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姜陶好奇起来,她向来不信神佛不信天,听着蒋家老爷这事,感觉另有蹊跷,于是姜陶起了好奇心。
那男子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后来,蒋家老爷做了一个梦,说是他挖出来的这个佛陀需得日日参拜,少一日都会遭灭顶之灾,结果那蒋家老爷一日病倒,就那一日没有参拜佛陀,结果第二日,就被下人发现蒋家老爷死在了书房里头,胸口插着一把刀,可一滴血都没落在地上,全洒在了佛陀上,可这就是奇怪之处,那佛陀不在书房蒋家老爷死的那头,而是在里屋,你说这事怪不怪?”
姜陶沉默良久,细细琢磨着这案子,要说这世上有神佛,她还真的不信,可蒋家老爷这事的确奇怪,怕是有人故意借佛陀闹事。
云渺渺听罢也是脸色煞白,连忙拉着姜陶,压着她弯身,嘴里不住说道:“你也快来拜拜,别得罪了神佛。”
姜陶一脸嫌弃的看着云渺渺,说道:“我姜陶从来不信鬼神不信天,我就不信蒋家老爷这事会是神佛作祟,我倒是觉得定是凶手所为。”
“你还别说,新上任的北司提府林大人也是这么说的,这不,带着人去蒋家问话了,可我瞧着他进去半天,也没瞧出个什么结果来。”
那男子一提林初词,姜陶就激动起来,“你说林初词也在。”
姜陶面上欢喜,正想去蒋家找林初词时,又瞪了云渺渺一眼,云渺渺冲她笑了笑,她的确想去找林初词,但是钱她也要。
于是姜陶拉着云渺渺,非逼着她写下了欠条,才肯放过她,云渺渺碎碎念了半天,还是被逼立下了字据。
姜陶收好字据,便要去蒋家找林初词,沿途问着去蒋家的路,结果却在路上碰见了京天逸。
京天逸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衫,衣裳干净,但是却有些磨损的痕迹,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赶路回来,他脚上穿着一双布鞋,鞋上沾满了泥土,泥土印还有些干,他此刻的样子看上去不像个捕快,倒像是一个穷书生。
更可笑的是,别人赶路都是牵着一匹快马,而他居然牵着一头瘦小的驴,驴的背上驮着他的包裹,京天逸从包裹里面掏出了一块烧饼,嚼了两下,又开始碎碎念,姜陶凑上去听了两嘴,都是在念叨林初词给他派去这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分明就是吃醋,怕他纠缠公主之类的。
姜陶听到林初词吃醋这一句话时,忍不住笑了笑,恰好被京天逸听见了,京天逸才看见了姜陶,正准备行礼,忽然又记起姜陶说过,在外边她只是姜陶,不是什么公主,让他千万别给她行什么大礼,省得引起轰动。
京天逸打量着姜陶,见她今日穿着朴素,应该又是偷偷溜出来玩了,便只是抱拳说道:“姜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的京天逸有些心慌慌,他也不知道刚才姜陶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虽然他只是嘴上发泄着不满,可是毕竟他骂的人可是姜陶的夫君,谁知道她们夫妻俩会不会串通一气?
可姜陶也没有怪罪他,甚至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走上了牵着他的驴就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来得正好,今日正好开张,走,我带你破案。”
京天逸愣了下,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姜陶却又问他知不知道蒋家在那里,京天逸自小在京都城长大,对这些事自然清楚明了,于是姜陶便让他带路,又在路上跟他讲了这桩怪事。
“蒋家老爷是举人出生,后来辞官后靠着贩卖茶叶起家的,就是么为人有些贪财好色了些,不过平日里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像他这种奸商,最怕的就是得罪人,应该没什么仇家会害他才是。”
京天逸仔细琢磨着,一边跟姜陶讲着蒋家的事。
“方才你说蒋家老爷贪财好色,既然他贪财不敢得罪别人,那会不会是因为女人?”
姜陶挑眉问着,她想起听到的那些关于蒋家老爷的传谣,说是蒋夫人多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常年卧病在床,而这个蒋家老爷又好色,妻妾成群,说不定真跟女人有关系。
“不可能。”京天逸摇头,直接否定了姜陶的想法,又说道:“蒋家老爷的那些小妾,个个贪财,都是为了钱财才嫁到蒋家的,不过他们一个贪财,一个好色,可以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相反,如果蒋家老爷出事了,那么她们反而没有依靠之身,她们应该也不会这么做。”
姜陶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那这么说来,真的跟那个佛陀有关,就算从后院挖出佛陀是巧合,那么后来蒋家老爷的愿望全都实现了,但是这些巧合加在一起,就不会是巧合了。蒋家老爷的小妾怀孕可能是巧合,但是他在赌坊连赢了三日这就不简单了,我不信一个人真有这么好的运气,难道此时背后有诈,有人暗中帮蒋家老爷赢了赌局,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相信佛陀真的显灵了。”
京天逸又道:“那蒋夫人病了这么多年,突然能下地了,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也许是巧合,也许蒋夫人根本没有病。”
姜陶正说着,回头时却看见京天逸一脸震惊的模样,吃吃地张大了嘴巴,此时,姜陶才疑惑回头,便看见身后正是林初词骑马而来,林初词身着朝服,带着朝冠,勒紧了缰绳,停马在姜陶面前。
姜陶头一回见他穿北司提的朝服,眉眼间带着一股秀气,却凝眸冷面,带着威严,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刀,是嗣刑司的佩刀,看上去分外严肃。
“来人,送公主回府。”
林初词开口便要强硬送姜陶回去。
姜陶生气说道:“我不回去,凭什么你能出来查案子,我只能呆在家里头绣花?”
说起这事来,姜陶就恨得牙痒痒,林初词为了怕她溜出来玩,故意找了林家的几个姨娘来教她绣花,明里暗里的纠缠她,就是不想让她出来玩。
林初词悠悠说道:“公主千金之躯,不合适插手嗣刑司的案子,为了公主安危着想,请公主回府。”
“我不。”
姜陶说罢,突然跑上去跳上了林初词的马,坐在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林初词身子微微一颤,眉头微皱,只听见姜陶说道:“林初词,你休想甩开我,本公主可是元赵国太子,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姜陶态度坚决,林初词只是唏嘘一声,无奈拉着缰绳往前跑去。
“喂喂,公主——林大人——我去——”京天逸跑着追了一会儿,累得大喘气,不停用手扇了扇风,“你们夫妻倒是跑得挺快的,我这还没跟上呢!”
京天逸叹气,估计自己又得慢慢找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