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陶微微摇头,她是真的没有线索,但是她隐隐感觉到凶手不只是要对付天启太子,还要对付她。
王先生突然从蓝纸鸢的指甲中取出了一团毛发,像是动物身上的毛发,王先生说道:“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毛发?”
林初词与姜陶都看向毛发,绒毛是黄色的,有点像幼鸡身上的毛发,还有些发软。
林初词仔细打量着,琢磨着说道:“这一定是蓝纸鸢从凶手身上扯下来之物,蓝纸鸢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姜陶盯着毛发发呆,一时也没有头绪。
密室杀人,门窗房顶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可是顾青瓷一直守在门外,并没有什么人出入,而且顾青瓷却说蓝纸鸢是自己把门关上了,然后传来了惨叫声。
姜陶想不出线索来,林初词也十分困恼。
云渺渺被吓得不轻,姜陶便先送她到林府上休息,又让苏伊人给她开了副凝神的药,云渺渺喝下药后,这才睡下了。
林初词还在衙门查案,王主簿也回了衙门,刚刚到衙门,便瞧见京天逸在后院抓鸡。
王主簿盯了他半天,京天逸弄得鸡飞狗跳的,好不容易抓到了鸡,抬头就看见王主簿站在他跟前,那打量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京天逸下意识把鸡藏在身后,后来一想,肯定是暴露了,再藏也没用,他干脆把鸡拿了出来,说道:“王先生,你可千万别告发我啊,我就是刚刚跑完陈村那边的案子,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我就想抓只野鸡回来补补,结果这鸡跳到衙门后院来了,真不是我偷的。”
王主簿摸着胡子问道:“你怎么证明这只鸡是你的?”
京天逸连忙解释说道:“这真是我的鸡,我这几天跑陈村的案子,天天在外头跑,好不容易在山上逮了一只野鸡,正准备回来补身子,这只鸡我一直盯着呢,府衙好几个兄弟都看见了,不信你去问守门的兄弟。”
王主簿笑着说道:“嘿嘿,衙门后院里也养了鸡,我家也养了鸡,你怎么确定你手里这只就是你的鸡?”
京天逸瞪了他一眼,说道:“王先生你别忽悠我啊,我一直盯着的鸡怎么可能就变成你的了。”
“嘿嘿,我瞧着你小子福星高照,近日怕是要走大运了,不过福祸相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呀最近不宜杀生,你把鸡给我,就能消去霉运。”
“你还是在忽悠我啊。”京天逸把鸡护在身后,不肯交出来。
林初词突然站在京天逸的身后,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大人?”京天逸顿时慌张了起来,弱弱说道:“大人,我就是吃了只鸡,你们至于一个二个盯着我么。”
林初词却紧张盯着京天逸问道:“我在问你话,你刚才说你一直盯着这只鸡,所以这只鸡是你的?”
京天逸点头说道:“对啊,大人你给评评理,这明明就是我的鸡,我一直盯着呢,不可能出错的,王先生还要忽悠我,想占我的鸡。”
林初词低眸想了想,自言自语说道:“如果一直盯着这只鸡,这只鸡就不可能变成别人的鸡,如果一直盯着的人没有发现异常,也许不是盯着的人有问题,而是盯着人的人有问题。”
京天逸听懵了,摸了摸脑袋,问道:“林大人,你在说什么呢?”
王主簿只是笑了笑,说道:“看来大人破案了,我就说你小子走了大运,误打误撞帮大人破了一桩案子,救了太子殿下,也救了天启。”
京天逸越听越懵了。
林初词微微低眸,眉头紧皱,最后只吩咐说道:“来人啊,立刻到林府去缉拿凶手,顾青瓷。”
“大人你说什么?”京天逸吃惊看了看林初词,问道:“大人你在说什么呢,顾姑娘可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她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
王主簿说道:“密室杀人案,凶手最有可能的便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命案现场的人,既然是顾姑娘一直盯着蓝纸鸢,而房间内外又没有其他人,那么最有可能就是顾姑娘在说慌,杀害蓝纸鸢的人就是顾青瓷,就算不是顾青瓷,也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京天逸顿时明白过来,虽然他才回来,但是也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展,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跟顾青瓷扯上关系,京天逸又疑惑看着林初词,问道:“林大人,既然此案与顾姑娘有关,那么会不会跟公主殿下也......”
林初词只是低着头,却一言不发,王主簿伸手重重敲了他一下,说道:“你个傻子,当然跟公主殿下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公主殿下是元赵国人,你不能把这件事给忘了。”
京天逸微微愣住,他倒是忘了两国如今虽然邦交甚好,但是暗地里却争斗不断,最近他听到了一点风声,说是两国可能要打仗了,在边境问题上出了些纷争,皇帝因而才要留住姜陶,就是为了将她留作人质。
此时,林初词默不作声,只是带人亲自去了林府。
此时,姜陶听说他回来了,便欢喜迎上去抱住了他,说道:“你回来了,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知道蓝纸鸢的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林初词微微蹙眉问道:“哦?”
姜陶继续说道:“是姜池君,我怀疑这是他和太子出的主意,虽然我们考虑过此案可能是有人想要陷害太子,离间皇帝与太子之间的父子情,可是我们反过来想,如果我们都能想到这一点,那么天启皇帝也一定能猜到凶手的目的,我若是皇帝,肯定会相信自己儿子,认定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太子,所以这个案子不是为了陷害太子,而是为了帮太子稳固地位,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姜池君。”
“阿陶,我查过蓝纸鸢的来历,她是被蓝氏夫妇收养的孤儿,可是蓝纸鸢是从边城来的,她极有可能是元赵国人。”
林初词几句话便让姜陶脸上的笑意全无,姜陶顿了顿,说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但是请你相信我,虽然金龙之气的谣言的确是我的人传出来的,可是蓝纸鸢之死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林初词冷笑说道:“当真与你无关么?”
姜陶,究竟还有多少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