她一眼，哪怕到了现在弥留之际，这仍然是我心中的一个解不开的结。”



    “其实公主殿下和您长得有几分相似……”艾尔菲想安慰一下杰西卡，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艾尔菲，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早就预知到我和艾瑟琳缘悭一面。只不过我还是忍不住任性了一下，跟主祈祷能让我见她一面，没想到意外的打乱了你入梦的时间线。现在的你本不应入梦在这个时间点。”杰西卡苦涩的笑了笑。



    “幸好这样的错误并没有影响道因果线，不是吗？”艾尔菲记起之前杰西卡曾经这样宽慰过他。



    “没错，我已经对此预言过了。”杰西卡再次强调道。



    “那么这次预言您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虽然您说过微不足道，但我总是感觉到不踏实。”艾尔菲问道。



    “一点点生命力而已，准确的说我已经没有机会再醒来了。”杰西卡回答道。



    “您的意思是付出的代价是‘回光返照’吗？”艾尔菲仔细咀嚼了一下杰西卡的话，心中微微一惊。



    杰西卡苦涩的一笑：“这点我非常对不起奥托，希望未来你有机会见到他，能带去我的歉意。”



    艾尔菲一听脸顿时黑了下来，这不是逼着他往枪口上撞吗？就算史书上没有记载，艾尔菲也可以想象失去杰西卡之后，奥托有多么悲痛，此时再跟他说这些……艾尔菲思忖就算毕修特也未必有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