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帝王心中没有所谓的正义公道,只有皇权至上。”姜池君不屑地瞟了一眼林初词,冷笑说道:“所以你当年才会败。”
林初词目光低沉,只淡淡说道:“不,我只是败给了太子对元妃的感情。”
姜池君听罢,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林初词,你该不会还以为元妃是我派去蛊惑太子的人吧?”
林初词微微愣住,盯着姜池君问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姜池君淡笑说道:“元妃是皇帝的人,你以为当年皇帝看不出太子对元妃的感情?皇帝就是因为知道太子和元妃两情相悦,才要让元妃入宫的,因为皇帝想用元妃来击垮太子。你瞧瞧,太子本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可如今,他痴迷什么苗疆的巫蛊之术,又相信什么舍利子可以复活死人之类的话,他抓了这么多无辜的女人做试验,他杀了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疯狂的事,犯下了这么多罪,都是为了一个女人。起初太子以为元妃是颜王的人,而你以为元妃是我的人,其实都错了,你以为皇家围猎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么?若是没有皇帝授意,那些侍卫怎么胆敢给元妃房放行?”
“你胡说!”林初词一脸震惊,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失态地朝着姜池君怒吼。
姜池君冷眼看了看林初词,嘴上带着轻蔑的笑容,“林初词,认命吧,你效忠的皇帝就是一个昏君,千里马没有遇到伯乐,能日行千里又如何?林初词,之所以会失败,不是败给了我,也不是太子扶不起来,而是败给了早就从根糜烂的皇室。”
林初词紧紧握住了拳头,突然一下子恢复了平静,神情也冷静下来,姜池君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林初词会被击垮,可是没有想到林初词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林初词松了手,淡然坐回椅子上,眯眼看着姜池君,冷笑说道:“姜池君,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转投入你的阵营罢了,你想让我放弃太子?还是你早有谋反之心,你真正想让我反的是皇室?”
林初词说中了姜池君的心事,其实事到如今,姜池君也不怕暴露自己的心思,“林初词,我真的很讨厌你,讨厌到想杀你,不过看在阿陶的面上,我可以饶你不死,只要你肯归顺我,从此替我效力,我可以保住你想要的,也可以还你一个真正清明、公道的天启。”
林初词不屑说道:“一个有谋逆心思的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清明二字?”
林初词话一出口,容鹤便发怒了,正要上前去教训林初词时,却被姜池君拦下了。
姜池君说道:“林初词,今日该不会就是来跟我说这话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审案子的。”林初词突然抓起了茶杯,重重砸向桌上,响声如同他坐在高堂明镜的公堂之上拍板审案一般,林初词厉声说道:“姜池君,是不是你让秦城向太子进言,与元赵国联手,利用金龙之气的传说假意嫁祸太子,然后将罪名推到陶亭公主身上,再杀了蓝纸鸢,离间两国关系,企图挑起战乱,然后趁乱除掉太子,再夺权攻打元赵国?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你想谋朝篡位,你想利用天启攻打元赵国,然后再实现你一统天下的贼心,是与不是?”
“是又如何?”姜池君眯眼笑道:“天启皇帝早就该废了,元赵国皇帝是个暴君,天启皇帝是个昏君,两国君主早就该退位让贤了,我姜池君想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事到如今,姜池君也不怕跟林初词说实话。
林初词瞪着姜池君,继续问道:“你究竟与元赵国的何人合谋,你们二人还犯下何时,从实招来?”
“林初词,你审案子审疯了吧,在你面前的人可是姜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姜丞相,你这样的口气未免有些嚣张了。”容鹤在旁边停不下去了,他一度以为林初词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林初词清冷的脸上,却带着严肃,丝毫不像是在跟他们说笑,彷佛林初词真的要审这个案子似的。
姜池君微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初词,只淡淡说道:“林初词,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何须再问?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你,你今日派了一群小喽啰来搜查证据,明明知道一无所获,你还亲自前来,你真的只是想跟我确认我想谋反这件事?”
姜池君觉得有些不对劲,林初词没有那么愚蠢,他更不会将自己置身与危险之中。
然而此时,林初词脸上带着冷笑,只厉声说道:“当然不是,我是奉皇上之命秘密调查金龙之气的案子,以及......姜丞相。”
姜池君听罢,突然打喊“不妙”。
当姜池君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突然闯进来一群人,借着火把亮光,姜池君才看清楚了来人,是身穿龙袍,神情严厉的皇帝。
姜池君愣住,起身瞪着林初词,冷笑说道:“原来你跟我玩这招。”
林初词缓缓起身,淡然向皇帝行礼,说道:“皇上,姜丞相已经全部招供。”
皇帝大怒,瞪着姜池君发怒,吼道:“姜池君,朕没想到,你竟然会有狼子野心,朕当年一手将你提拔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没想到你不仅不知感恩,还存了谋反的心思,你该当何罪?”
姜池君见事情已经暴露,反而十分冷静,狠狠说道:“皇上,成王败寇,弱肉强食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我姜池君绝对有这个资格当皇帝,像你这样的昏庸皇帝,凭什么想掌控一切?不错,你的确对我有恩,可是像你这样连自己儿子都算计的人,难保将来不会有一日反过来算计我,我姜池君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混账东西。”皇帝发怒,吼道:“来人啊,给朕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姜池君冷笑说道:“皇帝,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是我的丞相府,不是皇宫,在我的地盘上想抓我,你以为有那么容易么?”
姜池君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林初词连忙护在了皇帝面前,喊道:“皇上小心,护驾!”
说话间,侍卫们连忙挡在了皇帝跟前,姜池君掏出了烟雾弹,扔在了地上,地上顿时起了浓雾,遮挡住了视线,两帮人厮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