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激动的心跳加速,早知道就不吃早饭了,那就是一张大红皮完整到手。
现在只有这些,感觉不那么完美。
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五块钱,连同九十五块一起递给王富友:“给俺换一张大红皮,揣着踏实。”
“行,知道分钱的快乐了吧!看你还老是惦记着吃饭不。觉得钱好,下次咱就买点煎饼和咸菜炒肉,一个月下来又能多省好几百,回家了带着老婆孩子出去下个馆子,那才最快活。”
李威郑重的点头:“你安排就行,俺相信你。”
看见现钱了,登时心里安顿了好多,再去吃饭时,李威跟着进了厨房,主动打听什么菜便宜,和王富友商量怎么吃最省钱。
封车时,有了一次经验的李威积极的跑前跑后,指挥着装卸工盖篷布。
刘老板惊讶的问王富友:“你给小李子打鸡血了?上趟还蔫吧拉唧得,怎么这趟积极这么多?”
“适应节奏了,这样我俩都不累。”
“我感觉你是累傻小子呢!回头他明白了当心揍你一顿,高速路没少让人家开吧?”
“看您说的,我这是在锻炼他,提高威哥的技能。”
刘老板呵呵笑着,给了王富友一个早已明白一切的眼神。
有了教训,一出物流大门李威直接去睡觉,踏实的等着王富友喊自己换班。
直到过了省界,王富友打回开水才喊换班,李威揉揉眼睛爬起来,按程序绕车一圈。
可能是这次睡足了,也可能有了上次的教训,一路波澜不惊的走着,连烟都少抽了好多。
距离收费站还有几十公里时,王富友突然爬起来,让李威去新沂服务区换班。
新沂服务区,距离苏鲁省界二十九公里,提前换班让李威有点疑惑。
“你不是说这一路的六个服务区内有人伏击,咱们不能进吗?”
“哦!这个是可以的,他们的自助餐很实惠,好多司机都停车吃饭,不用靠伏击大车那点钱了。”
“很实惠?咱们要吃一顿吗?”
“回头再说,哪天中午少吃点,晚上过来狠狠地吃上一顿。”
有道理,自助餐就是随便吃,中午少吃或不吃,晚上过来才能狠吃。
李威听话的进服务区换班,躺下后才感觉这个理由好牵强。
既然吃饭实惠,上一趟怎么不说?这里头说不定有事啊?
躺下后听着发动机的声音,勉强控制自己不睡,却不料后半夜熬夜,根本就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勉强支撑了十多分钟,李威就陷入深度睡眠。
这次没进朱昌飞的公司,大车停在路边,王富友推醒了他。
“威哥,今天不用装货了,这一百块钱是咱俩省的饭钱,每人五十块,一会到了地方让别人看见不好,你拿好了。”
“啊?才五十呀?怎么少了这么多。”
“你算算,出发时一天算两天的饭钱,还在刘老板那里拿了东西吃,这不就省了好多?这趟哪有这好事了。”
“行啊!蚂蚱再小也是肉,五十块钱也不少。”
李威开心的接过钱,与兜里那些被汗湿透多次的钱放在一起,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王富友驾驶大车,向物流公司而去。
很快到了物流大院,装卸工们指挥着倒车进入大棚。
车子停稳,王富友也不理会装卸工们怎么解篷布,招呼李威拿着个人物品下车,锁好车直奔朱昌飞的办公室。
朱昌飞那里似乎没有变化,胡秘书依然贴着老板腻歪,看到二人进来也不避讳,朱昌飞抬抬身体,招呼二人坐下喝茶。
王富友急迫的问声好,递过去货运清单,就问起自己的手机。
胡丽静娇笑着站起来,迈着修长的大白腿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塑料袋,拎着递给王富友。
“哎呀!这一趟可真难受,少了它俺有种失恋的感觉。”
说着话王富友打开袋子,瞬间面容呆滞双手颤抖。
李威好奇的凑过去看看,塑料袋里放着一堆手机碎片,耳边响起朱昌飞的声音:“这手机掉在地上,被你们的车碾过去了,俺不懂高科技,就给扫起来装在袋子里,小王啊!你拿着找个修理手机的修修,总比再买一个便宜。”
这老王八蛋,看这个碎片的模样,根本不是大车压的,空车也要十六七吨的大车压过去,碎片肯定不会这么大块。
这应该是王富友帮刘老板提了下货款的事,正好手机掉了被他捡到,用小货车给碾压了,报复王富友多管闲事。
这么大的老板,心眼却小的针鼻似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拿着别人的手机撒气算什么本事?关键是还能笑嘻嘻的说些屁话,没听说谁的手机被车压碎了还能修好。
自己都能看明白,王富友精的跟猴一样,不会看不懂。
李威拍拍王富友的肩膀:“节哀顺变吧!根据俺多年的维修经验,你这破手机没救了,大不了再买一个。”
王富友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朱昌飞点点头:“谢谢朱老板了,俺找人看看能不能修。噢,车钥匙放在这里了,卸完车麻烦你给我们高老板打个电话,我俩回家了。”
朱昌飞呵呵一笑:“没事,每次都这样啊!这还用谢什么。”
“威哥,咱们回家休息一晚,明天上午直接去上次那家停车场,这次可带好洗换的衣服。”
“呀!”胡丽静突然脸红红的惊叫一声,指着王富友问:“老王你喊他威哥?”
王富友绷着脸再也忍不住了,出口嘲讽道:“喊着顺口罢了,这个威可不是那个伟,看来老朱没少用那个伟啊!怪不得年龄差距这么大,胡秘书还这么滋润。”
朱昌飞敲敲茶几:“说什么呢?不要败坏了胡秘书的名声。”
“呵呵,我瞎说的,胡秘书不会见怪吧?当然了,老板和女秘书一般都是清清白白的,社会上什么谣言都有,什么老牛吃嫩草,猪头配狐狸都是谣言,清者自清嘛!”
“嘤嘤嘤,”胡丽静捂着脸娇泣:“都怪你,人家没脸见人了。”
朱昌飞怒道:“姓王的,我看你们的运费不想要了是吧?赶紧给胡秘书道歉。”
王富友冷笑:“运费多少钱关我屁事?高有财敢少了我一分钱工资,我就去劳动局告他去,你跟他的运费是你俩的事,拿不是俺的东西威胁俺?朱老板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